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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同學又問：「你要加入我們聯合會嗎？我給你一張申請表。」

玉藻縮回手，環抱胸前。

倒是有個男生，在學校門口遇到了她，很突兀、很主動上來答話。

「我叫杜溪上，二年級的，是學生聯合會的會長，你有什麼需要就找我。」杜同學說。

玉藻沒有理會。

張辛眉半夢半醒間被人吵醒，好像對自己身在何方沒什麼意識，他伸手拉了玉藻的手，親吻了下：「寶貝兒乖，再睡一會兒。」

「滾，小屁孩子！你張叔叔睡得女人太多了，不知道身邊是誰，睡在誰家，有什麼稀奇嗎？」張辛眉爬下床，「陪了你一夜，不感激我，居然還噁心我！」

玉藻知道學生聯合會，這算是比較正規的組織了，對方又是會長，就給了他一個笑容：「謝謝師兄。」

然後，司玉藻同學再次在醫院里見到了張辛眉。

玉藻對噁心不噁心這個問題暫且不論，單說他拉一張床在旁邊睡得像頭豬，根本ｍ.ｈｅtｕbook.ｃｏｍ•cｏｍ不算「陪了你一夜」。

而張九爺躺在病床上，睡得人事不知。

她拿到了申請表，也看到了聯合會的章程，發現他們是需要做些公共服務的，且跟醫學沒關係。

而她也很清楚的記得，自己是如何捅死了那個女人，然後又如何點火。

玉藻不動如山：「喲，惱羞成怒了。張叔叔，你有點出息吧。」

「滾你丫蛋，才親了下手背！英國佬還這樣行禮呢，就你事多！」張辛眉道。

一張比她的病床更大、更寬闊的床。

教室里靜了一下，同學們目瞪口呆，沒想到這樣好的機會，司玉藻這麼喊一嗓子就得到了。

玉藻來上海，既不是真的求學，也不是真的從醫，她沒心思，就委婉道：「我考慮考慮。」

玉藻只得把此事丟下。

班上一共四十多名同學，包括玉藻在內只有三名女生，同學們九成是中國人，都很含蓄內斂，居然沒有人主動要求和*圖*書。

他一翻身，拉過被子繼續睡。

這些話，她哪怕再小也知道不該問，她也覺得是有什麼內幕的，因為阿爸和姆媽的感情那樣好，姆媽肯定沒有愛過其他人。

她甚至都不清楚顧輕舟和司慕結婚的原因。

玉藻立馬落井下石，把手伸到了他面前：「張叔叔，你剛剛親我了，還叫我寶貝兒！我就知道，我的魅力任何人無法抵擋！你已經愛上了我，是不是？」

他恨不能回到一分鐘之前，一巴掌把自己拍暈：為什麼要作死，為什麼要貪睡！

這還沒完了！

一切歷歷在目。

她也沒什麼收穫。

顧輕舟和司慕有沒有相愛過？

經過了這件事，玉藻再也沒單獨去過羅公館，每次去都是帶著宋游和她的女傭漁歌。

玉藻把張九爺從頭到尾噁心了一遍，算是報復他昨天口不擇言說自己不美的仇，然後精神煥發出院了。

玉藻跟著老師和師兄們去實習，然後看到了那個聯合會ｍ•hetｕｂｏｏｋ•cｏm•ｃoｍ的會長杜溪上。他不是畢業班，也是托關係過來的。

聖德保醫院就在學堂旁邊，與學堂只有一牆之隔。

玉藻看著他：「你那時候不是才九歲嗎？」

玉藻把照片還給了他。

「中老年人都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嗎？」玉藻微微側彎了頭，「這叫陪了一夜嗎？張叔叔，你剛剛親我了哦……」

這次不同上次，張辛眉是被人扶著進了急診。

她上了四天課，有一名老師就是聖德保醫院的外科醫生，說他下周開始帶畢業班的學生實習，也會挑兩名初級班的學生觀摩。

她心情忐忑，就聽到張辛眉嗤之以鼻：「你想得美！輕舟那樣優秀，怎麼會愛司慕？愛我都比他強。」

她發現，這個世上還有跟她一樣不要臉的男人。

「她什麼來歷？」

玉藻問出這個問題，看向了張辛眉，她心底隱約不安。

然而，這張照片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了。

附近的老人都說，當年是一個權貴人家的小wwｗ.hｅtｕbooｋ.cｏｍ.ｃｏm姐殺了羅家三十多口人。

玉藻就是他們口中的權貴小姐。

「大小姐，您來上海的時候，太太一再叮囑您，不要去碰那件舊案。您再這樣不好好念書，我要帶你回新加坡了。」宋游威脅她。

張辛眉的眼角再次抽搐。

她去學校上課，發現全校就沒幾個女生，幾乎都是男同學。

「她好像是南洋親王的妹妹。」

張辛眉陪著玉藻，直到她睡著了。

老師就道：「那你來吧。」

再次看到了司玉藻，他沖她眨眨眼，很是親切的樣子。

玉藻安睡了一夜，第二天睜開眼，陽光已經從窗帘的縫隙里透過來，她一個翻身，看到自己的病房裡不知何時加了一張床。

她站在床前，似笑非笑看著張辛眉。

張辛眉要抓狂：「九歲怎麼了？爺照樣英俊不凡，優雅迷人。」

「喂，張叔叔！」玉藻爬起來推他，「你不是來照顧我的嗎？你睡得比我舒服，你哪裡弄來的床？」

「這是醫科學堂，不是護理學堂。」男同和-圖-書學低聲議論，「怎麼又來個女的？」

後來，名震上海灘的張九爺從醫院落荒而逃，再也不肯見司玉藻。

「我阿爸說，學校要新建兩個實驗室，好像就是她家裡捐錢的。」一名同學低聲道，這位同學的父親就在學堂任職。

眾人七嘴八舌，都開始抱團，覺得司玉藻跟他們不是同一類人，躍躍欲試打算排擠她。

宋游的話對她還是有用的。

玉藻道：「好，我先看看。」

「那不就是南洋的公主嗎？她家裡很有錢吧？」

玉藻就立馬舉手：「老師，我能去嗎？我是新來的，還沒有見過。」

他們對女同學很詫異。

司玉藻不知道此事，她還在傻淘傻樂，完全不知道她的身份被扭曲成了這樣。

可她母親堅持說不是她，還說已經找到了兇手，警察局也結案了，只是報界覺得「權貴小姐」作為兇手更能吸引眼球，他們更正了自己的報道，卻在明裡暗裡暗示是司家花錢找了替死鬼。

下一瞬張辛眉猛然坐起來，這下子是清醒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