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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舟

作者:明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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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7章 被忽悠的司玉藻

第1687章 被忽悠的司玉藻

「不會。」顧輕舟知道她想要說什麼,打斷了她的話,「不可能沒有戰爭,只是早晚的事。你阿爸已經在做戰前防禦,我們儘可能保護好家。」
等飛機上空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這世上愛她的人,不止她的阿爸,還有她的母親。
司玉藻先狠狠嫌棄了司雀舫一回,這才坐起來狼吞虎咽,把她母親準備好的東西都吃了一遍。
晚夕,她和顧輕舟兩個人沿著柔佛長堤散步,海風吹在面頰上,濕潤微涼:「姆媽,我……」
司玉藻回來得很不湊巧,她阿爸今天出海巡邏去了。
「你既然走出了新加坡,以後的路就不要和我們捆綁在一起。你要去搞清楚內心的惡魔,要去承擔自己身為醫學生的責任。留在新加坡,你是司小姐;留在上海,你可能是司醫生。上海也不太平,萬一真的有事,你能出一份力氣。」顧輕舟道。
快要下飛機的時候,宋游告訴她:「太太叮囑我,讓我和李效保證大小姐留在上海,所以和圖書你不要想如何偷偷溜走。」
她不停的想心事。
司玉藻狠狠瞪他:「我們就要這麼若無其事討論犧牲嗎?」
司督軍就看了眼她:「不止是我和你祖父,還有你姆媽、你姑姑和你姑父,就連你也要去做軍醫。一旦打仗,司家的人全部都要填上去,這是己任。我們享受好處,就要承擔責任。」
司玉藻只得跟著宋游回自己的公寓。
「祖父,當年都和平了,如今又要打仗嗎?一旦打仗,你和阿爸是不是要上戰場?」司玉藻問。
「他偷窺我作甚,想替潘落英報仇?」司玉藻問。
司玉藻覺得自己一點勝算也沒有。
把司玉藻留在新加坡,哪怕是鎖在家裡,司玉藻都不是安全的。
「姆媽你好啰嗦。」司玉藻道。
宋游和李效也看到了。
「那是太太,被她騙不丟人。再說了,太太的話也有五成是正確的,你留在新加坡一點用也沒有。」宋游道,「太太和師座是不會讓你上戰場的。www•hetubook.com.com一旦新加坡被攻佔,多一個人犧牲而已,沒意義。」
自從她記事起,戰火就離她的生活很遠。後來,軍閥混戰結束,南京政府統一了華夏,司家也遠離了國內的政治和軍事,過上了最平靜的日子。
她去上海,也是生活在法租界,歌舞昇平。
陡然間,她突然聽到她姑姑說,她自家的地盤上,可能要遭遇戰火,司玉藻慌了。
在公寓樓下時,她看到有個人在偷窺她。她順著那目光看過去,只看到了灰色衣角一閃而過。
顧輕舟嘖道:「嘴巴里有東西不許說話。」
司玉藻仔細想了想這話,覺得母親言之有理。
既然如此,還不如先離開,以後再做打算。
兩個小時后,宋游才回來:「追到了,是上次在學校門口出現的那個人,跟著潘落英的。」
司玉藻蹙眉。
放下筷子,她才說了自己這次回新加坡的原因。
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心急如焚坐下來。
她不許司玉藻說和_圖_書,自己倒是說開了,「漁歌天天照顧你,還有空鑽研廚藝?你倒是自己洗衣做飯試試看?」
「日本人的野心太重了。」祖父感嘆道,「他們想要新加坡。新加坡是交通樞紐,早就在他們的計劃之內,咱們是躲不過去的。不過你放心,咱們有實力拚一拼,就算英國人徹底撤走,新加坡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你還是去上海。」顧輕舟道,「你放心,家裡不缺你一個人。你長大了,有自己的責任和生活,你不用和家庭綁在一起。」
這是她家,她從小生活的地方,她的親人和朋友們,都在這裏。就連門口她親手種下的黃盾柱樹,她都捨不得被炮灰摧毀,何況她的親人們?
司玉藻當然知道。
再後來,華夏起了戰火,不少地方被日本人佔領了,可司玉藻心中,只當自己是新加坡人,她沒什麼感觸。
「不,我要回家!」司玉藻站起身,「咱們回新加坡。」
「會不會……」
司玉藻徹底愣住。
司玉藻會和_圖_書意,點點頭先上樓了,等宋游去追。
「那我不走,我要和你們在一起!」司玉藻道。
顧輕舟沉默。
宋游按住了她的肩膀:「大小姐,請您坐好,飛機不可能回去的,這是太太吩咐的。」
「我怎麼那樣糊塗?」司玉藻只差哭了,「姆媽說什麼我就信什麼,我總是被她騙!」
她留在新加坡,想要上戰場就得跟她父親斗。
他還帶走了開閶和寧安,特意把老二雀舫留在家裡,只為了懲罰他。
司玉藻生在新加坡,一直是處於和平當中。
她吃得很快,片刻的功夫就把一頓飯給吃完了。
只有將她送走,才是對她最大的保護。
當母親知道新加坡要遭遇戰火,她也做好了全軍覆沒的準備。
她祖父坐在旁邊,對她說:「慢點吃,別噎著!」
可飛機的駕駛室是反鎖的。
「漁歌那丫頭,真應該打一頓。她的手藝和家裡的廚娘差太遠了,明明是一起教的,可見她不用心。」玉藻吃得滿嘴都是。
祖父今年快七十歲了,看上m.hetubook.com.com去不過六十齣頭的樣子。常年鍛煉讓他保持了身材,毫無贅肉,腰背又挺拔,比他同齡人年輕快十歲。
「你在家的話,你阿爸是絕不會讓你上戰場的。到時候,你只能躲在後面,看著我們上前線。」顧輕舟道。
第二天早上,司玉藻稀里糊塗上了飛機,被她母親送離了新加坡。
母親對她的愛,一點也不比父親少。
司玉藻的心,頓時就掉入深淵。
她如實告訴了母親和祖父。
顧輕舟轉過臉,輕輕替她壓了耳邊的碎發:「你是司慕的遺孤,是我們唯一的女兒,你阿爸把你看得比自己的命都要重要,你到時候扭得過他嗎?」
在父親心中,母親排在第一位,第二就是玉藻了。
司玉藻震驚看著她。
宋游給司玉藻使了個眼色。
她不否認這話。
祖父深吸了一口煙,聽到司玉藻的話,眉宇間有了愁雲:「是有如此情況。」
「誰能不死?」宋游很無所謂,「生命的價值,不在於長短。」
她父親是最疼愛她的。
司玉藻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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