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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飛機離開岳城的時候，何微莫名鬆了口氣。

何微又道：「霍爺也挺好的，還是那樣儒雅斯文，很有魅力。霍爺的妹妹當時也在，不過她沒說話，也沒看我，我也不知道她怎樣。」

何微再三推脫不了，只得拿了。

她揉了揉眼睛，同時問自己：「街上有汽車、停汽車不是很正常嗎？我在想什麼呢？」

現在，它消無聲息的離開了。

玉藻點頭說好。

玉藻回去見到外婆哭得那麼傷心，回來看到父母卻只是如此軟軟抱怨一句，這小孩子竟這樣的懂事。

「你拿好了。你一個人在香港，租賃好一點的房子住。你單身女孩子，住得太差不安全，我們不放心的。」慕三娘道。

何微掛了電話。

「姆媽，家裡的電話在哪裡？」何微問。

這電話還不知何時能掛，何微不好催促，也不好拖得太晚，打擾顏家人休息。

唯有深夜咸濕的風，混合著淡淡槐花香，還是熟悉的氣息。

不過，她很識趣的沒有多問。

她這天夜裡睡得不太踏實。

四月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岳城，正好是槐花盛開的季節。白日喧囂，汽車與人絡繹不絕，唯有到了夜裡，一切沉寂下來，才能嗅到空氣里彌散著的槐花清香。

何微是啼笑皆非。

她想當然以為，人家記得她，至少不討厭她，遇到了打個招呼是一種禮貌。

「姆媽，你們日子不過了？買這些給我。」何微吃驚。

她想起回來的時候，看到街頭那個公共電話還在，還有人在那裡用。

顧輕舟嗯了聲。

她心心念念畢業之後回報父母，賺錢養家。

何微道：「挺好的，就是姐姐懷孕了不能隨便出門，否則她要親自送玉藻回來的。」

這些年，在自己老師的摧殘下，何微能消化絕大多數的惡意，哪怕再殘酷的，她也只是自己尷尬片刻，就丟到了腦後。

何微深吸了兩口。

「……我看到了霍爺，還有他妹妹，還有顏家的五少爺。」何微則跟顧輕舟閑聊。

何微一開始不太理解，後來自己給自己解釋：「他是不是當和*圖*書兵去了？」

何微走出了咖啡店，還是有點尷尬。

她看了眼時間，才九點多，故而她想去給顏家打個電話，問問玉藻如何，以及告訴顏太太，她後天要走了，讓顏家也有個準備。

她帶著自己的弟弟們，逛了好久，給他們各自買了只手錶，又買了些衣裳鞋襪。

她真的離開太久了吧？

顧輕舟和司行霈早早就等著接她們。

這麼一想，她覺得說得通，就沒有再多想什麼了。

顏一源的變化也很大，何微是不太敢認的。

顧輕舟神色微緊。

說罷，慕三娘還塞了兩根小黃魚給她。

「……輕舟他們還好嗎？」顏一源問何微。

何微點頭，心中疑惑他這個「我們」到底在指誰。

不單單是家人，就是街道，也大變了模樣。

慕三娘替她收拾了行李，給了她好多人蔘、鹿茸等補品，甚至還有燕窩。

飛機回到了新加坡，玉藻一路上都在睡覺，昏昏沉沉的。

「五少爺還好嗎？」

何微凌晨兩點多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有點擇床。

等https://m.hetubook.com.com她能賺到錢的時候，父母已經不需要她養了。

除了顏太太，還有顏一源。

慕三娘說：「在客廳里。」

一路上，顧輕舟沒有再問話。

她這邊準備好了之後，顏家送了玉藻來。

他好像從個白凈文弱的小男孩，變成了一個沉穩英俊的男人，身上有刀鑿斧刻的痕迹。

她家還是住在藥鋪後面，不過重新做了房子，從前的小矮房變成了一棟兩層小樓。

何微扭頭看了眼玉藻。

這次回來，父母老了很多，弟弟和妹妹們簡直完全不是記憶中的樣子。她看他們，他們看她，彼此眼裡的陌生怎麼也遮掩不住。

何微穿好了外套，跟她母親說了句，就去了街頭。

等她回到平安西街時，已經是黃昏了。

何微批了件衣裳。

「姆媽，我有工資的，還有念書時候打工的積蓄，以及之前工作的積蓄。」何微道，「我不能要家裡的錢。」

何微帶玉藻出來的，肯定也要把玉藻安全送回去。

她吹了半個小時的風，有點冷，這才決定回房。和圖書

不管是她自己，還是家庭，都沒什麼沉重壓給她。

「他挺好的，黑了不少，也長高了、結實了，跟以前不太一樣。我們走的時候，他來送了，讓我告訴你，他們都挺好的。」何微道。

小樓很寬敞，一共十幾間，一樓是夥計和坐堂先生住的，還有幾個房間做了倉庫，二樓則是何家自己居住。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這中間有什麼隱情，傻子都能感受到，何微很識趣的沒有多談。

她一直看著遠處，看久了，總感覺黑暗處的街角，有一輛小汽車停在那裡。

玉藻被司行霈抱在懷裡，她趴在父親的肩頭，小聲道：「我又想外婆了，怎麼辦？」

「如果她問起我們，就說我們也挺好的。」顏一源道。

「真奇怪，一點熟悉感都沒有了。」何微想。

那汽車不知停靠了多久，好像一直都在，從她樓上的房間都能看到。

何微感覺到了她微微抿緊的唇線，心中詫異，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就在電話通了的那個瞬間，何微看到對面街上有一輛小汽車，悄悄開走了。

然而，和-圖-書霍鉞的反應實在冷淡，而霍攏靜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她一眼。

何微看了眼，還沒想出什麼端倪，電話就被接通了。

她在新加坡留了一個晚上，顧輕舟第二天就派飛機送她去了香港。

她沒有開燈，而是走到了陽台上，看著遠處漆黑的街景。

這家藥鋪，被顧輕舟徹底救活，已經能給何家帶來富足的生活了。

她撥通了顏家的電話。

何微吃了晚飯，和父母聊了片刻，想起了玉藻。

「顏太太，是我，何微。」她道。

這跟她預想中的不同。

慕三娘道：「都是家裡藥鋪的。這些年生意好，這些名貴藥材家裡也有。」

司行霈就告訴她：「過些日子，咱們再去看外婆，好不好？」

何微去了客廳，發現她妹妹也在，正在霸佔著電話聊天，從她的表情和言語，何微看得出，給她打電話的是位男士。

顏太太客客氣氣和她閑聊了幾句，表示自己知道了，說後天她會親自把玉藻送過來等等。

又過了一天，何微就要告辭了。

說罷，何微就很清晰感覺到，顧輕舟的後背有點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