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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半夜出城去玩。怎麼，我半夜也不能出城嗎？」男人大聲道。

顧輕舟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得結結實實，口中塞了粗布。

她踹了葉嫵一腳。

「怎麼……」他感覺很奇怪，為何會這樣？

葉嫵心中莫名發慌。

手腕的繩子編得很牢靠，顧輕舟也是學過軍方綁人、鬆綁的手段，加上差點磨斷了一根指甲，才把自己的繩子鬆了。

這好像不是計劃里的。

粗布酸臭，顧輕舟一陣陣犯噁心，偏無法掙脫。

隔著口袋，顧輕舟瞧見對面還有一個人，也陷入了昏迷，是葉督軍的四姨太。

等甘中衾醒過來時，他發現自己被關在一處的暗牢里，四周到處都學血跡，而且沒有光。

汽車很顛簸，開得比較快，不知要往哪裡去。

一共兩聲。

顧輕舟再次沖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言語。

果然，車廂外響起了槍響。

葉嫵看不見顧輕舟的眼神，只能感受到觸碰，心中默默回想和-圖-書顧輕舟告訴她的信號。

葉嫵深以為然。

他愣了又愣。

「他們給錢了，警備廳自然就敷衍了事。」顧輕舟說。

手電筒往這裏面隨便一照，顧輕舟聽到很年輕的男人說：「軍爺，的確是些米糠。」

四姨太在黑暗中，猛然坐了起來，她也是剛剛被這槍驚醒。

四姨太見狀，又不停的掙扎。

有人重重一掌劈在他的後頸處，他也昏死了過去。

車廂是鐵皮車廂，只有頂端有一些小孔，其他地方密不通風。

車子停了很久，外面不停有人說話，似乎在交談著什麼。

就在這時，車子猛然停了。

顧輕舟和葉嫵原本是被放在車廂裏面，只要不上來，就看不見她們。

昏淡的燈火亮起來，甘中衾看到了葉嫵。

「我還想問問你呢，甘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葉嫵笑盈盈問。

約莫過了兩分鐘，有人打開了車廂的門。

葉嫵湊在顧輕舟耳邊道：「警備廳的人檢查也太敷衍和圖書了。」

她又去幫葉嫵鬆綁。

他知道，計劃好像出現了紕漏，他沒有做到十全十美。

「她怎麼這樣蠢？」葉嫵問，「她給我父親戴了綠帽子，我父親是不會放過她全家的啊。」

隔壁的牢房，傳來鞭子的聲音，還有男人凄厲的叫聲。

甘中衾沒有顧及她，而是直接上了車。

甘中衾認識這個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牢房的門被打開，兩個窈窕身影，在獄警的帶領下，進入了甘中衾的牢房。

車廂的門，被緩緩打開了。

「我的人和蔡長亭的人，一路跟著我們呢，怎麼會叫你吃虧？」顧輕舟笑道，「我們是為了抓住證據。」

她捂住了葉嫵的耳朵，因為她知道接下來會開槍。

「老師。」葉嫵緊緊抱住了顧輕舟，跟顧輕舟耳語，「我們是不是太冒險了？我父親知道后，肯定要打死我們的。」

一旁的四姨太，依舊在昏迷中。

葉嫵不再多言。

「來了。」顧輕舟對葉嫵道。

車廂和圖書又被關上了。

顧輕舟輕輕攬住了葉嫵的肩膀，讓她不要難過。

「人偶然會貪婪。沒有錢財就想要錢財，沒有地位就想要地位。等錢財和地位都滿足了，又想要愛情。當抵不住愛情的誘惑，就會誤入歧途。督軍常年不在府上，越是聰明的姨太太，越是誤以為可以瞞天過海。」顧輕舟道。

他立馬道：「三小姐，三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車子又停了。

「但願這些飯桶能作用。」葉嫵道。

人的欲壑，果然是難以填滿的。

兩個人趴在黑暗中。

她使勁掙扎，想要出口，卻又無法，撲騰了好一陣子。

顧輕舟雙手后靠，手腳也綁了起來，是半坐著的姿勢。

他心中還想站起來，可惜徒勞無功。

英俊的甘中衾，穿了一件條紋上衣，白皙的面容被車廂後面的汽燈照亮，臉頰有點血跡。

顧輕舟笑了笑：「再看看吧。」

可……為什麼會出錯呢？甘中衾把所有事都仔細推演了ｈtｔps://wｗw•ｈｅtuｂook.cｏm•cｏｍ一遍，仍是想不出失敗的原因。

此刻，顧輕舟是在告訴她，一切都在計劃中。

「老師。」葉嫵從嗓子眼裡發出幾個字。

葉嫵也趴過來，仔細聽了幾句，就對顧輕舟道：「的確，就是甘中衾。」

顧輕舟說：「對。」

葉嫵嗯了聲。

她有點泄氣，也為她父親不值。早知道這樣的話，少娶幾個姨太太就好了。

顧輕舟看到，到處都是口袋，裝了類似米和糠，空氣里全是糠的粉塵。

顧輕舟心中明了，她碰了下葉嫵的腳。

他表情溫柔，想要越過堆起來的麻布，進來救葉嫵，卻突然眼前一黑。

甘中衾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胳膊和腿關節都被人下了，他無法動彈，一動就是鑽心的痛。

顧輕舟站起身，把耳朵貼在小孔上，然後對葉嫵說：「是警備廳的巡邏隊。」

車廂里很暗，什麼也看不清楚，顧輕舟又推了葉嫵一下。

車子重新啟動，葉嫵又問顧輕舟：「老師，我們真的能等到那個人和_圖_書嗎？萬一沒等到，那豈不是咱們白吃虧？」

車廂里很暗，味道也奇怪。

葉嫵點點頭。

鬆了之後，她又把口中的阻塞拔出，活動了下牙關，很久才能合上，幸好下頜沒有被捏下來。

葉嫵半晌才醒過來，口中不停的哼哼，卻又無法發聲。

不是方才那一個。

車子猛然停了。

顧輕舟再次站起來，把耳朵貼在車頂的小孔上，就聽到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顧輕舟嗯了聲。

「老師，四姨太好像不是同謀，而是被人利用了。」葉嫵道。

葉嫵聽到了軍靴的聲音。

顧輕舟也很努力的，活動了手腕。

「無妨，沒人敢傷害我們。」顧輕舟道，「再說了，我派了五十個人，一路跟隨著。他們若是沒動手，就意味著車子還沒有出城。」

他莫名開始發抖。

車子搖搖晃晃的，顧輕舟和葉嫵坐起來。

葉嫵差點大叫，卻又在黑暗中轉過臉，看清楚了是顧輕舟。

她看到了旁邊的葉嫵，同樣被五花大綁。

顧輕舟一點點數著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