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阿哥，你跟徐歧貞很久不聯繫了吧？」顧輕舟問。

就在這時，她辦公室的電話響了。

顧輕舟接起來，就聽到了顧紹的聲音：「舟舟，你現在忙不忙？」

顧紹的臉色蒼白了幾分。

好像是一夜之間，他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萎靡了。

在這個瞬間，他的神情難以言喻。

信和上一封的字跡一模一樣，是出自同一個人。中國字寫得如此標準的，定然是華民。

徐瓊貞擦了眼淚，口齒清楚告訴顧輕舟：「張小玉是武漢人，以前到南京上學，住在我們家隔壁，性格開朗熱情。她認識了我二弟，對他一見傾心，就諸多追求。被我二弟婉拒了，她很傷心，半個月後她自殺了。張家在武漢很有權勢，對此事不依不饒，非要醫警介入，發現張小玉的身體有舊傷，大概是她去世前三天造成的。有人看到，那天是她跟徐培一起，好像是拉拉扯扯的，說是徐培拖著她走。後來徐培說，其實是張小玉拉他，並非他拉張小玉。」

他們兄妹倆頂和_圖_書著烈日，回到了護衛司署。

綁匪的信，白遠業也遞給了顧輕舟。

警察局的大辦公室里，人聲喧嘩。

徐瓊貞看了眼這位警察，難以啟齒。

「徐培和徐歧貞被綁架的案子，咱們一直都算作兩件事。如今看來，是同一件事嗎？」顧輕舟問，「徐小姐，張小玉是誰？」

顧輕舟上次去徐家，這位大小姐不在。

對面的街上有很多的店鋪，其中咖啡店就有三家，有一家正對著護衛司署，中午會提供簡單的飯菜。

旁邊有人問：「張小玉是哪裡的舊傷？」

她還打算說點什麼的時候，秘書小姐邁著小碎步跑進來，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一陣清脆急促的咚咚咚，宛如鼓點。

「你去了，徐家也不會當你有情有義。」顧輕舟如實道。

他既不是警察，也不算朋友，更不是個會安慰人的解語花。他登門拜訪，不能給風雨飄搖的徐家帶去任何好處。

「我七叔跟徐家的關係很不錯，他們之前來了，也是問這和-圖-書件事嗎？」顧紹轉移了思緒，問顧輕舟。

顧紹想了想，的確如此。

秘書小姐氣喘吁吁跑到了顧輕舟的面前：「司長官，您快去看看吧，徐家又收到了綁匪的信。」

「那就是了。」顧輕舟道，「你們很久不聯繫，你幫不上忙的。這個時候，幫不上忙的人都別去打擾，免得徐家還要抽神來招待你。」

顧輕舟的臉色一沉。

「不忙。」

信不長，如此寫道：「貴府如果想要換回四小姐的性命，就公開承認五年前的舊事：張氏小玉被徐培玷辱自盡，徐家對此負責。道歉信要誠懇，登在今天的晚報上，否則明早就會收到徐歧貞的兩根手指。」

顧紹這個時候去，有點落井下石的嫌疑，至少徐家的人會有這樣的敏感。

秘書小姐詫異，看了眼顧紹。

阮燕峰那滿臉的滄桑和沉痛，和前些日子所見到的他判若兩人。

其他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如果大好的時光，哪怕不愉快的人登門，也能錦上添花；可倒霉的時候，和_圖_書人的情緒很脆弱。

顧輕舟試圖安撫他，卻不知從何下手，只得如實相告：「照片是真的……」

「我媽也說是真的。我想去徐家看看，可當初分手時，徐家的人很不高興。現在人家正煩著，我登門會不會添堵？」顧紹問。

顧輕舟拍了拍顧紹的手，讓他先站在後面，不要跟著擠過去，她則到了徐家的眾人面前。

顧輕舟送走了阮家的叔侄，一個人在辦公室里愣了好一會兒。

顧紹已經幫她點好了咖啡，瞧見了她，他神色略微緊繃：「舟舟，坐。」

不少同僚會到這裏吃飯。

他的手指不停的收緊，手背上都突出了青筋。

顧輕舟放下了電話。

除了顧輕舟，別人的話他都聽不進去。

顧輕舟站在人群後面，聽到了年輕女人的哭聲。

顧輕舟急忙站起身。

只是，他有點想不通，徐歧貞那樣八面玲瓏的人，怎麼會被人綁架？她到底是得罪了誰？

顧輕舟坐下，端起咖啡先喝了兩口，才問顧紹：「怎麼了阿哥？」

「照片是和_圖_書真的嗎？」顧紹好半晌，才問顧輕舟，「上午我大哥和七叔去了護衛司署，對吧？我很想跟他們一塊兒去的，卻又……」

白遠業看到了顧輕舟，就喊了聲：「司長官，您這邊請。」

除了徐家的人，諸位警官和護衛司署的長官，還有幾位報社的記者，眾人七嘴八舌的，整個辦公室亂鬨哄。

她約莫三十來歲，聽聞頗為幹練，此刻卻依偎著她丈夫，哭得可憐：「這是陰謀，針對我們家的。」

顧輕舟進門，就看到了顧紹。

她告訴了秘書小姐，就去了護衛司署對面的街。

尤其是在自家焦頭爛額的時候。

顧輕舟道：「一起吧。」

顧輕舟回神間，把桌子上的文件收拾了一遍，然後準備就阮家叔侄的來訪寫點記錄，看看對徐家的綁架案可有幫助。

她看過去，顧紹就在旁邊低聲對顧輕舟道：「那是徐家的大小姐徐瓊貞，你見過沒有？」

顧輕舟捨身處境想一想，如果換成自己，大概是不會高興看到顧紹的。

信上有點名的晚報和*圖*書，還有落款時間。

年輕的小警察想起了綁匪信上說「玷辱」二字，頓時就明白了舊傷是指什麼，一時間尷尬得臉紅脖子粗。

顧輕舟又想起了司瓊枝提到徐培時說「他們」，被她問起時她那麼驚慌失措，好像很擔心她看出什麼。

顧紹也道：「舟舟，我能一起去看看嗎？」

他茫然無措，求助於顧輕舟。

反而叫人看了生厭，心裏更浮躁、更惱怒。

顧紹道：「當初一起到新加坡來，船上那麼點地方，我們都沒說過幾句話。她一直對我視若不見。倒不是我不想聯繫她，是她很介意的樣子。」

顧輕舟頷首：「對。」

顧紹的手指，不停摩挲著咖啡杯的杯沿，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卻不知從何啟齒。

這一切，都串起了一條線，清清楚楚勾勒了輪廓，讓顧輕舟看了個明白。

顧紹道：「會不會顯得薄情？」

「那你出來，對面的咖啡廳。」顧紹道，「我有幾句話想說。」

顧輕舟額前的碎發全部汗濕了，她胡亂擦了下，就去了警察局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