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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什麼書？」盧聞禮問。

眾人七嘴八舌討論了起來。

同學們很緊張，盧聞禮示範了一遍，問誰第一個來，一年級的同學們都往後退。

她在書店裡，遇到了她的師兄——三年級的盧聞禮。

「很好吃，食材都很鮮嫩，阿姨肯定很會買菜。」司玉藻道。

她豎了大拇指：「厲害，師兄！」

玉藻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思路。

司玉藻就說：「我來吧。」

「真正有底蘊的人家，教養都很好的，只有暴發戶家的孩子才孤傲，高高在上，這個看不起那個看不起。司玉藻的祖父和阿爸好像是軍閥，以前江浙一代都是他們家的地盤。後來，他們家才去了南洋，我也是聽那些男生說的。」馬璇道。

她父母對司玉藻的印象都極好，就說：「我就說她家教很好的，原來是真正的名門千金呢。你要好好跟人家學學，學得皮毛也很受用。」

玉藻似乎心動了下，她追問：「為什麼寫這個能拿到高分？」

盧聞禮就是教授的助教學生之一。

徐景然的病，她家裡人都知道了之後，就不再麻煩玉藻煎藥了。

她突然就想知道親吻的味道。

她誇誇而談，說起自己做主婦的訣竅，滔滔不絕。

盧聞禮指了寒淺的和圖書詩集：「你知道他是你們一年級教國文的姜教授嗎？」

盧聞禮就對司玉藻道：「不錯。」

徐景然點點頭。

她的張叔叔是個有信仰的人，雖然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不過，同學們不知道此事，玉藻也不讓徐景然往外說。

