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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司督軍進來，掃視一圈，沒有看到司慕，卻看到了顧輕舟和司行霈，眼底露出幾分難以置信。

然而，就整個南方政府而言，誰又有司行霈這樣強大的情報網？

司督軍只感覺一聲悶雷，在他的耳邊轟隆隆炸開。

顧輕舟偶然會磨磨唧唧的。

這些，交給副官即可。

她只有幾套衣裳，一個箱子都裝不滿。其他的，全是司慕這裏的，她不會帶走。

他握緊了她的，將她代入自己懷中，低聲道：「這麼害怕？」

「督軍，協議書和布防圖我可以給您，只是我有個條件。」司行霈道。

司督軍眼前直冒金花。

司家這等醜聞，只怕是要被說上幾百年，成了永遠的笑話。

顧輕舟張口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

到了門口，副官給他們開了門。

司行霈卻偷窺了這個秘密。

司督軍一拍茶几，重重將文件拍下：「混賬，南北尚未和談，他們還要內亂？」

此事對司督軍很wｗw•ｈｅtｕbｏoｋ•ｃoｍ•cｏｍ重要。

「阿爸，阿爸！」顧輕舟掙脫了司行霈的懷抱，噗通給司督軍跪下了。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然而，他的心思很快就被文件吸引，臉色慢慢沉了下去，再也沒心思管顧輕舟和司行霈了。

「督軍，我已經弄到了他們的布防圖，以及他們和安徽達成盟約的協議書。」司行霈道，「此事想要兵不血刃的解決，倒也容易。」

況且，戰火一起生靈塗炭，司督軍正在極力推進的南北和談，再次泡湯。

副官說督軍來了時，顧輕舟猛然從沙發上站起來，唇色瞬間蒼白。

原來，廣西和雲南的軍隊，正在與四川、安徽集結，準備成立新的政府，脫離南京政府，自立門戶，就像武漢一樣。

他知道自己罵人了，卻聽不清楚自己罵了什麼，只感覺司行霈將顧輕舟護在懷裡，那皮帶一下下抽打在司行霈的身上。

他老了，司行霈的拳頭又太硬，他眼前的金和*圖*書花越轉越快，慢慢的他什麼也看不清楚了。

司行霈發現她的手在發抖。

「啊？」

司督軍打得猛，鞭鞭用力，一皮鞭沒有收住，直直打在顧輕舟的臉上。

司行霈道：「督軍，是我請您回來的，跟阿慕無關。您看看這個。」

司督軍看了眼顧輕舟。

司督軍想要收住皮帶，司行霈上前，他雙目赤紅，一拳朝司督軍打了過來。

看完了文件，司督軍臉色鐵青，問司行霈：「消息可靠嗎？」

等司督軍自己去查的時候，說不定壽城倒戈，南京就被佔領了。

「什麼條件？」司督軍問司行霈，餘光卻緊緊盯著顧輕舟。

顧輕舟低垂了頭，臉上毫無血色。

這一眼，把顧輕舟看得魂飛魄散。

「我換了個別館，邀請督軍去那邊，咱們先過去。」司行霈道。

又問顧輕舟，「東西收拾好了嗎？」

「千真萬確，他們都建立了盟約。」司行霈道。

從小到大，哪怕挨再多的打、再沒有道m.hetubook.com.com理的打，司行霈都沒有還手，半分還手的慾望都沒有。

顧輕舟痛苦伏在地上，身子蜷縮成了一團，無法自控發出痛苦的哼聲。

顧輕舟道：「有點。」

顧輕舟聽到此處，豁然明了。

帶出一片血花。

顧輕舟手腳極其不協調，慌張無措的坐下了。

她吸了好幾口氣，情緒稍定。

最大的噩夢，居然成真了。

顧輕舟的行李不多。

沒有摸到槍，司督軍就順勢接下了皮帶，狠狠一下子抽打過來。

顧輕舟是個聰明內斂的女孩子，如今她這樣驚慌失色，司督軍比她更慌：一定是有件很大的事發生了。

司督軍終於明白了顧輕舟的緊張。

這些秘密，南京都沒有聽到風聲，司行霈就弄到了布防圖。

她大顆大顆的掉眼淚：「阿爸，您不要打了，都是我的錯……」

顧輕舟一直站著，掌心捏出了汗。司督軍的餘光瞥見了，道：「輕舟，你怎麼了？」

晚上十一點，司督軍到了。

安徽和*圖*書是南京的壁壘，駐守壽城的督軍尚未答應，暫時還沒有定論。

顧輕舟瞥見了文件。

他說著，就攬住了顧輕舟的肩頭。

司督軍知道不對勁，卻又不敢相信。

「收拾好了。」顧輕舟道，「隨時可以走。」

然後又問，「布防圖和協議書呢？」

至於司慕承諾給她的東西，她已經從府庫里提了出來，交給了她的情報人員。

「我想跟輕舟結婚，希望您能給我們寫一份婚書。」司行霈道。

顧輕舟點點頭。

他心中也是一驚。

司督軍倒了下去。

司督軍狐疑，低頭看了起來。

這可是他最器重的兩個孩子。

司行霈站起身，牽了她的手：「走吧。」

「阿慕呢？」司督軍直接問。

可司督軍失手打了顧輕舟一皮鞭，他就不顧一切衝上來。

下定決心的過程，是很艱難的。

一旦南邊嘩變，南京政府朝不保夕，司督軍這個三軍總司令，只怕是槍斃的過錯了。

司行霈說，他要給司督軍準備一份禮物，讓司和-圖-書督軍心甘情願承認他們的關係，原來是指這個。

他腦海中翻江倒海，半晌理不清楚頭緒，怒氣卻似決堤的海潮，使勁往上沖，他的手不由自主去摸腰間的配槍。

司督軍慢慢鬆了口氣。

他昏迷之前，看到了顧輕舟滿臉的血，混合著眼淚，嘴裏還在喊「阿爸」。

他腦袋裡空白。

這是一處嶄新的宅子，位於法租界，紅牆墨瓦，三層小樓精緻，兩旁都是人家，繁華熱鬧卻又不擁擠。

事到臨頭，顧輕舟苦笑：「我在這件事上，的確很天真。」

司督軍腦袋一翁，徹底陷入了昏迷。他記得顧輕舟那模樣，又氣憤又心酸。

說罷，他將一份文件，遞給了司督軍。

「有事就說，沒事就坐下。」司督軍道。

然後，他聽到了哭聲。

司督軍今天沒有帶槍。

剩下的，就是木蘭、暮山和二寶了。

顧輕舟坐在沙發里，翻閱一份報紙。

他讚許看了眼司行霈：「你做得很好。要不然，又是一番動蕩。」

這件事，目前還在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