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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舟和司行霈兩口子，都知道朴航是被軟禁了起來。

顧輕舟的理智和冷靜，就好像是虧欠了她的。

康芝震驚。

康芝比秦紗小十歲，在秦紗最出名的那些年，康芝還是幾歲的小奶娃娃，後來秦紗就離開了太原。她只是聽說過秦紗，卻沒怎麼跟秦紗接觸。

她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

秦紗笑了，對顧輕舟道：「你還是從前的脾氣，什麼都要說得清清楚楚的。如此挺傷感情的。」

二寶則想了半晌，最終道：「我想起來了，張姨給我做衣裳。」

秦紗跟顧輕舟只有兩年的交情，而且那兩年裡，她和二寶也不熟。

秦紗裝扮得很普通，有點不同的是，她圍了一條雪色披肩，披肩兩頭的流蘇上，各自綴了小小的金鈴鐺。

秦紗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金鈴鐺叮叮噹噹的作響。

顧輕舟立馬笑出聲，道：「師父，你不必如此的。就算你不這麼說，姑奶奶也不會覺得我和二寶是孤兒。」

司和-圖-書行霈和程渝一起看了眼顧輕舟。

顧輕舟回眸，低聲對她道：「不是。」

秦紗的披肩，是剛剛下車才圍上的，並非一直都在。

顧輕舟微訝。

「別客氣，二寶以後就是康家的女婿。」康芝道。

顧輕舟則和司行霈對視了一眼。

康芝問：「王太太，您這裝飾是哪裡來的？太原還沒有如此心潮的裝飾品。」

她一揚手，又是一串鈴聲。

二寶的腳步卻是一停，大喜道：「師姐！」

顧輕舟不動聲色，仍是裝作沒聽懂。

程渝點點頭。

這話，是對秦紗和程渝說的。

她微微抿唇。

她行走間，鈴鐺輕輕作響，有點張揚。

「我們想去看看二寶，還有王家四太太……」顧輕舟解釋道。

康芝笑道：「他煩透了我們，早已不住在家裡，在郊外的莊子上靜養。」

求助之意很明顯了。

「二寶，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張姨。」秦紗開口，同時手腕微抬，輕輕撩撥了下ｍ•heｔｕbｏok•coｍ•ｃｏｍ碎發。

顧輕舟心中恍然大悟。

然後，顧輕舟對康芝道，「我曾經跟王太太學過兩年鋼琴和舞蹈，她也在我們莊子上小住了兩年多。她一直對我和二寶很好，不過二寶跟她不熟。哪怕如此，師父也將我和二寶視如己出。」

想明白了秦紗的意思，顧輕舟眼眸微沉。

康芝慢慢透出一口氣，心想秦紗挺厚道的，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如此一來，秦紗裝飾上的不妥，康芝也沒放在心上了。

「她突然如此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康芝想。

直到秦紗主動開口，笑問康芝：「二寶是不是在貴府？」

康芝在大門口迎接他們。

秦紗問：「姑爺今天在家？」

「……游川說，他跟姑爺好像還有點生意往來。」秦紗笑道，「是有這麼回事嗎？」

康芝好奇看了眼她：「您也認識二寶？」

登門拜訪，先得打個電話。

顧輕舟也微笑：「師父，咱們回家再說這些吧。」和_圖_書

總之，秦紗那一步一響的披肩，讓康芝心中挺意外的。

康晗陪同著二寶，到了康芝的院子。

一直沉默的司行霈，此刻也開口了：「二寶辛苦貴府照料。」

「這樣太不得體了，除了那些舞娘，誰在身上系鈴鐺？」康芝想。

潤了嗓子之後，她對康芝道：「我好久沒見二寶了，帶我去看看他吧？」

秦紗道：「他也就是隨口說說的。」

秦紗頷首。

兩人的視線里，都看到了詫異。顧輕舟沖司行霈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聲張。

顧輕舟笑著對康芝道：「姑奶奶，我和司師座過來，也是想看看二寶的，要不然豈敢打擾？」

康芝的注意力立馬轉移，用心回答秦紗的問題，再也沒閑心去考慮其他了。

朴航的問題很敏感，康芝不想說錯半句。

康芝和顧輕舟接觸過，知曉顧輕舟的能耐，故而她看了眼顧輕舟。

聽聞他們要來，康芝很是歡迎：「我在家裡等候著。」

「那是為何？」

顧輕舟打和-圖-書通了康家的電話，轉到了姑奶奶康芝的院子里。

秦紗做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竟有如此好事？我倒是不知道。這樣一來，我也就放心了。」

這跟她的外貌不同。

不過，康芝又想：「秦紗是從國外回來的，這也許就是他們的時髦派？」

話已經點明了。

說到這裏，她轉移了話題，問起了康家的姑爺朴航：「姑爺身上好點了嗎？」

秦紗穿著一件天水碧的旗袍，清淡的顏色，絲毫不能遮掩她的艷麗。

康芝笑笑，派人去請二寶。

秦紗擋在門口，二寶被康晗拉著停下了腳步。

她故意不讓康芝難做。

走在他們身後的程渝，沒有他們倆如此沉穩，擠上前來好奇問：「她那個披肩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秦紗眼珠子略微一轉，沒有再說什麼。

秦紗笑道：「我就是胡鬧著玩。我今天穿得太素凈了。」

她上了年紀，仍有萬種風情。

眾人就去了康家。

康芝略有點緊張：「是嗎？」

「我曾經在江南www.hｅtuｂｏok.ｃｏｍ.ｃｏｍ小住過，二寶和輕舟都是我養大的孩子。」秦紗道。

秦紗微笑：「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居然還記得！我還以為，你跟你師姐一樣狼心狗肺呢。」

一揚手，秦紗披肩上的小金鈴鐺就叮鈴鈴作響，聲音不大，剛夠清脆的，絲毫不刺耳。

「一直響呢。她這是給康家姑奶奶示威還是幹嘛？」程渝又問。

康家姑奶奶估量著，只感覺秦紗的風采比自己還好，頓時就有點羡慕。

康芝心中就有數了。

秦紗已經和康芝寒暄上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很是熱絡。

康芝請他們到了她自己的院子。

顧輕舟卻沒有看她。

「我也不知，你暫時別多嘴，回頭看我的眼色行事。」顧輕舟道。

顧輕舟始終態度溫和，康芝和她寒暄，她也略微應合。

她還沒見過如此打扮的。

其他都是熟人，獨獨對秦紗很好奇，故而康芝的視線，只落在秦紗身上。

她隨時隨地控訴顧輕舟沒有對她愚孝。

司行霈就表情不變。

康芝又看顧輕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