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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行霈起床，讓傭人準備好了早膳，這才叫醒了顧輕舟。

他揉搓著顧輕舟。

「……既然想要聯盟，我哥哥自己怎麼不來？」程渝道，「我可承擔不起如此重擔。」

顧輕舟依偎著他。

顧輕舟猜測：「他大概是想起芳菲了……」

從那時候開始，司行霈就時常要照顧她，既當爹也當媽，照顧了芳菲兩年。

果然，不過二十分鐘，就有汽車來了。

果然，飯店裡除了程夫人，還有她帶過來的二十多名隨行人員。其中有副官、師長以及參謀們。

程渝眉頭緊鎖。

卓大帥和卓莫止就都知道，這位程夫人怕是不好對付。

顧輕舟道：「自然，我也要去拜見老夫人的。」

顧輕舟坐在副駕駛座上。

卓莫止道：「謝夫人。」

「那我怎麼辦？」程渝問。

臘月的天，四處陰寒，就連汽車裡也冷得刺骨。

程夫人將披肩整了整，臉上帶著雋雅親和的笑容。

司行霈凌晨才到，一直不困。

「你離開之後，我又回了趟岳城。」司https://m.hetubook.com.com行霈道。

顧輕舟笑起來。

顧輕舟心疼他，依偎在他的懷裡不語。

程渝翻了個白眼，道：「關鍵時候，狐朋狗友全靠不住。」

「估計不行，我得陪你媽去卓家。」顧輕舟道，「我給卓家老太太看過病的，若是不去拜訪，多有失禮。」

司行霈沉默了下。

以前叫他「小五」，「莫止」，他都無所謂。這次卻慎重告訴卓大帥，他已經成年了，應該叫表字，以示對他的尊重。

他折騰了顧輕舟兩次，這才願意清清靜靜和顧輕舟躺著說話。

程渝完全不是對手。

「對，等會兒就走。」司行霈道。

程渝被堵得啞口無言。

一瞬之後，他編好了理由：「就是很想玉藻了。她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卻一年見不了我們幾次。」

這句話，就好像告訴程渝：你就原地等死吧。

他提了卓莫止的表字。

卓莫止就說：「是以前在徽州時，叔祖父賜的，叫孝雲。」

程夫人ｍ.hｅtｕboｏk.ｃｏｍ•ｃom不咸不淡：「聽話。」

他不想提，顧輕舟就不逼迫他。

她向顧輕舟求助，司行霈卻搖搖頭，示意顧輕舟莫要參与。

程渝已經來了。

卓大帥都不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表字，誰賜予的表字。

程渝突然指了顧輕舟：「讓顧輕舟也跟著。她在場，我比較安心。」

程夫人的視線，始終在卓大帥面上，餘光都沒偏向卓莫止。

顧輕舟往後看了眼。

程夫人闔眼假寐，神態柔靜。

吃了早飯，他們去了程夫人下榻的飯店。

程渝挪到了顧輕舟身邊。

「哦，怎麼突然想起去看玉藻？」

顧輕舟的耳根子終於清凈了。

程渝的腿更軟了。

顧輕舟不接程渝的暗示，安靜坐在旁邊吃早飯。

程夫人又對程渝道：「阿渝，你去飯店，替我訂好房間，準備好膳食。」

司行霈等人下了汽車。

顧輕舟微微揚眉。

程夫人道：「是個有野心的模樣。」

「夫人，您覺得卓莫止如何？」顧輕舟問。

顧輕舟也徹底清醒了。和圖書

「芝蘭玉樹，真有大帥的風采。」程夫人誇獎道。

她和司行霈在客廳說話。

司行霈道：「你自己招惹的卓莫止。」

他好像難以啟齒。

程渝欲言又止：「媽……」

程夫人也不言語。

顧輕舟和司行霈對視了眼。

芳菲去世之後，他心裏的痛苦，還不能跟顧輕舟訴說，因為顧輕舟從芳菲那邊接受到了威脅。

這些事，會在午夜擊垮他。

「是卓大帥親自來了。」司行霈道。

顧輕舟不理她。

「你敢！」

飛機到了北平。

他們兩口子，總有種不言而喻的默契，以及十足的信任。

「……顧輕舟，等會兒你陪著我吧。」程渝道。

顧輕舟渾身酸軟，他輕輕揉按著她的後背，舒緩疲勞。

寒暄了一通，卓大帥再三道一路辛苦等。

天亮之後，顧輕舟還打了個盹。

「卓大帥客氣了。」程夫人笑道。

「那我也先表明態度，我不至於出賣你，卻也絕不會幫你。」顧輕舟道。

一下飛機，程夫人就對顧輕舟道：「司太太，聽和圖書說您跟卓家有點交情。您替我做個引薦，如何？」

他們是有備而來。

她舉手投足，都帶著幾分華貴和雍容。

等程渝他們走後，司行霈、顧輕舟和程夫人反而沒動，就在臨時停靠飛機的荒地里等著。

司行霈不時伸手過來，替嬌妻暖手。

司行霈冷眸橫掠：「我太太為何要對你負責？」

程渝立馬噤聲，只是不停給顧輕舟使眼色。

顧輕舟和司行霈在前排，倒是不停說些瑣事。

司行霈在她額頭敲了下：「你糊塗了是不是？你阿哥在南京，我去哪裡找他？我回去看玉藻了。」

卓大帥那邊，給他開門的是卓莫止。

飛機啟程，程夫人一路上不怎麼和程渝說話。

顧輕舟道：「你靜觀其變。」

司督軍把芳菲帶到軍營的時候，芳菲也才兩歲。

「沒什麼相看的，是卓大帥邀請我。卓家的老太太快要過壽了，我登門去拜壽，有何不妥嗎？」程夫人問。

她笑道：「你不怕我和你母親串聯，一起出賣了你？」

叔祖父是卓大帥最尊重的長輩，就像和_圖_書父親一樣，而且他老人家已經去世了。

程渝氣急了：「你負責點成嗎？」

「夫人，這是犬子孝雲。」卓大帥終於有空，介紹了卓莫止。

卓莫止最近回京，對自己的名字格外注意。

這也是說，程夫人懷疑卓莫止一開始就是用心不純。

開頭的兩側各站了四名侍衛，保護森嚴。

「我們這就要去北平嗎？」程渝道。

他們出發之前，司行霈給卓大帥發了電報，告知了飛機停靠地點。

兩方正式見面了，卓大帥對程夫人恭敬禮貌：「幸會，夫人。」

程渝只感覺四面楚歌，心中懨懨的，提不起氣。

司行霈給程夫人做司機，卓家的汽車就依照原樣返回。

「我就不去了吧？」程渝道，「不是男方相看女方嗎？怎麼，咱們好像是主動的，太不矜持了。」

兩邊寒暄夠了，各自上車。

卓大帥是一方權貴，這點安排自然是滴水不漏。

顧輕舟有點緊張：「你去找我阿哥了？」

一共來了七八輛汽車。

此事無考，卓大帥也沒有深究，就認同了「孝雲」這個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