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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行霈聽罷，不假思索：「行吧。」

「玉藻學中醫，學得如何？」司行霈問。

「我都撤了，這點要求不算過分。」司行霈笑道，「依照他的貢獻來說，這個副部長是應得的；他的名氣也是足夠的。唯一不夠的是年紀。然而，事情哪有那麼十全齊美的？」

司行霈道：「那就去。最近有什麼好看的電影？」

他俯身在她額頭用力親吻了下。

這麼晚才回來，說明這一天過得很不錯，怎麼又鬧了起來？

同時，她也贊同司行霈的話。

「等下。」顧輕舟讓司行霈把車子往旁邊停，等司瓊枝進門了在過去。

司行霈大笑。

「哪裡人？」

想要教育好孩子，自己先要以身作則；然後，要讓孩子接觸更多的人和事，讓他們眼界開闊，有更多的模仿對象，從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顧輕舟挽住了他的臂彎。

顧輕舟的眼皮就跳了下。

兩人沒有去看電影，只是開車去了海堤。

「你打算怎麼教？」顧輕舟試探。

孩子會模仿hｔtｐs://wwｗ.het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oｍ自己的父母，這是毋庸置疑的。

司行霈點點頭。

他對顧輕舟道：「想不想去吃冰淇淋，在看場電影？新加坡有電影院嗎？」

司行霈微笑，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妻子：「你很有政治家的才幹。以前承諾你，將來給你個高官。我想要兌現承諾，扶持你做新加坡的行政長官，如何？」

入了夜，暑熱退散了六成，空氣里暗暗浮動著香灰莉的清甜。

司行霈很是不屑。

司行霈道：「嫌棄我沒文化？」

司行霈頓了下。

不成想，剛到門口時，遇到了裴誠的汽車。

夫妻倆說了半晌的電影，最終沒有去看成。

司行霈覷了她的臉色，問：「怎麼了，不想提他？」

裴誠則沒有離開的打算。

司行霈看了很久的總督府。

「兒子歸你教。」顧輕舟笑道，「這是你做父親的責任。」

「唉，能如何呢？」顧輕舟道，「一直也不是個文化人啊。」

「那就是裴誠嗎？」司m•heｔｕboｏｋ.cｏｍ•coｍ行霈問。

司行霈一把將她抱起來。

走到了柔佛長堤的旁邊，顧輕舟又帶著司行霈去了趟總督府。

「《傷寒論》快要背完了。現在她年紀還小，是機械記憶最好的時候，以背書為主。」顧輕舟道。

「嗯，我還想說這件事。」

他略微蹙眉，對顧輕舟道：「沒有中國的電影？」

顧輕舟看著他的汽車遠去，微微蹙眉：「他們倆又怎麼了？」

「是香灰莉。」顧輕舟道，「買院子的時候，主人家就種了很多，裝修的時候沒有砍掉。」

「這地方和岳城差不多大，卻比岳城要繁華一點。岳城有的，這邊都有。」顧輕舟道。

就像顧輕舟，平野夫人也承認，她是很像她乳娘的。

「如今的新加坡，華民很多，大家仍會覺得中國才是自己的祖國，新加坡是他們落腳的地方。」顧輕舟道，「你去街上問一問路人，他們覺得自己是哪裡人。」

「華人，馬來人，印度人，沒人說自己是新加坡人。」顧輕舟笑道，hetubook.com.com「這更像是一條郵輪，大家乘上來，不過是渡過此前的迷茫。至於往後，就要靠時局了。」

兩人走得很慢，顧輕舟也跟司行霈講道理：「新加坡之前很小的，也沒多少人，人口不足一萬，還沒有小鎮大。幾十年的時間，現在已經上百萬的人口，沒有英國人的治理和保護，是很難做到的。真要講道理的話，這裡是人家英國總督一磚一瓦搭建的，一點點吸引外界認可的，並非英國人來搶佔了新加坡人的地盤。」

司瓊枝從汽車裡下來，一雙高跟鞋提在手裡，慌不擇路的上前敲門。

傭人開了門，司瓊枝頭也不回的進門了。

「不……」顧輕舟勉強笑了笑，「你突然提起，我有點不適應。」

「怎麼了？」顧輕舟問他。

「有是有，不過最近幾場都是英文的，是美國的片子。」顧輕舟道，「你想要看中國的，大概還要等下一個季度。」

顧輕舟詫異：「這麼高的官位，他年紀太輕了吧？」

顧輕舟沉默了下。

他的汽車在司家大門www.hetubook.com.com口，停了足足五分鐘，直到副官走上前，似乎問他是不是有事時，他這才把汽車開走。

顧輕舟笑起來：「這又不是你家的。」

司行霈滿眸不悅：「咱們自己開個電影院，再自己請人拍。新加坡如今七八成是華人，將來也許會更多，中國的電影才有市場。」

時間到了七點半，顧輕舟還要檢查玉藻的功課。

什麼叫行吧？

司行霈道：「帶在身邊，言傳身教。小孩子最是聰明，我這樣的性格，你指望我教他們做謙謙君子嗎？教不會的，他們聽了也聽不進去，最後只會模仿我。所以不要太奢望。我小時候，督軍也是把我帶在身邊的。你看司慕，就是他姆媽帶大的，我總感覺他性格黏黏糊糊的，一點也不像個男人……」

這敷衍的口吻，哪有做父親的自覺？

司行霈又告訴顧輕舟：「當年王珂給了咱們一大筆錢，你答應給他一個官做，你沒忘記吧？」

司行霈滿意，深吸了兩口。

「太太吩咐的，我儘力而為。」司行霈道。

「新加坡的土地，應和*圖*書該由新加坡人自己治理，而不是靠英國人。」司行霈道，「總有一日，這裡會成為文化古迹。」

而裴誠，並沒有從汽車裡下來。

顧輕舟連忙打了他一下：「你跟我有仇嗎？我下半輩子，也想清閑。教書、看病、養子，和你一起閑逛。」

早上司瓊枝出去的時候，可是滿心期待。

「我已經打點好了。王珂寫你的傳記，把你寫出名了，也把自己打造成了知名的小說家。政府的文化部，會聘請他擔任副部長。」司行霈道。

他才回來不久，也聽說了裴誠的很多事。

「是英文的，你能不能聽懂？」顧輕舟問。

顧輕舟突然凌空，嚇得大叫。

顧輕舟哭笑不得：「成語不是這麼用的。」

「那你以後就收收性子，要有做父親的覺悟。」顧輕舟對司行霈道，「要給孩子做個好榜樣。」

夫妻倆逛到了晚上十點多，才回到了家裡。

「這是什麼花？」司行霈問顧輕舟，「有點像槐花香，不過槐花不是這個時節開。」

他又問顧輕舟：「你對玉藻很有期望，那兩個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