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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各有心思。

他好像身在迷宮，眼前無數條路，可走了幾步就發現路被堵住了，於是再選擇時，走幾步又堵住了。

阮佳寒幾乎要激動起來。

「我也不贊同。」裴誠道，「說句俗氣的話，病人是我們的主顧，不是我們的試驗品。陳醫生不是董事，他不知道經營醫院的壓力。」

「我罵你做什麼？」阮大太太嘆了口氣，先服軟了，「司太太怎麼說？」

「多謝。」

「什麼？」司瓊枝問。

路茹和阮佳寒也看向了顧紹。

「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介紹你入會。」裴誠道，「大部分的書友，都是從事醫藥相關行業的，聊一聊很有益處。」

他們剛走不過半個小時，顧紹就陪著他母親到了醫院。

司瓊枝沒有賣關子，把陳醫生的怪招，告訴了顧輕舟。

「沒事。」裴誠先開口了。

裴誠眼神動了下。

裴誠心中大喜。

「先用我的辦法試試吧。」顧輕舟道，「若是再不行，就聽病人自己的意思。」

他們倆能如此順暢自然和*圖*書的交談，還是頭一回。

「你這麼說，我很想去看看了。」司瓊枝道。

她氣勢洶洶到醫院時，顧輕舟已經走了。

裴誠提出了問題，司瓊枝很刻意保持著她的開朗，把話題接了下去，也是有意攀談幾句的。

他們上次聊天，是因為裴誠在情緒失控之下，指責司瓊枝不該粗暴拒絕另一位男士，然後他跟司瓊枝道歉了。

「說是水土不服。」阮佳寒道，「她會熬藥送過來。」

阮佳寒立馬道：「媽，阿茹是為了我。她惹了您生氣，您罵我吧。」

他不動聲色的應了：「我幫你引薦。」

司瓊枝很快就忙開了，把此事放到了腦後。

說罷，顧輕舟轉身要回去了。

「不止是喜歡，是熱愛。」司瓊枝笑道，「他能讓醫者保持對這個行業的崇意。」

「我先回辦公室去了。」司瓊枝勉強一笑，轉身走了。

裴誠下意識問：「你也喜歡他的小說？」

她對醫學有著非常開放的態度，還是接受不了。

不知司瓊枝和_圖_書接受沒有，而那天下班時候，她衝著那位男士更火大了，當眾失態罵人，用詞很刻薄。

原來，共同的愛好可以打開局面。

司瓊枝則道：「有效的話，嘗試沒什麼不好的，又不是讓病人吃下去，是灌腸。哪怕治療方法另類且怪異，如果能治好病，就是功在千秋。不過，很噁心是真的。」

「有介紹菌群失調。」司瓊枝道，「當環境和飲食大改變，造成體內菌群失調而腹瀉不止時，小說里的怪醫對病人進行了種菌——就是把新鮮乾燥的糞便，灌入病人的腸道……」

「您沒有聽錯，小說里就是這樣介紹的，故而引發了新的討論：種菌到底可行不可行。」裴誠道，「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公開的實驗成果發表。不過，暗中可能有人嘗試了，但肯定是失敗了。如果成功了，早就報道了。我一直留心各方面的醫學動態，目前還沒有聽說過成功案例。陳醫生看過這種理論，他一方面想要治好病人，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實hetubook.com.com驗。一旦成功了，他就可以聲名大噪，成為當世名醫了。」

現在應該想起來了吧？

雖然是罵梁千然，在裴誠看來，就跟罵他差不多。

她想了想，然後打了個寒顫。

旁邊有同事經過，好奇看了眼他們，突然問：「你們怎麼了？」

大太太很心梗。

裴誠和司瓊枝都停下了腳步。

這件事的噁心程度，怕是一輩子都會存留陰影。

阮大太太瞪了他一眼。

裴誠和司瓊枝送她到了大門口。

也正是如此，大太太雖然討厭路茹，卻也不敢真的苛待她，平日里絕大多數時候，婆媳倆都是和平相處。

「誰？」

「這有點想當然。」顧輕舟道，「我不贊同。裴醫生，您怎麼看？」

兩個年輕人的愛情，並沒有影響到醫院的日常，每天病人進進出出，醫生忙忙碌碌。

「路茹，你眼裡還有長輩嗎？」大太太冷聲問長媳。

司瓊枝點點頭：「正是。小說很暢銷，新加坡早已有了翻譯本，我還買了。」

「還沒有。」顧輕舟和_圖_書道，「小說里怎麼說的？」

而後，司瓊枝就對他視若不見。

顧輕舟想了想。

裴誠落後幾步，沒有追上去，因為不知該說什麼。

顧輕舟聽罷，有點不適：「什麼？」

「一個英國的小說家。他是學醫出身的，不過後來沒有從事本職工作。他小說的主人公會用一些很新鮮的治療方案。因為丹特家族就是學醫的，丹特很多的理論，都是超前的。『種菌』這個方法，是他年初一本小說里介紹到的。」裴誠道。

裴誠也反應過來了。

司瓊枝先回神，臉上驀然浮動了紅潮：「大嫂，你看過嗎？」

就像此刻。

裴誠也覺得自己該罵。

如此反覆，他現在都不能確定自己下一條路能通往出口。

顧紹道：「我去接她。」

裴誠不知該說什麼，看著司瓊枝往回走，他也默默跟上去。

顧輕舟站在旁邊，含笑看著他們倆，並不打斷，也不怪他們把話題從治病上偏移到了讀書上。

顧紹阻攔了阮大太太，可大太太鐵了心要看兒子，顧紹拖延不了，只得實和_圖_書話實說，把大太太氣得半死。

裴誠心裏一片灰敗，真是哪裡都無處著力！

裴誠總感覺她是罵給他聽的。

顧紹恍若不覺，說罷就轉身，急匆匆下樓去了。

方才提議去讀書會，她又答應了，不知是氣消了，還是在她大嫂面前，一時沒想起來。

「他讀過克里斯·丹特的小說？」裴誠臉色沉了下去。

顧輕舟愣了下。

司瓊枝道：「這個……我倒是不知道。」

哪怕是迎面遇到了，她也裝作若無其事避開，裴誠一直覺得她還在生氣。

這個兒子是非常孝順的，可每次涉及到路茹時，他就要和母親唱反調，對他媳婦維護得義無反顧。

「你知道每周日，維諾納咖啡廳都有個丹特讀書會嗎？」裴誠問。

「陳醫生說，病人是腸道菌群失調，想要種菌群。」司瓊枝道。

「你們倆……」同事不知該怎麼說。

等顧輕舟的汽車走遠，司瓊枝和裴誠頓時就尷尬了起來。

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好像出了什麼生死大事。同事看到他們，還以為出了醫療事故，故而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