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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司行霈道，「我也跟督軍說了。過去的事，我和他之間就一筆勾銷了。我跟他原本就沒什麼私情，如今也談不上說斷了私交的話。還是公事公辦，我是他手下的兵，他是我的上司。」

顧輕舟這席話，自以為說得很清楚，康暖聽了卻是雲山霧繞的。

她轉移了話題。

當天晚上，顧輕舟和司行霈乘坐飛機，回到了平城。

確定是她的丈夫無疑了，顧輕舟似鬆了口氣。

他把顧輕舟抱上樓，撩起她的裙子。

顧輕舟道：「哦，我知道五姨太，她叫花彥是不是？我以前還給她看過病。」

「她說，她姆媽做了錯事，那時候她姆媽也是十來歲的女孩子，她希望我能原諒她姆媽。」司行霈道。

當天，顧輕舟沒有回去，直接去了司行霈那邊。

她推開了司行霈，仔細看他的臉。

手不由自主伸到了她的衣襟里，他一邊吻著她，一邊喃喃自語：「是不是瘦了？」

隨意聊了幾句后，蔡長亭很識趣的起身告辭了，顧輕和_圖_書舟卻盯著他的背影看了片刻。

顧輕舟道：「他出現得蠻奇怪的，倒好像是……」

一轉眼就到了清明節前夕。

蔡長亭是偶然看到了顧輕舟。

司瓊枝當時哭了。

疼是不疼了，可傷疤猶在，那麼清晰可見，司行霈的呼吸就沒辦法均勻了，他牙齒死死咬住。

「我不主動去殺她，但我也說不出原諒她的話。我姆媽不能死而復生，她做過的事永遠都沒辦法消除。她不配下半輩子心安理得。」司行霈道。

頓了下，司行霈又說，「昨天，參謀跟我彙報說，半個月前，督軍把蔡景紓送回了岳城，卻把五姨太接去了南京。瓊枝也在南京。」

不過，他的到來，結束了顧輕舟和康暖的話題。

「瓊枝說了什麼？」

「這才是家！」顧輕舟看到了熟悉的擺設和傢具，心中感嘆道。

朱嫂卻沒有睡，一直等著他們，看到顧輕舟來了，她略微坐了坐這才離開。

床鋪上有陽光的清香，屋子裡也乾淨，朱嫂已和*圖*書經打掃了一遍，就等著顧輕舟歸來。

司行霈當初置辦這個院子，是因為程渝，後來又把二寶接過來，一家傭人也是服侍他們的。

「好像是。」司行霈道。

端詳夠了，他眼底溢出濃情蜜意，道：「沒有瘦。」

顧輕舟嗯了聲。

「怎麼了？」康暖問。

平野夫人只是說好。

顧輕舟再三說，那天真的是意外，跟其他人都不相關。

司行霈做事自有章程，該辦公事的時候他一絲不苟，也不分心，故而這段日子沒有他的電報。

顧輕舟道：「有一點。除了我的直覺，就是從平野夫人和蔡長亭那邊套出的一點話風。」

「顧小姐，誰要害你嗎？」康暖問。

他自然是拒絕了。

「五姨太挺幹練的。」顧輕舟又說。

顧輕舟受傷的事，司行霈是前天才知道的。

顧輕舟躺下后，就開始思念司行霈。

她看向司行霈，意思有點明顯。

顧輕舟只顧沉思，搖搖頭。

康暖瞧了瞧她的神色，覺得她是不太願意多提wｗｗ.ｈｅｔｕｂｏoｋ•cｏm•ｃｏｍ的，故而沒有追問。

司行霈摘了軍帽，就捧起她的臉吻她。

康暖目瞪口呆。

顧輕舟捧起他的臉，笑道：「是意外，司行霈。」

日本佬，是指平野四郎。

司行霈坐到了她身邊，將她的腰摟住，勾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她。

一切都那麼熟悉。

這段日子太忙了，他也很久沒回平城的軍營，所以沒接到密報。

「……我沒提蔡景紓。」司行霈道，「她自己做過什麼，讓她自己去承擔吧。倒是瓊枝找到了我。」

「輕舟，你在猜疑誰？」司行霈卻一下子抓到了重點，「蔡長亭和那個老妖婆是你成天猜忌的，這次卻好像換了對象，是那個日本佬嗎？」

對於他父親的姨太太，他連對方的容貌都沒仔細看過，名字哪裡會知道？

顧輕舟搖搖頭。

管事的辛嫂最擅長籠絡人心，雖然主人家不在，傭人們做事卻絲毫沒馬虎，屋子裡乾乾淨淨，沒有半點灰塵。

他妻子稍微一點不對勁，他都能看得出來。

司行和-圖-書霈點點頭。

司行霈的眉眼似被嚴霜輕覆，一副要嗜血的兇殘模樣。

她說：「大哥，我們只有彼此了，你饒了我姆媽吧？」

「我忘了一件東西，就回來拿，沒想到太晚了。」顧輕舟給平野夫人打電話，告訴她自己暫時不回去了。

等他知曉后，顧輕舟的傷已經好了。

司行霈莫名其妙，解開了軍裝上衣的紐扣，問：「怎麼了？」

「我從來沒把你們當一家人，跟你們也永遠談不上『只有彼此』。」司行霈當時是這樣回答的。

司行霈眼眸沉吟：「真的是意外嗎？」

「還疼嗎？」他問。

他一直就不太喜歡瓊枝，至今亦然，故而他說了些難聽的話。

他們回來時已經是深夜了。

他又問顧輕舟上次受傷的事。

顧輕舟就在他面頰上吻了下。

她不想讓司行霈分心來解決她的難題，畢竟他自己也遇到了很多問題。

現如今，程渝回家了，二寶被康家留住了，院子里空空蕩蕩的。

明明是一句普通話，卻讓顧輕舟打了個激靈。

「好www.hetubook.com.com像是在保護我，像個護衛。」顧輕舟說，「方才是不是有什麼人經過？」

他這次回來，顧輕舟沒有覺得驚喜，心中平靜又安定，就好像妻子等待著丈夫歸來。

他說完之後往外走，就看到了假山後面一塊紫色旗袍的衣角。

司行霈想發電報的，可他一想到自己擔心時，顧輕舟也不安，就沒有發，等親自過來再問。

她知道他一定會回來。

蔡景紓整日惶惶，擔心司行霈派人暗殺她，連瓊枝也用上了。

「好像是什麼？」

司行霈的心思，一下子就從那件事上脫離，轉移到了自家的事上。

說好了來接她的，司行霈也如期到了。

他知道蔡景紓在偷聽。

這些傢具，雖然都是新打的，樣式和顏色卻是跟岳城別館的一模一樣，就連擺放的位置都相同。

顧輕舟嗯了聲。

她起身把裙子覆蓋下來，又問司行霈：「去南京了嗎？」

顧輕舟如實道：「上次蔡長亭邀請我們去騎馬，他突然說我瘦了，後來又說過一次。我現在聽到這句話，就毛骨悚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