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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子清就道：「不不，輕舟，你既然都來了，怎麼好餓著肚子回去？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顏老就對顏子清道：「徐小姐做事，已經過了線。辭退她吧，以後不必來往。」

徐歧貞殺了人，不管用哪一把刀，都希望兇器會消失吧？她不至於報警。

他還以為，時間會淡化悲傷，最終讓她好起來，不成想她越陷越深。

顏老的臉很沉：「怎麼回事？」

顧輕舟被他說得心口直跳。

她想起了她舅舅孫合銘，昨晚好像是在碼頭跟七八個人起了衝突，然後被警察局伏擊。

顏老和顏子清吃了一驚。

「所以你就打她了？」顏老問。

好在，所有的事都是淺嘗輒止，沒有造成無可挽回的錯誤。

顧輕舟卻隱約能猜到，昨晚徐歧貞想要殺的人是誰。

故而江湖謠言，說那個老闆其實是誤導其他人，他才是殺手。

顏子清的人出事，他可以去找總督府，然後警察局會挨罵的，不管有沒有理。

顧輕舟就如實道：「昨晚撞了三哥手下www.hetubook.com.com人車子的，是我舅舅……」

顧輕舟道：「舅舅不肯說。」

阮燕峰為徐培傷心，可他說到底可不是個小角色。

顏老的眉頭蹙得更深。

報警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阮燕峰。

他心中也是如此猜測。

顏子清覷著父親的神色，又道：「我回來一查，才知道前些日子徐歧貞偷了我的印章，她偷偷放回去了。我找她對峙，她也承認了。她調用我的人去殺人。殺人當場被抓，周老七他們估計是要廢了，我也未必脫得了干係。我問她為什麼，她先發瘋，話也不好好說，使勁往外頭闖，我這才拉住她，想讓她清醒一點。」

「……我手下的人，昨天被警察局抓了八個。」顏子清道。

顏老知道阮燕峰的名字，而不是叫阮家老七，說明阮燕峰此人在他心裏，是有點能耐，有點分量的。

「這中間，有你舅舅什麼事？」顏子清問。

她心想：「徐歧貞情緒一直很穩定的，悲傷也能克制，她到底是因www.hetubook.com.com為什麼，突然下了殺心？」

徐歧貞追查了這麼久，突然對阮燕峰下手，她是如何確定的？

顧輕舟進退維谷。

顏老問她怎麼了。

「不知。」顏子清道，「我還沒問出來，您就……」

這件事，成了迷。

他反將一軍，很合常理。

「不，不是我。」顏子清道。

「以前挺消停的。」顏老道，「自從裴家的孩子被殺，新加坡這些日子隱約是要變天，誰把鬼招來了？」

顏老最痛恨自己的兒子或者家人欺凌弱小。他們做不光彩的生意，卻並非猥瑣之徒。

顏老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厲聲道：「你做什麼了？」

顧輕舟就看向了顏子清。

他心裏何嘗不是一頭霧水？

顏子清慢半拍才看到了他父親和顧輕舟。

徐家生怕徐培的秘密暴露，又有梁樞綁架徐歧貞在後，梁家不想謠言越傳越離譜，最終把梁樞攪合進去，就一起按壓了這些聲音。

汽車開走，顏子清才小心翼翼去看自己父親的臉色：「爸。hｔtｐs://ｗww•heｔuｂｏoｋ.ｃｏｍ.com」

所以，徐培到底是被阮家逼死的，還是撞破了飯店老闆的生意，被滅口的？

這個自然不用顏老叮囑，顏子清也會如此做的。

顧輕舟聽到這裏，就感覺昨晚的福安碼頭很熱鬧，至少是有三伙人攙和其中，幾件事都攪合到了一塊兒。

顏子清愣了愣，然後打了個寒顫。

他拉開旁邊的車門，粗魯把徐歧貞給推了進去，然後用力關上，對司機道：「送她回去。」

後來又鬧出，那個老闆自己就在做不幹凈生意的，他的話不可信。他在徐培去世半個月後，就失蹤了。

「她……她該打。」顏子清低聲道，「爸，我不是亂髮脾氣，這事……」

顏家一直很維護護衛司署的體面，儘可能不給這個華民機構添麻煩，顏子清和顏老做事更是八面玲瓏。

他是死死拽住了徐歧貞的領口，此刻像是被什麼燙了下，急忙鬆了手。

他又看了眼顧輕舟。

顏子清一緊張，只得先放了她走。

徐歧貞可能是被他一巴掌打懵了，半晌都和-圖-書沒有說話，愣愣坐在後面。

「應該是。」顏子清道。

顏子清道：「說來話長了，爸。我回頭跟您說。」

「那……」顏子清懵了下，「我要去找徐歧貞，問清楚原委。這中間牽扯越多，將來問題越大。」

眾人到了餐廳坐下。

他幾乎要發怒。

顧輕舟就在旁邊給他倒了一杯酒，緩和氣氛道：「沒出事就好。」

顧輕舟在旁邊，反而蹙眉。

在顏家，打女人是大忌。

他沉默了下，打算把這一節揭過去，就問顏子清：「她想要殺了誰？」

顧輕舟道：「我回頭去問阮燕峰和警察局的牛懷古，先搞清楚我舅舅跟這件事到底有沒有關聯。」

顏老道：「一家人，不必忌諱輕舟。你們倆都進來。」

那邊，顏老正在道：「她想要殺的，大概是阮燕峰吧？」

顏老嘆氣。

顏老的神色稍緩。

等飯菜擺好了，傭人們退了下去，顏子清才說了到底怎麼回事。

顧輕舟心中卻是一跳。

「……我去領人，把周老七幾個人一人踢了幾腳，周老七那東西才拿出東西和*圖*書來。他們是接到了我的信號，才去了那個碼頭，要殺上船取東西的人。不成想，人還沒有等到，就先被人撞了車。撞車之後，也沒來得及打人，警察就到了，他們都懵了。不過，好在沒出人命官司。」顏子清說。

顧輕舟就插話：「我也覺得該打。人命關天，買兇殺人我都能理解，但利用三哥，陷三哥于危險，著實惡劣。」

顏老吩咐傭人上菜。

他聽他父親和顧輕舟說話，有點瘮得慌。

「我覺得是。」顏子清道。

徐培去世的時候，飯店老闆說阮家大太太打了電話給徐培，還罵了徐培，所以徐培才黯然離去。

「義父，我也有同感。」顧輕舟道，「我一直覺得，有一雙手在攪動風雲，想做個大龍捲風漩渦，把很多人卷進去毀滅。」

徐歧貞在走歧路，越走越遠。

她道：「義父，我還是先回去吧？改日再來吃魚。」

他是打算把徐歧貞拉回去逼問的，不成想顏老剛好回來了。

「昨晚的事，是不是阮燕峰察覺到了不對勁，沒有赴約，反而叫了警察？」顏老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