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5章 前奏
「督軍和司慕肯來，他們也承受了不少的壓力。」顧輕舟道，「夫人那邊，還是我來處理吧。」
按理說，他不應該來的。
顧輕舟臉上，實實在在寫著「司行霈的女人」的字樣。
她的眼神，鎮定而嫻雅：「司慕要來，阿爸和司夫人也要來。」
「你的手怎麼是冰涼的？」司督軍道。
司行霈道：「我要去機場接督軍。」
雪綢的襯衫，領子可以翻出來，司行霈抬起下巴，對著鏡子繫上領結。
司芳菲送的首飾，被司行霈換掉了，顧輕舟不知道。
司芳菲的眼底，就閃動幾分情緒。
她屬於他，不止她的身體，包括她的思想和靈魂。
自從顧輕舟和司慕離婚，司芳菲就知道，她跟司行霈的事不可能再有變故了，司芳菲吃不下睡不著。
司行霈道：「你也快起來吧，傭人要替你更衣盤發。」
燈火葳蕤，顧輕舟剛剛蘇醒的面容紅潤豐盈。
她起身下床，走到了他的面前，親自為他整理了領結和*圖*書和領口。
司行霈並不會因為顧輕舟想害人而忽略她，或者對她有意見。
他正在一顆顆扣襯衫的扣紐，動作慎重又遲緩，像是完成一件莊嚴的儀式，他一絲不苟。
司夫人和司瓊枝一樣，很好奇這位新少奶奶。
顧輕舟今天的妝容會很重，也有專門的傭人來弄，而不是她和司慕結婚時隨意的裝扮。
顧輕舟頭髮披散著，半張臉藏匿在青絲里，眼睛格外的明亮。
顧輕舟也睡著了。
「是。」司行霈道，「督軍要去看看嗎？」
「我有點冷，走走路就沒事了。」司芳菲道。
司行霈接到了司督軍全家。
她復又低下頭。
他平常穿著總是很隨意，一套邋遢的軍裝就敢出席各種場合。
顧輕舟卻道：「司行霈……」
飛機早上六點就到了南京，返程的時候，八點半到了平城。
司行霈靜靜看著她。
司督軍在旁邊道：「先去看看也好，你們都沒見過她。她也是司和*圖*書家的兒媳婦，老太太在世時親口認下的。」
想到這裏，司督軍又有點難過。
他看得入了迷。
然後，他穿上了深藍色的西裝禮服。
司督軍臉上沒什麼笑容，甚至有點嚴肅。他也是一夜未睡，在考慮要不要參加這個婚禮。
司芳菲渾身冰涼，她塗抹了脂粉和口紅，倒也看不出氣色，只知道她手指是冰冷的。
她什麼都好。
司督軍點點頭。
「你沒必要露面。」司行霈道，「我會安排人手。」
司芳菲忙道：「阿爸，我也去。」
而今天的他，穿著剪裁合度的禮服。那禮服襯托得他身材修長，他長腿闊肩，後背的曲線優雅，他近乎完美，宛如天神！
「你快去吧。」顧輕舟道，「等司夫人到了，讓她先到我房裡來吧，免得她在禮堂看到我，當眾失態。」
這種絕望，一直縈繞著她。
他的女人偶然會撒嬌，也會露怯，可真正大事面前，她穩如泰山。她像他，卻比他更加穩重，更和-圖-書加理性。
或者一開始，她就沒機會，只是她不願意承認罷了。
司行霈頷首，看著她：「我拒絕他們？」
對她怒，還是對她笑？似乎他都做不到。
她也不想的，可她的身體很誠實，她沒辦法欺騙自己。
「既然如此，那麼就辛苦太太了。」司行霈笑道。
他很想有點意見，亦或者覺得反感，更有甚至去阻止她。但是，司行霈沒有，他從內心深處覺得這樣的她也很好。
司芳菲抬眸，看了眼司行霈。
和司督軍一樣，司芳菲也不想去看顧輕舟的。
司行霈就解下了自己的風氅，披在妹妹身上：「別凍了。」
她好似失去了全部。
他愛顧輕舟，哪怕她心如蛇蝎，哪怕她想要除掉所有讓她不快的人，他仍是愛她。
他的風氅里，有暖暖的氣息，全是他的味道。
掩耳盜鈴，只不過是自欺欺人。
「她很喜歡。」司行霈道，「特別是那把珍珠梳篦，她一直戴著。」
「大哥，我聽說嫂子是和圖書位國色天香的名媛，怎麼我們從前沒聽說過？」司瓊枝一下飛機，就興奮的問司行霈。
司行霈走在前面。
等司芳菲挽住他胳膊時，司督軍突然問：「你很冷嗎？」
「我來。」顧輕舟道，「我有個老辦法，可以對付她。」
一覺醒過來，房間里光線暗淡，顧輕舟看到司行霈在更衣。
「不！」顧輕舟道，「你要娶新加坡富商的女兒，這是大喜事，督軍不在場，如何能應對？」
這套禮服是燕尾的，拖得很長，越發襯托他身材高大。
「真好看。」顧輕舟低聲。
這樣的人，即將要配顧輕舟。
司行霈輕輕吻了下她的面頰。
她一直很想跟司行霈親近，可惜司行霈很討厭她。
她沒了機會。
「阿哥，上次我送給嫂子的首飾，她喜歡嗎？」司芳菲問。
這種想法很變態，司行霈從小到大，大概都有點變態吧？
「我吵醒你了？」司行霈問。
顧輕舟搖搖頭：「我自己醒的。」
後來，他慢慢進入了夢鄉。
司ｗｗｗ•heｔuboｏｋ•ｃｏｍ.ｃｏm芳菲感受到了絕望。
「去看看吧。」司督軍道。
她從小就纖瘦，以至於沒人看得出她逐漸更瘦了。
她也是第一次坐飛機，讓她像個孩子似的激動不已。
司行霈道好。
他結實，故而肌肉的線條能把衣裳撐起來，俊魅非常。
她說話的時候，打開了床頭的燈。
「聽說你的軍事基地還不錯？」司督軍不想去看顧輕舟，就問司行霈。
這是顧輕舟自己的婚禮，她不想出任何叉子。
可他們是在掩耳盜鈴，不來豈不是更有閑話？
司督軍也不知該怎麼面對顧輕舟。
「啊？」
司行霈的表情微凝。
司芳菲的眼淚差點掉下來了。
司行霈這次的態度卻不錯，道：「你們先去看看她。」
司行霈一想到這裏，眉頭就會蹙起來。
可顧輕舟戴上了那珍珠梳篦，頭髮發紅，好似是有什麼不對勁。
司芳菲使勁掐自己的掌心，才沒有讓眼淚滾落。
她每夜以淚洗面，她徹夜無法入睡，她的身子似乎伴隨著她的心，一點點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