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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緒，左右著她，她緩緩嘆了口氣。

顧輕舟不是逼迫司行霈，而是未來他們要走一輩子。

現在，他換了種更溫和的方式：「輕舟，我會擔心你。」

他是很忙的，要不然也不會遲了這麼多天才知道顧輕舟受傷的事。

顧輕舟坐著，手有一下沒一下撩撥著水紋，感受著水的溫熱。

經過了這次的重傷，顧輕舟想明白了，司行霈才是她的未來。

顧輕舟穿著一件緋紅色絲綢睡衣，睡衣袖子有點長，她的手腳攏在裡頭，有點孩子氣。

半個小時之後，顧輕舟累得渾身薄汗，手和唇都有點麻木。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

可師父和乳娘的死、自己的身份，她都希望妥善解決。

浴室燈下，她沾滿了水珠的面頰細嫩紅潤，眼波盈盈，像個勾人魂魄的妖精。

「不是借口。」顧輕舟道。

顧輕舟卻蹙眉：「電話是轉接過來的，萬一有人竊聽呢？」

顧輕舟喃喃：「不知道，我那時候昏迷著……」

司行霈臉微沉。

到了平城，顧輕舟名不正言不順，只能整日悶在家裡。

「我不能跟你去和-圖-書平城。」顧輕舟認真道。

顧輕舟卻緩緩親吻著他的唇，他的下頜，他的胸膛，再緩緩下滑……

顧輕舟道：「這太費事了。」

「那我每天給你打電話，不許不接。」司行霈又道。

她覺得還有更重要的事。

顧輕舟揚起臉。

「輕舟！」司行霈的身子又是一緊。

他不能為了自己一時痛快，讓她留下芥蒂。

「我給你二十人。」司行霈道，「這次，你不許再借口換掉他們。你和司慕訓練的人，根本頂不上用處。」

雖然炙熱如鐵，雖然瘋了一樣想要她，可他停下來了。

顧輕舟掙扎了起來。

是啊，和司行霈在一起的時候，她簡直像換了個人。

這些問題，不是隨便往箱子里一藏就可以當看不見的。

「昏迷的時候，想我了嗎？」司行霈眸光纏綿，「人自身的營衛，需要求生慾念的催動。我每次重傷，都會想著你。」

顧輕舟則微微停下了手。

「輕舟？」他低聲喊她。

他輕輕吻她的唇：「很重要？」

「……還跟從前一樣，像個孩子。」司行霈道。

司和*圖*書行霈繼續為她擦頭髮，動作很輕，當她似易碎的水晶娃娃般，一點重力氣也不敢使用。

顧輕舟沒言語。

她挺瞧不起自己的。

她嘆氣，司行霈也嘆氣：「才半年嗎？」

司行霈吻住了她。

司行霈的肌膚滾燙，而顧輕舟的肌膚微涼，似最上等的綢緞。

這些，都是問題。

她不在他身邊時，那種度日如年的滋味，司行霈深有體會。

她的眉眼，越發的嬌媚。

「不妨事，這個交給我。」司行霈道，「我過幾天單獨辟出一條線給你。」

只要能留在岳城就行。

「是，很重要。」顧輕舟道，「那是最重要的。你從前拿我當個玩意兒，我也認了。如今你若還這麼做，我今後也只當你是在玩弄我。」

顧輕舟氣結。

顧輕舟沒有言語。

司行霈沒有像從前那樣，不管不顧將她擄走，甚至威脅她。

那隻穩固修長的手，有點輕微的顫慄。這種心疼，從他眼底傾瀉，濃得化不開，沉甸甸落在顧輕舟的心頭。

一切，都那麼不恰當。

「嘴硬！」司行霈捏了捏她的臉，m.hetubook.com.com倒也沒繼續逼迫她。

她反覆折手腕上的袖子。

他的手，再次滑到了她的傷口處。

他初到平城，一切都在草建。

「跟我走吧。」司行霈道，「明天在杭州下來，跟我去平城。」

司行霈將她放在溫暖的浴缸里，像從前那樣，輕輕柔柔為她擦拭肌膚。

司行霈也給予了她回應。

也就是半年，這位自稱孝女的顧輕舟，為了這個男人的幾滴眼淚，把仇恨丟到了角落裡。

他還沒有告訴她，為什麼要殺了她的乳娘和師父；他也沒有和她結婚，明媒正娶；而且，她沒辦法證明，她之前的落紅跟司慕無關。

司行霈淡淡笑了。

司行霈卻不以為然：「我來做，你不用操心。」

她猛然伸了胳膊，環住了他的腰，將臉緊緊貼在他的胸膛。

饒是如此說了，司行霈依舊不同意。

洗了澡之後，司行霈為她擦拭頭髮。

司行霈按住了她的肩膀：「輕舟，我等了你三年了！」

他方才的眼淚，是實實在在的，沒有任何花哨。這個世上，只有他最疼她。

顧輕舟的腦子全懵了。

顧輕舟太hｅｔｕｂooｋ.ｃｏｍ.ｃｏｍ珍惜他了，太珍惜自己和他的未來，才會想把一切都弄清楚。

這一切做完之前，她不會跟司行霈走。

那是他的地盤，以後就是他的根基，司行霈事事親力親為。

「不行，還不行……」她氣息微亂，快要到最後一步時，她還是想要臨陣脫逃。

「不行，我做不到！」顧輕舟倏然清醒了般，她大聲道，「司行霈，你還沒有娶我！」

船艙里有洗澡間。

「真的不疼。」顧輕舟再次道，「我當時一直在昏迷。」

怎麼感覺過了十年八年？

顧輕舟沉默。

「我去了平城，你可以每天和我在一起嗎，時刻保護我嗎？」顧輕舟問，「你想養只金絲雀嗎？」

他現在每半個月抽空回一趟岳城，到了平城之後，他就未必抽得出這個時間。

很長很長的路，沒有相互的信任和扶持，他們如何應對？

她稀里糊塗的。

人都需要被逼一逼的。

她低下頭，輕輕吻著他的唇。

司行霈微愣。

「什麼跟從前一樣，說得好像很多年似的。」顧輕舟低聲，「也就是半年啊……」

「沒什麼可擔心的。」顧輕舟道，「和*圖*書司慕離開了，岳城就是我的地盤，沒人再敢傷害我。」

「好，我娶你。」司行霈道，「今天就跟我回去，我們準備結婚。」

他的手拿著巾帕，緩緩擦過她雪色胳膊。

而他還不能時刻陪著她。

司行霈不同意。

她突然反身，坐到了他身上。

「想了么？」司行霈固執追問。

司行霈微愣。

他不會再放開她。

她接過他手中的巾帕：「我自己來吧，你先出去。」

顧輕舟道：「好。」

司行霈很熟稔，他對她的身體更是熟悉。

在他的牽引之下，顧輕舟茫然一步步往前。

司行霈道：「借口！」

而且，顧輕舟還需要給督軍一個交代！

司行霈就停了下來。

司行霈若不肯把師父和乳娘的事告訴她，就是對她始終存下了芥蒂。

她有點稚氣。

她的頭髮仍是很長，濃密烏黑。額前濃濃的劉海養了小半年，已經有點長了，低垂在臉側，一張小臉更加瑩白。

「……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要殺了我的師父和乳娘；我和司慕還沒有正式公開離婚，我跟你去了，外人會說我私奔；你還沒有跟我求婚。」顧輕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