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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顏公館門口。

霍鉞不解：「還要回去？」

顏新儂還想安插一批密探去保護顧輕舟，可又擔心惹惱葉督軍，破壞了司行霈和葉督軍的聯盟。

提到這話，顏太太的眉頭就緊鎖。

從太原回到了煙雨江南，顧輕舟聞到了熟悉的空氣，心中泛起了漣漪。

屋子裡沉默了下。

顧輕舟翻了個身：「你瘋了，五點半起什麼呀？」

顧輕舟氣得要打她，惹得顏太太哈哈大笑。

回想當初遇他，顧輕舟現在也沒覺得他有多好，他那些行為還是令人髮指。

正好是九月初，岳城淅淅瀝瀝下了場小雨。

「輕舟，你還好好的，姆媽天天為你祈禱！」顏太太哭得沒了腔調。

顧輕舟讓他不要如此：「義父，葉督軍此人，行事很有魄力。他不跟財閥來往，就是不想有人在耳邊嘀咕。他對權勢有種絕對的控制力，一旦我們破壞了他的絕對權，他就要反過來撕咬我們。」

顧輕舟抱起了玉藻，想著司慕生前的話，眼淚又湧上來。和_圖_書

傭人把玉藻領了過來。

這裏，算是顧輕舟和司行霈的開端。

他也把想法和顧輕舟提了。

夜裡十二點，顧輕舟和司行霈回到了他曾經的別館。

「她才八個多月，居然會走路了？」顧輕舟詫異。

隔著稀薄的雨幕，顧輕舟看到了曾經對她最重要的兩個人。

到處霧蒙蒙的，卻越發彰顯了岳城的繁華和乾淨。

太原扼天下之勢，地理位置的重要，義父自然知道。

顏太太說：「有的孩子先學會說話，有的孩子先學會走路。玉藻如今還只說叫祖母，其他的說不清楚。」

他那般放肆縱意，獨獨對她，保留幾分。

出來迎接她的顏太太，因走得太快，女傭都不及她，故而發梢綴滿了水珠。

玉藻摟著顧輕舟的脖子，有點害羞把頭往她懷裡埋。

司行霈眼底有火，似乎要點燃顧輕舟。

顏新儂頷首，就打消了念頭。

眼前有點模糊，淚水早已浸濕了視線。

人的感覺是敏銳的，顧輕舟對平野和_圖_書夫人的疏離，只因她不喜歡她，而不是不想要一位母親。

「五點半。」司行霈道。

顏洛水道：「我走不開，兩個孩子，要不然我也想去。」

顏一源還在南邊找霍攏靜。

顏太太向她保證，肯定可以。

她騎坐到了司行霈身上。

顧輕舟嗯了聲，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麼。

晚飯後，他們還去看了霍鉞。

她們說到高興處就笑，說到傷心處就落淚，母女三人完全沒了形態。

司行霈的唇，就落在她光潔的後背，笑道：「起來，有好事。」

「是，玉藻比較強壯。」顏洛水道，「比我那兩個小子都要強壯些。」

「你在太原府，安全嗎？」顏新儂問，「畢竟不是岳城。」

顏太太教玉藻：「這是你姆媽呢。」

從前種種的懼意，如今都成了美好的回憶，顧輕舟略感驚訝。

何時進入夢鄉的，她不太記得了。

只是睡得迷迷糊糊間，感覺到司行霈在推她：「輕舟，起床了。」

傭人把玉藻帶了下去。

玉藻跟顧輕ｈtｔps://m•ｈｅtuｂoｏk.ｃｏm.ｃoｍ舟很親熱，顧輕舟感動極了，顏洛水卻潑了顧輕舟冷水，說：「玉藻不認生，跟誰都親。」

顧輕舟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捧住了司行霈的臉：「謝謝你那麼有耐心。」

「玉藻，你會說話嗎？」顧輕舟也問。

可記憶很詭異，再不堪的往事，都被描摹得極其絢麗美好。就連那個司行霈，都是顧輕舟記憶中最英俊的樣子。

顧輕舟是霍鉞放走的，他知道顧輕舟未死，笑道：「回來就好。」

然後，他輕輕咬了下。

顧輕舟也不知哭了多久，顏太太和顏洛水一直圍著她。

玉藻居然能走路了，顧輕舟驚嘆不已。

他去了很多地方，周轉了多國，把南洋都走遍了，還是沒有霍攏靜的消息。

細雨如遊絲，斜斜密密的。

顧輕舟早就說過了，她是玉藻的母親。若不是玉藻太小，怕她水土不服，顧輕舟真想帶她去太原府。

「我也想去找阿靜。」顧輕舟道。

她雖然逞能，可到底沒有堅持到底，因為太累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她實在受不了，就躺了下去。

和義父的聊天，就簡單很多，都是太原府的局勢。

「安全。葉督軍會保證我的安全，而且我自己也有人，還有司行霈的。」顧輕舟道。

結束之後，司行霈抱顧輕舟上樓去洗澡，顧輕舟都懶得睜開眼。

若是葉督軍肯支持顧輕舟和司行霈，他們會容易很多。

顧輕舟是知道的。

別館收拾得很乾凈，只是沒了朱嫂的身影，和從前無二。

他把顧輕舟壓在沙發上，柔聲在她耳邊道，「輕舟，你知道我有多少次差點在這個沙發上失控要了你嗎？那真是一段難熬的日子。」

「姆媽！」顧輕舟喊了她。

司行霈親自下廚，煮了點小米粥。

「我下次回來，她肯定就會叫姆媽了。」顧輕舟道。

顧輕舟壓住了他。

她嘴唇微微哆嗦，一句「輕舟」卻哽咽難以成聲。

直到黃昏，顏新儂回來，她們女人間的長吁短嘆，這才停止。

顏太太又說：「我常以為，小五這孩子一生紈絝風流，是我們家最享福www.hetubook.com.com的，卻不成想，他竟是……」

原來，她對母親的溫暖和稱呼，都有著強烈的渴求。

「那是我一輩子的耐心。」司行霈吻住了她的唇，「輕舟，我一輩子的耐心都用在了你身上。」

司行霈卻精力充足。

被顏太太緊緊抱住時，顧輕舟那顆忐忑的心，終於歸位了。

顧輕舟道：「我喜歡強壯的，閨女家也要厲害，將來才能佔領一席之地。誰說女人需要依靠？」

顧輕舟特意問了：「五哥有消息嗎？如今阿靜怎樣了？」

緊跟在她身後的，是顏洛水。

顏太太深深嘆了口氣，才說：「還是沒消息。」

上次他發電報回來，隱約是想要去英國找了。

顧輕舟也見到了謝舜民，以及顏洛水的兩個兒子。

顏洛水破涕為笑，這是哪跟哪兒啊？

顧輕舟俯身，親吻他的唇，慢慢解開他的衣扣，說：「你的耐心，是有回報的……」

顧輕舟回到了岳城。

有點痛。

「我只是回來看看，還是要回到太原府去。」顧輕舟解釋道。

顧輕舟沒睡飽，嘟囔道：「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