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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葉姍被殺，也會有消息傳回來的。其他人，都見過了葉姍的照片，她住宿客棧，都會被人認出來。

程渝躲閃不及，被麵糰砸中。

沒有誰手下的人全是忠心耿耿。

當時司行霈說：「葉督軍可是許諾了高價。只要葉姍在軍頭們手裡，哪怕他們糟蹋了葉姍不敢交出來，他手下不安分的人肯定也會來通風報信的。」

顧輕舟早已是個名人了。

霍鉞再也忍不住，一陣哈哈大笑，爽朗得毫無城府，有點不太像他。

「都有。」葉嫵無奈。

上次葉督軍把六姨太從醫院接回來，當天就罵了六姨太一頓，不許六姨太娘家人再來探望。

葉督軍開出極其誘人的條件找葉姍：五千全副德式武裝的軍隊，一百萬大洋。

顧輕舟也很想笑，可司行霈欺負了程渝，讓她不太好意思和霍鉞一樣落井下石，抿唇繼續包餃子。

只有可能是進了消息不通的土匪窩，否則總有蛛絲馬跡。

空閑在家，她和司行霈包餃子。

她是雪白的皮膚，嫩紅的唇，以及大而潤的眼睛，站在遠處瞧著她，比近處更美hetｕｂook.ｃom.ｃｏｍ。美得朦朧，就有了點傾國傾城之姿。

八月初，顧輕舟庭院的桂花開了，空氣里總有甜甜花香。

葉嫵踩著這樣的歡聲笑語，進門來了。

「好吃。」她把剩下半個包進嘴巴里。

照片拍的好，顧輕舟也上相。

他們全坐在餐廳，顧輕舟和司行霈是在包餃子，然而程渝和霍鉞面前放著茶盞，他們倆是在喝茶。

霍鉞想要忍住笑，可肩膀一抽抽的，非常失態。

這就難了。

「閉嘴吧你，等著吃還那麼多廢話。」司行霈道。

這一下不重，可黏糊糊的麵糰全粘在程渝臉上，程渝哇哇的叫。

葉嫵又看了眼他們。

大學里開學，顧輕舟以醫學院名譽院長的身份，主持了醫學院的開學典禮。

有人來拜訪顧輕舟，也有報紙要採訪顧輕舟。

她很美，墨綢般的頭髮稍微長了些，堪堪披散在肩頭，一襲素色旗袍。衣裳雪白，頭髮烏黑，襯托得她的眉眼格外醒目。

喝茶不在客廳，全部擠在餐廳？

「桂花鮮蝦餡。」顧輕舟道。

「……桂花餡兒都要做湯和-圖-書圓，甜甜的才好吃。」程渝忍不住又道。

霍鉞和程渝在旁邊，一邊喝茶一邊閑聊，看著顧輕舟和司行霈忙碌。

之前她的事迹，淡出大家的視線，也逐漸被忘記。

離葉姍失蹤，已經快一個月了。

「好久沒吃餃子了，這是什麼餡兒？」葉嫵問。

傭人卻道：「他給您的，說如果您不讓進，就給您看看。」

她小心翼翼咬了口。

可忘卻的記憶，稍微提點就能想起，顧輕舟的本事又被人們拿出來當了談資。

時間越久，葉督軍心中的擔憂越盛，脾氣就越發壞了。

葉嫵有點怕他。

「太太，有客來了。」傭人進來稟告道。

顧輕舟一概拒絕。

「是她啊。」人們議論起顧輕舟，並沒有特別驚訝。

只要葉姍在的地方通報紙，就會有人傳來葉姍的消息。

葉嫵咂舌。

「怎麼不太高興？」顧輕舟問。

程渝和霍鉞見狀，這才敢放心大胆的嘗試。

有了這些錢和武裝，佔領一個縣城耀武揚威的，還有葉督軍作為後盾，誰不動心？

葉嫵停不下來，一口氣吃了三四個。

顧輕ｍ.hetuｂook•cｏｍ.ｃｏｍ舟指了指旁邊的位置，道：「沒事，我們包餃子呢。」

台下有校報的同學，拍到了顧輕舟的照片。

