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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舟

作者:明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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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8章 以退為進

第0688章 以退為進

他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顧輕舟如今也是,她也要藏。
顧輕舟沉默了下。
然而人的秉性,豈是一朝一夕能看透的?
司行霈受歡迎的程度,早已超過了任何權貴。
顧輕舟保持她觀望的態度,沒有及早給阿蘅下判斷。
她冷漠而疏離。
當前是亂世,北邊戰火從未停歇過,百姓們戰戰兢兢過日子。假如能攀上軍政府,從此就踏實了。
「你們要走了?」她似乎捨不得,好像更加猶豫了。
蔡長亭道:「是啊,她是一名值得尊重的對手。」
接下來,就要等待它的醞釀。
他的態度,始終是不急不躁的。
所有人都會為她驕傲。
「你若是不跟我們走,我就會把你的事公佈於眾,到時候你受萬人唾棄。」阿蘅始終冷漠,神態慵懶。
「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顧輕舟想,「他們會怎麼做,大肆渲染我的去向嗎?」
阿蘅回眸看著蔡長亭:「你很欣賞她?」
「我藏頭藏尾?你自己呢?」阿蘅凝眸,眼https://m•hetubook.com.com底的怒意斂去,只剩下高高在上的倨傲。
在笑貧不笑娼的年代里,大的富足門第,想把女兒嫁給司行霈為妻,從而得到軍政府強悍的保護。
蔡長亭就站起來,端了杯茶給顧輕舟。他的笑容倜儻絕艷,聲音亦溫柔:「顧小姐,阿蘅公主是好心好意。」
顧輕舟沉思。
蔡長亭覺得她很想去,繼續道:「顧小姐,正如阿蘅所言,您現在可是見不得光的。司師座給您改頭換面,可您如何能甘心?作為自己,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才算沒有辜負他,也沒有辜負您自己。如今這樣,只怕您將來意不平。顧小姐還不滿二十歲,這一生如此長,何必匆忙下決定?先跟我們去趟太原府,見到了夫人。若能復國成功,顧小姐就是真正的固倫公主。到時候,再嫁給司師座,你們倆都體面風光,就連司家,也是光耀門楣。」
顧輕舟再次挑釁:「她連姓也沒有,藏頭和*圖*書藏尾的,我憑什麼要相信她的好心?」
顧輕舟這時候才發現,其實蔡長亭和阿蘅配合得很完美。
「也好。」阿蘅道,「住得這麼近,她只當我們很在乎她。我們先走,她才會清醒些。」
蔡長亭卻凝眸,他眼底有幾分謹慎,道:「不能這樣判斷,顧輕舟心智堅銳,而且擅長做戲。她若是真的被說動了,也是她別有所圖,她不會這麼輕易答應的。」
他猜測,司家善待了顧輕舟,顧輕舟嫁給司行霈,卻並不恨司督軍。
這場戲做足了,也做完了。
他改了口,只說阿蘅小姐。
阿蘅道:「是的。」
「你要試試嗎?」顧輕舟問她。
蔡長亭字字句句,都是勾人,能把顧輕舟心中的顧慮和盼望都點到。
當天傍晚,他們就離開了,寧願走夜路,也不想留在平城。
顧輕舟略微沉思。
她看上去很無腦,而且粗魯刁蠻。
若不是日本軍方介入,洪門非要殺了他不可。
然而,沒有人能證明這一點,哪怕再渲染也和*圖*書只是謠言。
他沒有邀請顧輕舟見面,而是把電話給了阿蘅。
結果,蔡長亭自己灰溜溜回去了。
這裏,一旦顧輕舟進攻,他們就無處可退。
大城市傳過來的風俗是,姨太太已經不能算妾了,她的地位大大提高,甚至混好了可以自立門戶,成為「二太太」「三太太」等。
她掛了電話,司行霈就進來了。
說罷,她就掛了電話,絲毫沒有再問過什麼。
阿蘅就想起來,當初蔡長亭回來辦事,原本是應該毀了顧輕舟的婚姻,帶著落魄無助的顧輕舟去日本的。
「司師座的女朋友,到底是什麼人啊?」大家都在猜測。
她離開了飯店。
「公主?」顧輕舟哈哈笑起來,「朝廷都沒了,你們的皇帝都跑了——那個皇帝,是她的堂兄嗎?」
她一走,阿蘅就道:「她動心了。」
阿蘅咬了下唇。
顧輕舟覺得有趣。
可惜,傳聞中那個來者不拒的司少帥,到了平城卻修身養性,從來不沾染花花草草的。
蔡長亭咳了咳,不想談https://m.hetubook.com.com論皇帝:「是我言語不當。」
她不止是為了她自己,她為了司行霈和司家,也該離開。
蔡長亭頷首。
自從司行霈入駐平城,當地鄉紳望族,多少都盼著與他結親。
顧輕舟此前最不在乎的,就是謠言了。
她們半斤八兩。
阿蘅眼中凝聚怒焰。
阿蘅在電話里對顧輕舟道:「我們還有事要辦,需得先去上海。等你到四月初五。假如你四月初五還沒有去找我們,我們就去太原了。額娘說過了,你永遠都是她的女兒,哪怕你四月初五不能跟我們走,將來也可以去太原看她。」
這樣,她才算是真正的改換成功了。
「你若是公布了,那我就更不可能跟你走了。」顧輕舟笑了笑,「也許那時候,你都出不了平城。」
與此同時,阿蘅和蔡長亭再次找了顧輕舟。
顧輕舟聽完了蔡長亭的話,略微怔愣:「我還要再考慮考慮。」
她的話,卻是鋒利無比。
而小的鄉紳財主,則想把女兒給司行霈做姨太太。
阿蘅至今都震驚。
她淺m.hetubook.com.com眸里,閃過一些情緒,被蔡長亭捕捉到了。
哪怕請求日本軍方支援,只怕強龍難壓地頭蛇,司行霈未必就把日本人放在眼裡。
平城通往岳城的鐵路還沒有修好,蔡長亭和阿蘅開車回去。
「顧小姐,您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難道不想去看看您的母親嗎?您可以不認她,見見總無妨吧。都說落葉歸根,難道您不想看看自己的根?」蔡長亭循循善誘。
平城人都在想為什麼,如今豁然開朗:司少帥有了個國色天香的女朋友,平城的小家碧玉,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顧輕舟如今正在改換身份,既然這樣,何不拖延幾年,等復國成功了,她封了公主,再回來出嫁。
她想:「蔡長亭不至於用這麼拙劣的手段。」
這天下午,蔡長亭再次給顧輕舟打電話。
槍杆子才是真正的實權。
「阿蘅,我們先去上海吧。」蔡長亭道,「任何的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我們住在這裏,實在太危險了,這是司行霈的地盤。」
司師座的花邊新聞,足以讓平城上下都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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