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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殺？」她反問司行霈，因為司行霈語氣輕鬆得詭異，讓她誤以為自己錯過了什麼要點。

她把風氅交給了司行霈，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顧輕舟有點擔心。

「他的確是來電報詢問過你，大約是有意的。」司行霈道。

顧輕舟聽得目瞪口呆。

與此同時，顧輕舟終於從醫院回來了。

顧輕舟總好像是沒聽懂，半晌才問：「司行霈，當街開槍，這不是很惡劣的大事件嗎？高橋呢？」

「上午的時候，卓少帥和程小姐吵了一架。」女傭道，「卓少帥走得時候，表情嚇死人了。」

小小的一句話，就被他抓住了破綻。

他好像明白了司行霈的意思，問：「程督軍他知曉我？」

「是卓莫止吧？」顧輕舟再三確認。

「葉督軍怎麼說？」顧輕舟也轉移了話題，不往深處走。

女傭說沒有。

「他派人把卓莫止叫了過去。」司行霈道，「警備廳的人查了一下午，沒人看清楚行兇之人的面容，身材修長，衣裳普通，說不出所以然。槍www.hetubook.com.com是很普通的獵槍，有門路的人都能弄到，子彈也沒有特殊的。查來查去，查不到卓莫止頭上。葉督軍說行兇手法，像卓莫止，找了他去。卓莫止離開的時候，葉督軍發火了，可見他也沒抓到卓莫止的把柄。」

他很快恢復了鎮定，道：「我會努力，還請司師座多替我美言。」

卓莫止想到了司行霈的話。

「八成是了。」司行霈笑道，「年輕人真有意思。輕舟，我們那時候就沒這樣爭風吃醋過。」

「怎麼了，往我身上撒火？」司行霈捏了捏她的面頰，「我要旁人喜歡我作甚？輕舟喜歡我，我就滿足了。」

在太原府的日本人，後面有日本領事館撐腰。

「多謝司師座教導。」他道。

卓莫止牽了下唇角，算是笑了下。

他打定了主意，就去找程渝了。

葉督軍都看得出是卓莫止，高橋荀也能。

「這麼多話要說嗎？」司行霈語氣頓時就不善了，「這可是一整天。」

就連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司行霈都不例外。

沒等卓莫止說什麼，司行霈繼續道：「槍法不錯。自行車上都能那麼精準射擊，你算個神槍手了。」

顧輕舟點點頭。

司行霈擺擺手：「他們沒事。當街騎車開槍，高橋和他的同伴每個人身中兩槍，卻全部避開了要害。」

「他對程渝好，可他未必就是良善之人啊。」顧輕舟道，「你對我也很好，可外頭有幾個人喜歡你？」

卓莫止心中一動。

他沉思了司行霈的話，也深知自己的做法太過於幼稚。

司行霈擺擺手：「不用講客氣話。我跟程家算是至交，程艋是我兄弟，程渝就像我親妹子。你若是能跟程渝有個結果，往後咱們也是親戚。」

顧輕舟無奈搖搖頭。

他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

司行霈見到了他，先遞給他一根雪茄。

卓莫止蹙眉：「他沒有到該死的份上。」

提到了顏一源，再談下去就要傷感了。

司行霈笑道：「葉督軍怎麼會讓自己地盤發生這種事呢？估計會編好理由，給卓莫止開www.hetubook.com.com脫。」

顧輕舟這才懂了。

太原府有不少的射擊高手，可跟高橋荀有仇的，大概只有卓莫止。

一邊抽煙，司行霈一邊委婉說了顧輕舟的意思。

司行霈壓住了她。

幼稚之餘，效果也微弱。

司行霈讓他別客氣。

已經是凌晨了，顧輕舟還是喊了女傭過來，問她卓莫止今天來了沒有。

此事等程渝知曉，就會起到反效果，還不如自己去告訴她。

男人都有遊俠夢。

卓莫止是卓大帥的兒子，此事就敏感了，日本人可能會當成大事來處理。

滾滾熱茶下肚，她才有力氣開口。

「他怕是要得罪日本人了。」顧輕舟道，「一旦他上了暗殺黑名單，以後就難了。」

「遇到了一點事，所以耽誤了。」顧輕舟道。

司行霈不以為意，只笑問道：「你還挺維護高橋的。」

卓莫止不好對女人下手，只得把怒氣發泄在高橋荀身上。

司行霈道：「這主意不怎麼樣。」

司行霈的話，讓卓莫止似醍醐灌頂。

「做事看似留一線，實則毫無意義和-圖-書。我若是你，我會直接一槍斃了高橋荀。」司行霈道。

「……高橋荀和他的兩位同伴，全部中槍。在場的人說，開槍之人是黑巾蒙臉，而且是騎個自行車。」司行霈笑道。

顧輕舟在醫院待了七八個小時。

「你還叫好？」她啐司行霈，「這是大事。你想想高橋荀，他做錯了什麼，要受這樣的無辜之災？」

卓莫止也清楚，他道：「我不怕麻煩。」

他還算理智，沒有一槍斃了高橋荀。

司行霈就驚覺這人敏銳。

「對。」司行霈笑道，「蒙臉、自行車，像不像古時騎馬射箭的遊俠？」

顧輕舟無可奈何。

「什麼事？」司行霈問。

顧輕舟對司行霈道：「你明早什麼事都得放下，去找卓莫止談一談。他不能這樣欺負高橋。」

「你到底偏袒誰？」司行霈啼笑皆非，「你上次不是才說，想要撮合他跟程渝的婚姻嗎？」

「他曾經是我五哥的朋友，他也很像我五哥。不管他和程渝如何，我對他的感覺是不變的。」顧輕舟道。

翌日，顧輕舟早起就去了趟醫院和圖書。

卓莫止和司行霈聊完了，這才去了程渝那邊。

就是這個吵架，激怒了卓莫止。

「可你打他兩槍，也不能讓他知難而退，毫無意義，還會招惹一堆後續的麻煩。」司行霈道。

他沒有多談。

司行霈在家裡等著，哪兒也沒去。下午時，顧輕舟還沒從醫院回來，卓莫止倒是來了。

司行霈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開槍之人是卓莫止。

卓莫止那張略微陰冷的臉上，有明亮一閃而過。

副官在大門口攔住了他，讓他去司行霈那邊。

「……別惹女人。女人是不講道理的，她們崇拜強者，更同情弱者。你把高橋荀放在弱者的地位，會引發她們的聖母心。」司行霈道。

司行霈從督軍府回來，得知了一件趣聞，他認定跟卓莫止有關。

高橋荀受傷的消息，程渝還不知道。

顧輕舟脫下了風氅。

「為何？」卓莫止反問。

卓莫止表情肅然。

司行霈看了眼手錶，已經是下午五點。

「那你永遠難成大器。」司行霈道，「一個人做事，要從效率上去考慮，並非一時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