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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舟也立馬接過來。

仔細想想，這話也有道理。

她不會洗衣做飯。

顧輕舟不解，問：「看我做什麼？」

「我這輩子唯一的善良、仁慈和耐心，都用在醫學上了。幸好我會有點醫術，否則真跟屠夫無二。」顧輕舟嘆了口氣。

他讓副官去挑選海鮮。

不過，能把房間布置得如此漂亮，已經很能幹了。

只是她生病了，身體不好的情況下，腦子也轉得慢，她怕被蔡長亭和平野夫人害了，故而願意住在司行霈這邊。

「司行霈，夫人生病的時候，我打電話給諾普醫院的醫生，他們院長親自來了，邀請我去坐堂，另外交給我一個科室。」顧輕舟低聲道，「你說，我能考慮下嗎？」

顧輕舟開始置辦自己的房間。

他印象中的顧輕舟，是個心術過人，醫術高超，其他方面五穀不分的女人。

他把一份電報，遞給了顧輕舟。

「西醫院？」司行霈蹙眉。

顧輕舟捧起他的臉，道：「沒有hetubook.com.com什麼可惜的。我們不管住在哪裡，哪裡都是家。現在住在這裏，就要把這裏布置好。等以後回去了，我還是會替你布置的。」

「你喜歡吃嗎？」司行霈卻問顧輕舟。

司行霈收到了一些電文，趁著還有時間，就先上樓了，留下顧輕舟和葉嫵在樓下說話。

葉嫵哭笑不得。

顧輕舟會做這些事，對他而言是很新奇的。

司行霈問：「不選西式的？」

顧輕舟道：「會不會太麻煩了？」

「老師，你什麼時候回去住啊？」葉嫵問。

提到了傳承，她似乎有話告訴司行霈。

「我是想利用西醫院，教幾個徒弟。現在，有天賦的人都去學西醫了，誰願意學中醫？若是我進了西醫院，學生們就會覺得，這是兩手準備，也許我能招到幾個徒弟。」顧輕舟道。

司行霈直直看著她。

「可西式的好看啊。」司行霈笑道。

顧輕舟就說，這是大醫精誠教的，她師ｈeｔuｂooｋ.com•com父教的。

兩個人嬉鬧了片刻。

她仔細看電報。

「對，西醫院里的中醫科。」顧輕舟道。

他寧願此刻永恆。

他把頭擱在她的肩膀上，終於又找到了過日子的感覺。

「輕舟，給你的。」他笑道。

顧輕舟失笑。

她是本著治病和教學去的。

整個房間就生動溫馨了起來。

司行霈說：「你要知道，這幾年的風氣讓中醫變得不成樣子了，普通人都不會相信中醫。去找中醫的，多半是西醫治不好的、重病的，抱著死馬當活馬醫。你不是神仙，病人一多，很多時候你治不好，就會產生自我懷疑。特別是其他科室和你一對比，更讓你自己懷疑自己。這種自我懷疑，會讓你陷入絕望，那才是中醫的末日。」

「不會，我來辦。」司行霈道，「至於治病，就不要和西醫院攙和了。早年罵中醫的時候，那些西醫沒少出力……」

當然，也可能是海鮮味道鮮美罷了。

太原府htｔｐs://ｍ.hｅｔｕboｏk•ｃｏm•ｃｏｍ不靠近海港，故而海鮮不容易買到，而且價格高昂，副官去了很久才回來。

「那我跟葉督軍商量，讓他在太原大學的醫學院，設一個中醫科，你直接過去任教，豈不妥善？」司行霈道，「上次葉督軍還說，葉嫵即將畢業，他不想葉嫵早早嫁人悶在後宅。」

「你不是？」

顧輕舟想了想：「教書。」

「他們罵中醫，和他們救死扶傷，不相衝突。我還是非常尊重他們的。」顧輕舟道。

他的笑容很溫柔明媚，葉嫵從未見他這樣笑過，故而就知道是好消息。

顧輕舟笑道：「我很喜歡。」

「吃得慣，很好吃。」葉嫵道。

換了傢具，顧輕舟又添了一個小沙發，換了檯燈。

司行霈又問：「你一個西北人，吃得慣我做的飯菜？」

司行霈什麼也不圖，反正他什麼都會做，顧輕舟在他身邊即可。

她覺得鮮美異常。

司行霈望著房間，又將顧輕舟摟在懷裡，道：「真不錯！」

葉嫵hetubook.com.com就鬆了口氣：「那你還繼續陪我念書吧？」

「好看有什麼用？我們的老祖宗注重的，乃是傳承。」顧輕舟道。

傳播自己的醫術，就是傳承中醫的文化。她在岳城也做過，何氏藥鋪也出了些學生，可遠遠不夠。

床頭的柜子上，除了幾本書，她還放了兩束花。

「到底是想去看病多，還是教書多？」司行霈低聲問她。

「……上次那個醉蝦，能不能再給我做一份？」葉嫵問司行霈。

「你會回去嗎？」

「提到醫生，你這份情懷簡直是慈悲到家了。不過，對醫生之外的其他人，你沒這種軟弱，我很欣慰。」司行霈道。

顧輕舟道：「過幾天吧。」

葉嫵放學之後，就直接過來了。

司行霈頷首。

司行霈哈哈笑起來。

「老式的好看，可以存一輩子，越用木頭越是油亮；西式的不行，用幾年就壞了。」顧輕舟道。

司行霈這才對葉嫵，道：「那可以，晚上你有醉蝦吃。」

她一個人的能力，只能救活幾個人。和圖書若是她教會了一群人，不過三五年，他們會救活更多的人。

顧輕舟的口味是偏甜的，司行霈亦然。所以，司行霈做菜，糖是必不可少的。

司行霈見她拿著抹布一遍遍擦拭傢具，故而從背後摟住了她的腰。

司行霈就咬她的頸項：「覺得我是屠夫？」

她添了一整套的新傢具，全是最好的花梨木。

「當然了，我來太原府的目的，就是要靠近平野夫人和蔡長亭，我不回去豈不是白來了？」顧輕舟道。

他很感動，同時又說，「可惜住不了多久，白布置了。」

「太太說什麼都對。」司行霈笑道。

司行霈的手，頓時就不老實起來，顧輕舟被他弄得痒痒，自己先笑軟了。

她把房間的窗帘，換成了翠綠色的絨布，很有質感，只是看著有點熱。

昨天那位太太的眼神，激發了顧輕舟內心的情緒。

那是一位絕望的母親，把最後一縷希望交給顧輕舟。

葉嫵正要問為什麼，卻見司行霈重新下樓了。

「這個估計不行。」顧輕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