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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誡道：「我瘋了嗎？我憑什麼要告訴警察局？」

新加坡不過彈丸之地，孫湖的父親，一個稍微有點錢的莊園主，天天顯擺自己的女兒，把女兒當商品似的吆喝，只差把明碼標價掛在嘴上了，是很令人反感的。

「我是個體面人，今天這些話說出來，我可能會砸了自己的飯碗。但是不說，我良心又不安。」女人道。

「局勢快要定了，和談卻推進得這麼慢，都快三個月了。」司督軍看著電報，略微蹙眉。

「我看到有警察去了馬六甲，他們很快就會找到我。」女人叫孫湖，神色還算鎮定，比起裴誡要穩重很多。

「孫老師，您跟裴誡……」牛懷古不知該如何措辭。

孫湖則不敢看其他人，一直低著頭。

「確定。」孫湖道。

女人看了眼他，眼中的尷尬褪去幾分，道：「其實，我可以作為人證，我也願意作證。裴誡在馬六甲那晚，是和我在一起的。」

牛懷古親自接待了她，顧輕舟和白長官旁聽。

正在說wｗw.hetｕbook•com•coｍ著，副官突然進來了。

顧輕舟笑起來：「他也是想為兒孫們謀個前途嘛。」

白長官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立馬收斂。

「你確定，那晚他一直和你在一起嗎？」牛懷古問，「兩三點的時候呢？」

司督軍點頭，「當初阿霈說要統一，我就說他異想天開。他這是打破人家土皇帝的龍榻，逼迫他們上政府的火車。不成想，他居然做到了。他往西北跑的那兩年，沒少花心思和錢。」

他下意識看了眼身後的兩名長官。

想要平衡這些籌謀，沒有手段是不行的。

女人穿著淺色衣裙，額角全部汗濕了，眼神有點暗淡。

出了小巷，她沒有去車站，而是直接去了護衛司署的警察局。

司督軍就想到了自己的兩個孫兒，頓時能原諒司行霈。

「你不告訴警察局嗎？」孫湖問他。

顧輕舟問：「怎麼回事，我好像蒙在鼓裡。這個孫老師，是怎麼回事？」

顧輕舟可和-圖-書能是奢望做司太太的日子久了，哪怕結婚這麼多年，聽慣了相似的稱呼，還是會被取悅。

孫湖站在小巷深處，海風咸濕的氣息混合了生活的悶熱餿味，讓人窒息。

牛懷古把心思收斂，道：「孫老師，這個是要作為證據，你需要到法庭上說的，你確定嗎？」

裴誡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很願意和顧輕舟談談局勢。

「她是中學老師，前幾年留學回來的，她姐姐嫁給了一位馬來親王。馬來皇室本身就是個笑話，親王更是跟土著人的親王差不多。可孫家的那位先生，時常拿女兒出來吹噓。吹完了長女，又吹次女，說什麼才華橫溢的高學歷淑媛，儼然是嫁給總督都不為過。」白長官道。

他在感慨。

他看著遠處的院門，似乎想看一眼那個不存在的背影，然後道：「真是婦人心海底針啊……」

「那位孫小姐的話，未必可信。」顧輕舟道。

她回到了家裡。

只要有恩，豪富的裴家一定會給她想要的東西，讓她得償和圖書所願。

等她離開，牛懷古露出了一點壞笑。

「太太，有電話，是護衛司署打過來的，急事。」副官道。

牛懷古如夢方醒。

「可……」

「有了孫小姐的證詞，我們就不需要派人去馬六甲了，那麼留在馬六甲的痕迹，隨著時間會被慢慢清理掉，是不是？」顧輕舟道。

司行霈失蹤之後，各方受他脅迫參戰的人馬，現在的鬼心思都能翻天了，要是和談能順利進行，反而是奇怪。

顧輕舟則沉思了下。

顧輕舟又拿了些她收到的電報給司督軍看。

「沒什麼頭緒。」顧輕舟無奈道，「我當初是太敏感了，如今看來，這件事不一定會牽扯到咱們家。」

司督軍道：「你去忙吧。」

女人有點緊張，警察局的人倒了一杯茶給她，她捏住杯子的指關節發白。

顧輕舟笑了笑。

司督軍將來對女婿，估計都沒有對這個兒子苛刻。

無名無分就罷了，還跟已婚人士私通。

她一進門，就說有裴胡嶠兒一案的線索，把所有人嚇了和*圖*書一跳。

牛懷古和白長官一開始沒想到這一層，經過她這番說辭，兩人就不約而同順路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是情人。就是在馬六甲偶遇了，他邀請我去坐坐，結果喝了點酒。我們一直是認識的，以前也有來往，他時常會送點小禮物給我，算是我很好的朋友。」孫湖道。

白長官和牛懷古都微微一愣。

顧輕舟接話：「也能理解。他們很多人都是被司行霈誆騙或者威脅，一小部分人是被形勢所逼。只要不傻，就都知道俯首稱臣的日子比不上佔地為王，誰願意放棄那份自由去擁護統一？各有心思，各有打算罷了。」

「有好處的。」顧輕舟道。

說罷，他轉身就走了。

「你別管，給我守口如瓶，否則你知道下場。」裴誡指了指她。

她支吾著道：「我們喝酒喝了很長時間。等結束，正好是三點，當時我看了時間的，他還送我下樓回房。」

這口氣，怎麼都感覺是自己的閨女被野豬給拱了。

白長官也欣慰點點頭：「司長hｔｔｐs://m.ｈetｕｂooｋ.ｃom•ｃom官的說法不錯，別忽略了馬六甲那邊的線索。」

「你幹嘛？」裴誡嚇得不輕，「誰讓你回新加坡的？」

他在一處小巷，見到了一個女人。

白長官也挺意外的，沒想到還有如此插曲，不自然清了下嗓子，給牛懷古使了個眼色，讓他繼續問。

司督軍道：「司行霈那小子，就會惹事！」

司長官和司太太，是相同的意義。

她公公問她：「怎樣了？」

裴誡的妻子已經死了，只要他不淪落成殺人兇手，孫湖就對裴家有恩。

孫湖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

「這……」牛懷古再次斟酌了下，「撒謊對她沒什麼好處吧？這可是破釜沉舟的謊言。」

牛懷古一怔。

不成想，那位父親口中的淑女，居然自甘墮落到了如此地步。

比起司行霈，司督軍放棄了攪弄風雲的戰場，放棄得特別不甘心。

裴誡開車，躲躲藏藏出門了。

牛懷古很禮貌又溫柔鼓勵她：「孫老師，您慢慢說，不著急。」

出嫁的女人，旁人稱呼她時，都給她冠姓她夫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