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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爸也說過，水至清則無魚。」司玉藻道，「一旦當官，想要做個好官，就需要代表一部分的利益。連這點都做不到，只會上下都不討喜。」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刻意湊近，身上有淡淡清香。

可他錯了。

司玉藻繼續往前走，就有人高聲喊：「司玉藻。」

司玉藻對此倒也沒什麼異議，她只是個一年級的學生，這種好處輪不到她。

杜溪上轉頭，臉上的猙獰一掃而空，換上了溫柔的笑容：「學姐，恭喜你了。」

盧聞禮豎了大拇指：「孺子可教。好了離開我的實驗室，你耽誤我半個小時了，我很忙的。」

「你可想擔任會長？」院長問。

院長道：「前年，政府買下了聖德保醫學院六成股份之後，教育局推舉我來學校的。我到了這裏，才知道聯合會的存在已經根深蒂固，他們幾乎是操控了整個學校。想要把脈連根拔起，背後牽扯了太多，我至今都不知道是誰主導的這一切，有什麼目的。所以，如果它能從內部爛掉，我是和_圖_書喜聞樂見的。」

司玉藻立馬站起身：「我這麼美，你居然說我打擾？」

盧聞禮道：「我一入校就進了聯合會，你看到我做什麼了嗎？聯合會的存在的確很不公平，但它已經形成了一種秩序。你確定沒有了它會更好嗎？」

杜溪上穿著一件深色襯衫、咖啡色長褲，緩步走了過來。

非常忙碌的盧聞禮，乾脆從聯合會退了，連委元都不擔任了，不再是聯合會的一員。

「我是佔了便宜，臨危受命。」潘落英道，「你們說什麼呢？」

杜溪上離開之後，聯合會想要推舉盧聞禮擔任會長，盧聞禮拒絕了。

院長就說她太過於自謙了。

而學生聯合會並非杜溪上的傑作，它存在很多年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漂亮與否，是一個人先天的，它並不會阻礙一個人智力的發展。

盧聞禮搖搖頭：「院長這個人，書生氣太重了，不適合做領導。他的心地至善，是個好人，但是我怕他做不長久。」

哪怕是要和圖書去留學，他也無法忍下如此恥辱。

那件事之後，學校為了嘉獎和安慰盧聞禮，真的聯合醫院，給了他一張聘書，他從這個暑假開始，就可以到醫院去實習，實習五年之後可以正式做醫生了。

潘落英擔任會長之後，提拔了姜晚做主任，也提拔了幾名委員，卻對司玉藻隻字不提。

她茫然眨了眨大眼睛，一臉無辜：「我怎麼了？師兄，我是個美人，天生只有漂亮的臉蛋，沒有聰明的大腦，你的話太深奧了，我聽不懂。」

司玉藻：「……」

很丟面子的司大小姐，灰溜溜的出了實驗室。

走過來的，是潘落英。

「當然，你可以有一顆赤子之心，像院長那樣。我很敬重這樣的人，只不過我自己比較俗氣，也比較糜爛。」盧聞禮道，「我一般只有觸及自己利益的時候，才會出手。」

司玉藻得到了很高的票數，壓過了其他師兄師姐。

盧聞禮笑笑：「你阿爸是軍閥嗎？還挺睿智的。是這個道理。」

「你美有什麼用？我又不能hetubook.com.com解剖你，你對我就毫無價值。」盧聞禮道。

學生們嘀嘀咕咕。

而他還要幫教授帶一年級的實驗課。

不少學生回頭。

她把院長告訴她的話，說給了盧聞禮聽。

聯合會的人想要選舉。

走出校門的時候，突然有人按了汽車的喇叭。

司玉藻看向了他。

「沒說什麼，閑聊而已。」杜溪上道，「學姐是能力出眾，一起吃飯行嗎？」

「那麼，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司玉藻問。

杜溪上輸在了這麼兩個人手裡，如何能甘心？

學生們不想惹事，紛紛走開了。

倒是院長偶然一次找她談話，提到了學生聯合會，問她的意思。

他覺得司玉藻很美，比他見過的女人都要漂亮。

然而最後的結果，還需要學校董事會認可，最終選定為會長的，不是司玉藻，而是潘落英。

「還不是託了學妹的福氣？」杜溪上淡淡笑了，鏡片上折射了陽光，有點銳利的芒一閃而過，「學妹，你可是把我害得很慘。」

杜溪上就哈哈笑起來，笑容說hｅｔｕbｏok•ｃｏｍ•ｃｏｍ不出的怪異——帶著惡毒的猙獰。

「除了你，沒有其他學生有這樣的聲望和能力。」院長道，「司玉藻同學，你想還學校一個清明嗎？」

「學妹，咱們後會有期。」杜溪上道，「我今年還不會離開上海，你對上海熟悉還是我對上海熟悉？是你對學校熟悉，還是我？夜路走多了，當心遇到鬼。學妹，也許下個學期，一切都會變的。」

司玉藻笑笑：「新上任的會長潘師姐，她好像不是很喜歡我。也許，將來也會觸及我的利益，那時候我說不定就會把聯合會給攪合散了。」

司玉藻怔怔看著院長。

不得不說，他是個賞心悅目的男生，不管是面容還是身材，都很好看。

「五校聯合」的鬧劇徹底結束，學生們收心上課，老師們也收心教書。

她也問司玉藻：「學妹一起嗎？」

司玉藻看著他走近，笑道：「杜師兄，你休學之後，肯定休息得很好，精神這麼好，氣色也很不錯。」

院長卻道：「假如你擔任會長，把聯合會撤銷了如何？」

她無奈和-圖-書笑道：「您太看得起我了，我做不到的。」

他也下意識以為，漂亮的女子都愚蠢，在還有那張臉。

司玉藻從院長辦公室出來，去了趟盧聞禮的實驗室。

就像司玉藻，她是驚艷萬物的美，整個上海灘也很難找出幾個像她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但是她也很聰明。

她甚至會看人。

「不知道，他來找司玉藻的，估計沒好事。」

「他是回來報復的嗎？」

那麼多人里，她只跟盧聞禮關係親近，而盧聞禮是一株有毒的藤，安安靜靜長在懸崖峭壁，不碰他就沒事，誰碰誰死。

司玉藻道：「我何德何能？他們都是一步步做上去的，我連委員都不是。」

司玉藻道：「您為何跟我說這些？」

這間實驗室不上課的時候，都是盧聞禮私人使用的，他時常需要做些實驗、寫實驗報告。

司玉藻頓時就想到了「油頭粉面」四個字。

司玉藻還要說點什麼，就有人喊：「溪上。」

杜溪上退學了，他家裡好像準備送他去英國。

司玉藻：「……」

潘落英點點頭。

她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