校報的照片被太原晚報買走了，整個太原府再次轟動。

早起時，小徑上落了細碎的嫩黃花蕊，秋意漸起。

葉督軍還登報說了：「不管女兒死活，只要是有確定消息，就兌現承諾。」

她還沒準備進入文化界，也不想以「教授」自居，雖然報紙和學校全部封了她這樣的虛名。

「父親又發火了。」葉嫵嘆了口氣。

這次包的，是桂花餡兒的餃子，程渝篤定不好吃。

餃子包好了，下鍋煮熟，顧輕舟先給他們調了醋，又端了幾個給他們試吃。

「快一個月了，壞消息的可能性比好消息大，任誰也不能淡然處之。」霍鉞道。

天氣好，顧輕舟的容貌和身段也好，故而她高高站在台上，以「醫學院名譽院長」的身份出現時，引得全校師生震驚。

蝦仁泥很鮮美，略微甜和香，皮細膩勁道，竟是難得的美味。

入口之後，都是讚不絕口。

葉嫵看著那些蝦仁泥，總感覺ｈtｔｐs://wwｗ.ｈｅｔuｂoｏk•coｍ•ｃｏm「多吃幾個」並不是一種福利。

傭人把一個信封遞給了顧輕舟。

話題從顧輕舟去醫學院帶來的轟動，轉到了葉姍身上。

「因為你二姐，還是因為六姨太？」顧輕舟又問。

「是蔡長亭先生。」傭人道。

顧輕舟和司行霈搬過來之後，葉嫵步行幾分鐘就到了，她時常不請自來。

霍鉞更是笑得停不下來。

如今只剩下一個可能：她被人抓進了深山老林。

程渝記得，前天晚飯時聊天，司行霈他們都感覺葉姍是被土匪抓了。

顧輕舟問是誰。

葉嫵也不挑剔這個，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

她迷茫看了眼霍鉞，又看了眼滿臉白色麵粉的程渝：「你們咋了？」

屋子裡的幾個人，都感覺很掃興。

到了顧輕舟這邊，她是很隨意的。

葉嫵本著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自己老師包出來的餃子，哪怕劇毒也要嘗一個。

顧輕舟對傭人道：「說我們不在家，打發他回去。」

程渝道：「霍爺，您想笑就笑，憋著作甚？」

司行霈揉了個麵糰，直接朝程渝的面門砸過來：「你說你的話，帶上我作甚？和圖書找死嗎？」

不過，這倒也挺溫馨的。

然而，沒有。

她不著痕迹轉過頭去。

程渝發表了高論：「葉姍真是傻，為了個男人不顧父親，就這樣跑了。男人值什麼？我年輕時候，愛司行霈愛得死去活來，整天在他面前矯揉造作，被我哥哥偷偷罵了不止一回，結果這賤人打了我一槍。從此之後，我就看開了。我現在幾乎不受情傷，坦坦蕩蕩活得快樂。我家裡有權有勢，我朋友有錢有勢，我幹嘛要作賤自己呢？葉家是山西的土皇帝，我要是葉姍，我就橫著走，把山西漂亮的男人都睡一遍！」

「這麼久了，葉督軍只怕是急瘋了。」程渝道，「聽說這幾天葉督軍心情都不太好。」

霍鉞和程渝為難看著，沒敢動筷子。

這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碧穹澄澈乾淨，似一塊上好的美玉。

程渝翻了個白眼。

吃餃子，最好吃的是羊肉餡兒，其次是牛肉和豬肉，沒聽說過用蝦泥和桂花做餡兒的。

顧輕舟沒有再說空洞之詞去安慰她，只是道：「等會兒煮餃子給你吃，你要多吃幾個。」

她不理顧輕舟和司行霈了，只跟霍鉞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