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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舟和司行霈說起了很多閑話，霍鉞也問顧輕舟，平野夫人如果再回來，她要怎麼辦。

她急忙低垂了頭，彎腰捧起水，又給自己洗了個臉。

司行霈也道：「如今咱們有飛機，且沒有能對付飛機的大炮，所以咱們想回岳城就回岳城，想回平城就回平城，安全又便捷。」

「至少得十幾年，咱們先過十幾年的好日子。」司行霈笑道。

在他完好無損的時候，他可以面對一切。唯獨受傷時，他無法承受這些衝擊，他的心臟似被壓迫了，讓他無法喘氣。

不過，葉姍性格跟葉嫵完全不同，她更偏向于成熟。

剛走進去，顧輕舟瞧見了葉姍。

霍鉞道：「沒事，輕舟，我就是隨口提一提。」

蔡長亭多處受傷，左邊胳膊傷得更加厲害，血沿著手臂滑到了手背，再沿著指尖，一點點滑落。

葉嫵要跟康昱一起走。

「今天是什麼大日子嗎？」霍鉞徑直坐到了顧輕舟和司行霈身邊。

一個內心成熟的人，是不會胡亂傾訴情緒的，除非這個人是自己wwｗ•heｔuboｏｋ•coｍ•cｏm的至親。

「我沒事，可能是喝醉了。」葉姍把臉弄濕了，至少沒了淚痕，才對顧輕舟道。

顧輕舟嗯了聲。

看了很久，他轉身拖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

司行霈正在說什麼，惹得顧輕舟哈哈大笑，蔡長亭的心，則重重緊縮了下。

然後他又對司行霈和顧輕舟道，「跟你們說一件事，肅縣昨晚鬧了兵變，駐守的旅長被人殺了。」

「還是沒有阿靜的消息。」顧輕舟倏然看到葉嫵和康昱站在酒台前，康昱偷偷摸摸給葉嫵喝酒，她就想起了霍攏靜和顏一源。

他們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司行霈認真道：「我也知道蹊蹺，可葉驍元這個人，比較霸道。你在他的地盤裡，怎麼胡作非為都可以，千萬別插手到他軍中去，否則他容不下我們。」

她回來之後，立馬給葉嫵打了個電話。

葉姍正在對著鏡子看自己，似著魔了，雙目赤紅，臉上還掛滿了水珠。

真是很奇怪的感受。

然後他道：「果然hetubook.com.com很好。」

此刻，他們估計都在心中想：想要找一個殺手組織隱藏起來的人，不可能一蹴而就。反正不放棄，總是能找到的，不能著急。

司行霈道：「好。」

葉姍去了洗手間，遲遲不出來，顧輕舟等了片刻，有點著急。

「我嘗嘗。」霍鉞舀了一勺子。

血從傷口溢出，滑過臂彎時，變得微涼，故而指尖亦全是涼意。

「也就是說，關鍵的時候到了。」霍鉞道。

正好這個時候，霍鉞進來了。

將葉姍也送走了，顧輕舟這才和司行霈回家。

到了門口，她才想起顧輕舟的腿腳不便，故而略微停頓，攙扶了顧輕舟。

年輕人玩成了一團。

顧輕舟一直含笑，默默聽他們說話，這時候才開口。

「怎麼回事？」顧輕舟問。

「此事不蹊蹺嗎？」霍鉞問。

話題就徹底轉移了。

餐廳今晚是包場，門口站著經理、侍者和司行霈的副官們，一起招待客人，沒有邀請是不能放行的。

疼痛在他的四肢百骸盪開。

她把葉姍的情況hｅｔuｂｏok•ｃom•ｃom，告訴了葉嫵。葉姍那樣的，總需要一個人去安慰她，葉嫵更加適合。

她剛剛洗過臉，仍看得出她哭過了。

不成想，葉嫵沉默了一瞬，才道：「老師，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別說您了，現在我也不敢去惹她。」

霍鉞點點頭。

那邊的舞池裡，也爆發出歡聲笑語。

血腥氣在他四周彌散開來。

「我也想上洗手間，要不我們過去一趟吧？」顧輕舟道。

她是要把所有的人都安排妥善，才能走的，否則誰半夜走丟了，顧輕舟難交代，雖然這些孩子們多半都有司機跟著。

霍鉞見他心中有數，就轉移了話題。

顧輕舟的思路，轉移到了霍攏靜身上，好心情頓時就全沒有了。

侍者拿了菜單過來，霍鉞隨意點了一份，又問他們：「為何要請客？」

她如今走路還是不便。

正好侍者端了美食上來。

顧輕舟莞爾。

「我知道你想說，跟保皇黨的殺手有關是不是？我下午就聽到了消息。」司行霈漫不經心說道。

「她如果再回來，應該會有個偏和*圖*書向的，要麼偏向我，要麼偏向蔡長亭。她如今失去了平野四郎，這會是極大的改變。」顧輕舟道。

霍鉞笑道：「我消息靈通。」

霍鉞點點頭：「成大事，都需要忍耐。輕舟，你才二十歲，你有的是時間。」

司行霈道：「鬧了就鬧了唄，有葉督軍操心，你費什麼勁兒？」

顧輕舟雖然和葉家關係不錯，葉姍對她卻是尊重多於親昵，所以她問了也是白問，葉姍未必就會跟她說實話，還會覺得她煩人。

顧輕舟跟著霍鉞和司行霈，就感受自己大了，跟那些孩子們格格不入。

顧輕舟故意跟他抬杠：「目前飛機還是罕見，再過一段時間，飛機大規模使用，肯定就有對付它的大炮了，就不安全了。」

顧輕舟被她這模樣嚇了一跳，問她：「阿姍，你怎麼了？」

「不過，去日本路途遙遠，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回來。」顧輕舟嘆了口氣，「我得耐下性子等一段時間。」

「要不要喝點醒酒湯？你這樣醉了，能坐車回去嗎？」顧輕舟換了個角度，裝作不知情。

霍鉞來和圖書了，有人跟司行霈喝酒，司行霈這邊也熱鬧了。

霍鉞端正了神色，淡淡道：「我就是好奇。依照你說，倒沒必要擔心么？」

「霍爺，我也很擔心阿靜。」顧輕舟道，「不過，葉督軍那邊，您想要消息我可以直接去問。」

司行霈道：「沒請你吧？」

顧輕舟心裏略感擔憂，不知她到底怎麼了，葉姍可不是嬌滴滴的性格，不會無緣無故如此傷心。

葉姍似受驚般，回頭看了眼顧輕舟，又慌忙轉過臉去。

雖然沒什麼相似之處。

街上行人很多，偶然會有人往那個甬道瞧一眼，卻都沒有瞧見他。

司行霈的副官都認識霍鉞。

葉姍搖搖頭，道：「我沒事，不會暈車的。」

說罷，她自己先出去了。

於是，顧輕舟先開口了：「霍爺，你嘗嘗這湯，奶油味很輕的，不油膩，很好喝。」

回去的時候，司行霈派車子送葉家姊妹。

他的視線里，只有顧輕舟。

顧輕舟和司行霈都不知道對面的情景，兩人只顧眼前歡樂的時光。

顧輕舟手裡拿著單拐，司行霈攙扶著她，去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