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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舟

作者:明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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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9章 惺惺相惜

第1669章 惺惺相惜

王太太道:「我家請的神醫說,您老好醫術。」
這個病不是特例,而是她母親分析過好幾次的,司玉藻心中有數,頓時就格外的踏實。
司玉藻到了王家。
不管是好還是壞,王太太都希望這次能有個結果,別總是拖著。
失敗病例在他腦海中過了又過,他很想問,但問完了之後怎麼辦,他還不知道。
「謝謝師母。」司玉藻笑道。
司玉藻沒有留在王家,只是叮囑他們遵從醫囑,她明天再來。
回家之後,女傭已經支好了大砂鍋。
抓藥的那位老大夫,看了之後仍是點點頭:「病勢稍緩了些吧?這服藥下肚,應該會止住痢疾,需得備好熱水,怕是要出汗的。」
王秋生沒有言語,徑直往客廳走去,這就是默許了。
她感嘆道:「原來治病也有這麼多講究?」
王太太聽了,看向了王秋生。
王太太也被她嚇到了。
王太太說:「那我得先問問她。」
藥材全部放下了,王家的洋房附近全是藥味和_圖_書,一整天都沒歇火。
王太太就沒見過誰家用砂鍋熬藥,也沒見過誰家一天需要服二十碗。
先生安撫驚慌失措的王太太:「太太,這幅藥方是只痢疾的,暑濕導致的嚴重痢疾。大黃和黃連清火毒。小夥計才來,上次教過他,大黃雖然能致泄,也能止瀉。當重用大黃,煎熬成濃汁時,它就能止瀉。所以這位大夫開了四兩大黃,黃連和甘草才二兩。這是峻葯,藥方無礙,但也要當心。」
當自己都覺得問題愚蠢時,那就寧願讓它存在,也不能多嘴。
葯汁熬好了,一碗碗往老太太房裡送。
王太太道:「司同學,你很誠實,任何事都有風險。」
老人家痛苦,他們做小輩的也痛苦。
她診脈之後,對王太太道:「要先清除毒火。」
王太太拉過她:「那請你給老太太把把脈吧?」
她去了葯堂。
「那托您問問。咱們中醫界這樣的高人,我反而想不起是誰了,他是新到上海來和圖書的吧?」老大夫問。
王秋生站起身看到了她,幾次想開口,都不知該說什麼。
王太太不想多添事故,支吾了一句,拿著葯和藥方就走了。
說罷,她把司玉藻領到了內室。
司玉藻上前把脈。
她寫了個方子。
「我先診脈,這樣的痢疾我母親的師父看過二百零四例,都是在鄉下行醫,那時候藥材還匱乏。我母親自己,將近三十年了,也看過一百三十一例,其中特別嚴重的痢疾有五十九例,上了八十歲老年人十七例。其中只有三例失敗的,最終病人去世了。我母親手裡兩例,我太師父手裡一例。我跟著我母親在醫院實習了六年,看過很多這樣的病例,也開過葯,雖然最後都是我母親把關,但基本上沒有錯誤。」司玉藻道。
小夥計道:「您稍等,我請我們的坐堂先生來跟您說。」
王秋生如果懷疑的話,會讓這次治療再起波瀾。
到了第二天,司玉藻來了。
「生死大事,當然講究。和-圖-書」老大夫笑道,「咱們上海是大地方,名醫不少,這是哪位高人開得藥方?」
說罷,她看向了王秋生。
大黃四兩、黃連二兩、甘草二兩。
王太太點頭,拿著葯回去了。
王太太悄悄鬆了口氣。
「對,不停的添水,等葯汁變濃之後就盛出來喝,至少要喝二十碗。」司玉藻道。
他的表情也格外複雜。
她小時候,還沒有西醫院,大家看病都是看中醫,誰還沒有小病小災過?於是大家都吃藥。
小夥計嚇了一跳:「可是,大黃是下泄的,不是止瀉的。」
王秋生的臉已經難看到了極致:「這麼猛的葯,腹瀉還是止不住。」
王太太道:「痢疾。」
「這……」王太太沉吟著。
令她驚喜的是,老太太的脈象柔和了很多。
她也如實對王秋生和王太太說了:「脈象的確是柔和了,猛葯也可以微緩,今天重新開方子,喝一碗就可以了。師母,您還是去昨天那家藥鋪,他家的葯很好用,那位坐堂先生和_圖_書醫術也了得。今天這碗葯,怕是會暴汗,你們也別害怕。」
正常人喝那麼多的葯汁都要崩潰了,何況她只是個病人。
司玉藻道:「老太太這個情況,普通的葯已經不管用了,需要用峻葯。我知道你們害怕,我以前也覺得害怕。但我母親說過,這樣是不妨事的。」
腹瀉並沒有好轉。
王太太一後背的冷汗,這才慢慢收去。
王秋生仍是不說話。
她把方子給王太太:「分量特別大,你們別害怕。葯抓回來也別用小爐子煮,就用大砂鍋。」
果然如同她所料,老太太的脈弦緊急、不為指繞,果然是毒火鬱結在腸內所致。再這麼下去,老太太的腸胃都要腐朽了。
他太太善解人意,主動把事情跟司玉藻說了一遍,又當著王秋生的面,問司玉藻:「司同學,你可有把握?」
老大夫笑道:「過獎過獎,我道是很想見見您家的大夫。」
和司玉藻說的一模一樣。
王太太有點擔憂。
味道太過於難聞,女傭一臉蠟黃和圖書,有氣無力的。
老太太的神志已經不太清楚了,滿屋惡臭。家裡仍是給她墊了尿布,女傭每隔二十分鐘就要換一次。
看到藥方,先生眯了眯眼睛,一臉失望看向了小學徒:「誰讓你亂說話?」
王院長依舊不說話。
王院長沉默聽著。
估計是個學了幾個月藥理的學徒,看到藥方覺得好奇:「您這是治什麼病?」
他立馬進去了。
「您別著急。」司玉藻道,「我把脈看看。」
說罷,她開了生地黃四兩、麥門冬四兩、甘草、赤芍藥、牡丹皮和天花粉各一兩,仍用水煎熬,熬出一碗汁。
「大砂鍋?」
很快,先生就出來了。
王太太勉強笑了笑:「那好的,司同學你稍等,我親自去抓藥。」
但是老太太求生意志堅定,愣是咬牙全喝了。
老太太也是被折磨了一整天。
她留了個心眼,沒把藥方給王秋生看。
她握住了司玉藻的手,把司玉藻的手捏得生疼:「司同學,你一定要好好給老太太瞧瞧,我可就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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