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 愛情的負面
康昱的處境很糟糕，比蘇鵬還要差。
「阿嫵！」康昱急忙抓住了她的袖子。
葉督軍行事，圓滑而世故，想要討一句痛快話很難；而沒有葉督軍的首肯，康家肯定不敢貿然登門求娶葉嫵。
葉嫵喂它一塊牛肉，心不在焉的，直到肉吃完了，小狗不停舔她的手指，她也沒停下來。
「沒。」葉嫵垂頭喪氣的。
葉嫵等待著，沒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心裏一陣陣酸澀。
司行霈和葉督軍的談話，似乎是越說越深，半個小時也沒結束的意思，顧輕舟覺得偏廳有點冷，故而去了葉嫵那邊。
懷裡抱著小狗，讓葉嫵眉開眼笑的，瞧在康昱眼裡，就生了無限的憤懣。
到了大門口，他打開了車門，道：「我先回去了。」
到了屋子裡，兩個人都含笑，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她慢騰騰往回走。
這也不能怪他。
葉嫵跟著康昱出來。
他的眉眼籠罩了一層薄霧般，漂亮的眼睛里情緒複雜。
他非常忌憚蘇和*圖*書鵬。
司行霈就道：「當然可以，不過我需要抵押。」
司行霈掐指算來，說：「來得及。」
蘇鵬長得像英國人，模樣格外不同尋常，康昱擔心葉嫵沉淪。
至少蘇鵬是葉督軍親自選定的。
說罷，葉嫵轉身就要走。
飯後，葉督軍留下顧輕舟和司行霈說話，又讓葉嫵送送康昱。
「資本？」
她心裏有點難過。
所以康昱不高興，葉嫵也不高興。
「……蘇鵬來找我，他外婆要些止疼的西藥，軍醫院的葯不能亂拿，否則違反軍紀。他在西醫院沒有關係，就給了我錢，托我去幫他拿一些。他外婆上了年紀，這點忙我得幫他吧？我沒有要錢，路過醫院門口的小攤時，看到一個小女孩子賣狗，穿得窮苦破爛，換了錢去買柴禾和口糧。天這樣冷，小孩子和五隻小奶狗都凍得發抖，我就全買了，蘇鵬就開車送我到學校，幫我分給了同學，又送我回家。如果你想問的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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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嫵感覺她變得自私了。
她陪著他往外走，心中始終尋不到半分的甜蜜，總是莫名其妙不是滋味。
康昱拿到了東西，直接去了葉嫵的學校，想等葉嫵放學。
他一點顧忌也沒有。
傭人做了個小狗窩，還臨時做了件狗衣裳，把小狗打扮得動彈不了。
葉嫵嗯了聲。
不像江南。
「阿嫵，我去學校接你放學，去太早了，就看到你和他回來，又見你手裡捧著一隻狗，我還以為你們是買寵物去了。」康昱道。
他只得跟著葉嫵往回走。
「七哥，我以後也要交朋友的。」葉嫵道，「你得信任我。」
並不是說六姨太的孩子，而是說起了局勢。
葉嫵說：「你又沒跟我父親告辭，就這樣貿然離開，真的像話嗎？」
看著他的汽車離開，葉嫵突然就有點生氣，好似心中有團怒火沒發和_圖_書泄出來。他懷疑她，並非兩三句話就過去了。
她去了偏廳。
葉督軍道：「先從我的第一師開始，五月就要進行了。」
康昱也不說話。
總要有個人先開口，給對方一個台階下。
「你能借給我一點嗎？」葉督軍問他。
司行霈建議葉督軍：「裁軍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這個時候，你就應該用資本的力量。」
她想到了司行霈和顧輕舟的婚姻，他們彼此信任。
他是氣糊塗了嗎？
「我說了不吃飯，現在回去挺尷尬的。我下次再來吧。」康昱終於說話了。
正因為如此，康昱才患得患失的，對葉嫵也格外珍重。
這件事喊了好幾年，如今慢慢提上了日程。葉督軍如果不想開戰，就要乖乖聽從決定。
葉督軍就覺得，司行霈這個人，是個從心裏往外壞的主兒。偏他這樣的，愛民如子，從來不亂動自己地盤上的兵災。
她不想和康昱吵架，也不想他餓肚子回去，故而暫時把苦澀咽了下去，自己先開口了：「
和*圖*書吃了飯再走吧？」而在飯廳的顧輕舟和司行霈，並沒有回家，他們陪著葉督軍說話。
愛情把這些負面的情緒都放大了無數遍。
「……北平內閣要求裁軍，首當其衝就是山西。」這是葉督軍的困擾。
康昱想說什麼，卻又在喉嚨間梗住，沒有說出口。
康昱看著葉嫵，心中所有的怨氣蜂擁而上。
也就是這一點，讓葉督軍沒有打消和他來往的念頭；而其他方面，司行霈出陰招簡直是缺德到家，葉督軍不敢恭維。
在迴廊的盡頭，遇到了正要回房的二姐。
「往內閣里投入一大筆錢，再挑撥幾句，他們自己會把自己整死的。」司行霈道。
葉督軍最擅長哭窮了。
愛情美好，但是伴隨著它的，還有佔有慾、疑心、自私和敏感，這些東西與愛情相生。
葉嫵不理她，直接回房了。
「我的軍政府騰不出那麼多錢。」葉督軍道。
葉嫵正在逗弄她的狗。
結果卻看到了葉嫵和蘇鵬從外面回來。
他想要她的解釋。
葉姍悄聲問她：「和康家那孩子吵架了？」
「看你這個樣子，還不如吵一架呢。」葉姍嘟囔道。
山西雖然物產豐富，可金融等並非最發達的，故而錢財不是最豐厚的。
康昱一怔。
這些年賦稅倒也合理，葉督軍的軍政府錢財是有的，卻是每一分都是民脂民膏，他要用在刀刃上。
葉督軍進來時，就看到滿屋子的人，歡聲笑語的，心情也大好。
「鐵礦。」司行霈道。
「是，是的。」他摸了摸鼻子，更加尷尬，反正今天這面子是找不回來了。
「何時開始？」司行霈問。
他們說起軍國大事，也沒有迴避顧輕舟。
康昱就是因為疑心病和佔有慾作祟，才那麼生氣；而葉嫵，也格外敏感，似乎受到了羞辱。
說到了這裏，接下來的談判估計就是純粹的利益分割，顧輕舟覺得她沒必要再聽下去了，就站起身道：「我去喝點茶。」
「什麼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