司玉藻就去了。

同學們都說知道。

她父母來了趟學校，要請司玉藻去家裡吃飯，特別感謝她。

這是國文課，又不是考食譜。

這個念頭一起，玉藻就壓不下了，心裏總在思考張辛眉的種種，直到他們的國文課上，老師布置了一個作文題目：味道。

那拿個高分就很容易了。

司玉藻拿出一本愛情小說和寒淺的詩集給他看。

從此之後，司玉藻在一年級更加有名了，有了個「兇殘」的外號，而盧聞禮每次在學校或者食堂碰到她，都要喊她「兇殘的學妹」。

過了幾天，徐景然身上的腫塊有明顯收斂，而且皮膚上的紫色也開始轉淡，徐景然喜極而泣。

大家都罵這位男同學：你缺德歸缺德，就不能盼我們一點好嗎？

「味道」這個題目太多了，怎麼切題有點困難，如果真的寫酸甜苦辣，肯定只是及格分，甚至會不及格。

司玉藻聽https://www.hetubook.com.com罷，只感覺這學校「兇猛」的牲口不止她一個。

馬璇詫異：「很著名的愛情詩人，他的詩集非常暢銷，搶都搶不到，不過他本人很神秘，很少露面，報紙上也猜測不到他是誰。你居然不知道？」

「寒淺跟姜教授有什麼關係嗎？」司玉藻問出了大家想要問的，「是他的愛人？」

「不！」男同學對這麼一群朽木同學很失望，「不是姜教授的愛人，就是姜教授自己。」

男同學很生氣：「我舅舅是出版社的編輯，他的詩集就是我舅舅編纂的，他見過寒淺，也知道他的身份。只是寒淺為人低調，再三說過不能泄露出去！」

同學們嘩然。

徐景然很是震驚。

玉藻覺得，病痛和災難可以讓一家人更親密，痛苦能讓他們靠得更近，彼此取暖，這是好事。

馬璇也舒了口氣。

有個男同學很刁鑽：「如果你們想要在姜教授的國文課上拿到高分，可以嘗試寫……」

玉藻依舊每天上課，有時候是理論課，有時候是實驗課，很是忙碌。

而她也看出了一點，親吻似乎很重要。

她的孩子和丈夫都不愛聽她說這些，司玉藻則是津津有味，不時提問幾句，都能問到點wｗw.hｅｔuboｏｋ•coｍ.com子上。

眾人再次嘩然。

她也不再幫忙了。

而張辛眉那裡，玉藻也去得少了。

可玉藻自己沒談過戀愛，她怎麼知道愛情是什麼味道？

「你們知道詩人寒淺嗎？」男同學壓低了聲音。

此話一出，另一個男同學也吐了。

不過，他們平時看書都去圖書館，在書店遇到還是頭一回。

一年級的實驗課，多半都是他帶。

這天的實驗課是混合上的，除了司玉藻班上的，還有其他一年級的學生，有個女同學當場嚇得吐了。

其他地方的，也在慢慢收斂。

她每天看報紙，偶然也會看到地下黨的消息，多半都是批判的，而玉藻從批判的字裡行間，看到張辛眉又取得了勝利。

徐景然很感動。

男同學很委屈：「我是認真的。」

所以，「愛情的味道」是個很好的切題。如果姜教授是個愛情詩的名家，他說不定真的會偏愛這種題材呢？

「我用屍體練習過。」司玉藻道，「當然是別人捐給醫院的，不是我自己殺人來練習的。」

家常便飯，徐景然一直很抱歉：「你吃不慣吧？」

她還把此事告訴了自己的父母。

「你也知道？」

「司學妹。」盧聞禮和他打招呼。

盧聞禮拍了拍司玉藻的肩和_圖_書膀：「學妹，你往後站一站，少說話。」

至於聯合會那邊，普通成員沒什麼事，甚至不怎麼需要去開會，只有會長和組委會才是需要時常商討研究。

「再堅持服藥，直到徹底痊癒。」司玉藻道，「景然，你也可以告訴你父母了，讓他們放心。這是大病，你們最好一起面對，有家人的支持才更好。」

「她祖父和阿爸不好說，她姆媽卻是有傳記的。看一下她姆媽的傳記就知道了，她家以前的確就是軍閥。」馬璇道。

午飯的時候，玉藻和班上的幾名同學，包括徐景然和馬璇，一起吃飯時就在討論這個。

她心中很高興。

司玉藻認識盧聞禮，還是滿戲劇化的。他們一年級的實驗課老師，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醫生，每到颳風下雨就不能來上課，故而他從高年級選了兩名助教。

「我也想做地下黨嗎？」她對自己的高興不能理解，有點迷茫想。

大家都看向了說話的男同學。

徐景然再次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果然告訴了她父母。

「是誰？」司玉藻問。

「嗯，我以前猜測是他，把他在學校發表的文章和寒淺的詩對比，有了五成的肯定。於是我寫了一整本寒淺的詩賞析，姜教授看了之後果然很感動，說我是他的知https://www.hetubook.com.com己，就把他的秘密告訴了我。」盧聞禮道，「其實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他，我分析的也都是對他性格的分析。」

只有司玉藻不知道。

後來她就想明白了，她不想的，她只是替張辛眉高興而已。

他拖長了聲音，陰陽怪氣道：「愛情的味道。」

「確定嗎？」

第一次上解剖課的時候，用的是小老鼠。

徐景然的病，也在一日日好轉，後來她肩頭的兩個腫瘤先消失了，肌膚上只留下淡淡痕迹。

她後來跟馬璇說：「玉藻是千金大小姐，我還以為她會嫌棄，沒想到她真的吃得很開心。我姆媽那麼啰嗦，她也能跟她聊得來。」

徐景然的媽媽非常開心：「是，挑選小菜還是肉菜，都有技巧的……」

她當即去了趟書店，想買幾本書看看。

這天回去時候，她看了小說和詩，還是不知道愛情的味道。

這個題目讓同學們一頭霧水，司玉藻的心思就暫時從張辛眉身上轉移了。

「盧師兄那獃子肯定也沒有女朋友，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親吻的味道，如果他想的話，我們可以合作一下。」司玉藻心裏冒出一個主意。

盧聞禮告訴她注意事項，還沒有說完，司玉藻已經利落把老鼠給開膛破肚了，非常嫻熟。

大家都不相信，說這位男同學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