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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記得，除了你。」司行霈說。

司行霈大概不知道，他對顧輕舟是多麼重要。

她囁嚅了半晌，才說：「司行霈，祝福我們的人不會很多，甚至可能沒有幾個……」

輕舟是最重要的人。

顧輕舟用力點點頭。

看到顧輕舟睡著了，軍醫放輕了聲音：「師座，該換藥了。」

她要選擇了。

司行霈就和她說，自己昏迷后初醒，真的有過短暫的失憶，顧輕舟又嚇了一跳。

她是誰？

「真是個傻姑娘！」司行霈笑起來，「哪怕我把所有人都忘了，也不會忘了你啊。」

她遇到司行霈那天開始，這條路就註定了。

顧輕舟說罷，就要下床。

一笑，頭上一陣劇痛，他倒吸了一口氣。

事情都處理妥善了。

她大顆大顆的掉眼淚，一雙手攥緊了司行霈的衣襟。

老太太未必撐的過去。

她唇色發白，急促去摸司行霈的脈搏：「司行霈？」

「年前吧，半個月後結婚。」司行霈道，「你的事情不是都做完了嗎？」

司行霈點點https://wwｗ.hｅｔｕｂoｏk.ｃom.cｏｍ頭。

「我不需要祝福。」司行霈道，「我需要你！」

他的昏迷不過短短數秒鐘。

各種不堪的流言蜚語，會讓司家蒙羞。

她錯愕的看著司行霈，似乎想要看透他的眼睛。

司行霈笑得更厲害。

外傷很難摸准，顧輕舟的一顆心，如擂鼓般的跳，四肢開始發麻。

一連串的話，已然是氣急了。

軍醫也願意多說顧小姐，師座心情好，傷口才能愈合得快。

她的唇角，忍不住翹起。

顧輕舟的眼淚落得更狠。

「記得我嗎？」她問。

顧輕舟依偎著他。

司行霈不讓她動。

司行霈眉頭緊蹙，然後身子發軟，癱在顧輕舟懷裡。

司行霈笑聲止歇，忙攬住了她的肩頭，將她摟在懷裡：「哭上了？你怎麼這樣膽小？從前你朝我開槍，也沒見你手軟過啊。」

「二小姐沒事。」軍醫道，「有點擦傷。」

她賭氣要摘掉手上的戒指。

「是真的，我們都太老派了。m.hetubook.com.com人家都是新派的人，我們太守舊了。」顧輕舟道。

若是今天宣布，那麼也是一邊離婚一邊結婚，輿論的吐沫會把她淹死。

念頭想起，無邊的明媚就湧上了心頭。從此之後，他有個家了。

顧輕舟很緊張，忙問：「怎麼了？」

司行霈問她：「想什麼？」

她要對自己負責，要對司行霈的愛情和婚姻負責。

一開始被司行霈脅迫，如今她自己走上了這條路。

這樣的緣分，肯定是罕見的，司行霈總感覺自己是賺了。

只有這個時候，心情是真正的好。

司行霈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顧輕舟，他初次醒過來時的茫然。

顧輕舟瓮聲瓮氣道：「我才不生氣！你又不是我的誰，誰答應跟你結婚了？」

顧輕舟笑了笑。

就在這時，軍醫敲門。

司行霈輕輕撫摸她的頭髮。

司行霈不言語。

司行霈親吻她的唇，一手按住了她的手指：「好好，我不鬧了輕舟，我不鬧了，你別生氣。」

她想要大聲喊軍醫時，司行霈ｗwｗ.ｈeｔuｂｏok•com•ｃｏｍ慢慢睜開了眼睛。

「好。」顧輕舟眯了眯眼睛，十分乖巧依靠著司行霈，像只柔軟的貓。

她又真怕傷了他，遂沒有再動，到底氣死了，求婚時的旖旎心境再也沒了。

她還沒有和司慕宣布離婚。

顧輕舟的心，重新被暖流填滿，暖暖的，甜甜的，似在寒冷的冬夜裡，吃了一塊剛出爐的紅豆糕。

她又沉默。

至於司慕，他曾打過顧輕舟一槍，而顧輕舟救過他數次，不管是從哪一方面來算，顧輕舟都不欠司慕的。

「沒有，以前打算了很多。」司行霈笑笑，「現在，卻是迫不及待。」

顧輕舟一瞬間嚇瘋了。

顧輕舟擔心影響司督軍的仕途，擔心傷害老太太的身體，更擔心司行霈的威望。

他愛極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也愛極了他，他們只有彼此。

慢慢的，她不說話了。

餘光一撇，看到了顧輕舟手指上的鑽戒，軍醫笑了笑：「師座，該散喜糖了吧？」

她在那個瞬間，真真嚇死了：自己唯一的依靠，也要離開了嗎？

「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感覺怎樣？」顧輕舟問他。

司行霈沒有應答，軍醫自己就走了進來。

司行霈問她到底怎麼了。

軍醫又道：「二小姐想見見您。」

司行霈做了很久的籌備，不可能是如此簡單的。

計劃總是會趕不上變化的。

「這倒是。」顧輕舟道。

司行霈這時候就爆發出哈哈大笑。

是的，應該勇敢一點。

司行霈回神。

顧輕舟原本就小病初愈，精神不濟，又大喜大悲，很快就疲乏了。

惹得司行霈哈哈大笑。

可顧輕舟的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

顧輕舟整個人僵住。

軍醫道是。

她趴在司行霈的懷裡，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你以前也是打算這樣草率求婚的嗎？」顧輕舟好奇。

司行霈卻好似很驚訝，問她：「你是誰啊？」

司行霈很明確道：「記得。」

這是他的妻子了！

司行霈摟住了她。

笑得頭疼，還是覺得好笑。

他的脈象好似沒什麼變化。

然而，他還沒有跟這個最重要的人結婚，還沒有和她共建家庭。

這這，真是摔傷了腦袋和*圖*書嗎？

她眼底的駭浪，一層層的翻滾，快要淹沒她。

顧輕舟的任務完成了。

他唇角的笑容，乾淨得純真，沒有半分雜質，像個初入情場的毛頭小子：「什麼喜糖，我要請你們喝喜酒！」

她雖然說了好，過了片刻之後卻又道：「司行霈，其實我們可以去國外，我們都去念點書。」

想起什麼，司行霈問軍醫：「二小姐怎樣了？」

那時候，腦子裡只在想：輕舟呢，這個人不是輕舟，那個人也不是輕舟。

大事做完了，哪怕她現在身敗名裂，也不至於影響太大。

「不用了，派人送她回去吧。」司行霈道，「就說我傷情要靜養。司慕呢，也讓他回去！都是些不省心的。」

「我們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她問，「是年前還是年後？」

「勇敢點。」司行霈親吻了下她的手背，唇的灼熱印在顧輕舟的肌膚上。

司慕回來了，岳城不至於沒人坐鎮；她的醫藥大會成功了，中醫的未來會有條路走，雖然艱難，卻不再是無頭的蒼蠅，不再是消極等死。

「還不記得誰？」顧輕舟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