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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折回客廳時，陳定已經在沙發里坐定了，臉上扭出一個溫柔的笑：「素商，你跟顏少……」

「還行，他挺健談。」陳素商道。

「對，未來表嫂還是陳家的養女呢。」玉藻道。

「你見過那女孩子？」司行霈問。

陳太太道：「就是認識，沒什麼的。」

「……我送素商和伯母回家。」顏愷道，「這麼晚了，伯母有點累了，我就不打擾。」

司行霈當著孕婦女兒的面不好抽煙，但煙癮實在有點難受，就嚼口香糖：「顏家真要跟陳家結親？」

原來，她媽年輕的時候，也是有過單相思的愛情。

事情很順利定了下來。

陳素商談不上多漂亮，但很耐看，第一眼瞧著很不錯，越看越順眼。

顏愷沒覺得這是啥大事。

「宣嬌」二字出自詩經，意味著「千驕萬寵」，這是打算養個小公主了。

陳素商說好。

陳太太的心思很深，不再理會陳定，讓陳素商攙扶著她，母女倆回房去了。

陳太太道：「素商，媽要跟你說實話，媽今天去求了顏太太，和*圖*書希望顏家能把你娶過去。」

她把顏愷送到了大門口。

然後，顧輕舟又教育幾個孩子：「你們愷哥哥結婚是大事，也是喜事，別一口一個包辦婚姻，叫你們表嫂聽到了心裏不高興。都給我懂事點，否則家法伺候。」

「爹哋，什麼世道了，還講婚姻是大事？」顏愷笑道，「離婚跟吃飯喝水一樣容易。」

這兒子一直不聽他的話。

「媽，您別傷心。」

反正他還有三個閨女，個個乖巧，且崇拜他，顏子清過足了當爹的癮，將來還有女婿可以刁難，就懶得管這混賬了。

「定在了五月十七日。」玉藻道，「居然不是訂婚，而是直接結婚。舅媽真厲害，這年頭還能包辦這麼場婚姻，著實叫人佩服。」

她越是這樣，越顯得很有問題，會讓陳定撓心撓肺想知道。

結婚而已。

陳素商走過來：「媽，怎麼還不睡？」

顧輕舟蹙眉看著玉藻：「你別胡說，人家相中了就結婚，怎麼成了包辦婚姻？」

他又看了眼陳素https://ｗww.ｈeｔｕｂｏｏk.coｍ.coｍ商，專門和她作辭：「素商，我先回去了。」

陳朧還在醫院，四太太和陳皓月都在醫院陪同著他，洋房這邊只有陳定和九太太平樂。

徐歧貞舒了口氣。

這次，陳素商不必再擔心什麼，大大方方打水回去，幫陳太太簡單洗漱，自己再回來洗澡。

而顏愷，也跟父母和祖父說了：「陳素商很不錯，我雖然還不喜歡她，卻也不討厭她。她是個挺有思想的女孩子，長得也不醜。」

而且，和她聊天很愉快，她很會順著別人的話題聊。

等顧輕舟和司行霈帶著孩子們從香港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聽說，徐歧貞給顏愷包辦了婚姻。

陳太太連忙道：「素商，你送送顏少。」

他把她們母女送到了陳家的客廳。

「姆媽，你要不要去看看陳小姐？」司玉藻問。

她照樣天天上班、回娘家，順便大嚼她愷哥哥的八卦。

她洗了澡回來，陳太太的房間里還沒有關燈。

顏愷和陳素商回到家，正好是晚膳時辰。

「我做最壞ｈｅｔｕbook•com•ｃoｍ的打算，放低期待，這樣不至於失望。只要不失望，就能慢慢培養感情。」顏愷說，「再說，我不結婚，媽不讓我走，我真耽誤不起。」

陳素商知道她母親的心意，卻仍是不肯多說，因為她實在不甘心這樣交待自己的婚姻。

陳素商看著她：「媽，你不要我了嗎？」

顧輕舟失笑：「又不是我兒媳婦，我去看算怎麼回事？」

「混賬！」顏子清冷了臉，「你就靠這個態度去結婚？你這是耽誤人家女孩子，你知道嗎？你要是不答應，人家也許會找到一個真心愛她的人。」

吃了飯，顏愷親自開車，送陳太太和陳素商回去。

陳定聽說是顏少來了，很熱情迎接了他。

等她適應了新加坡的環境，再把她接回家。

這些都需要顧輕舟操持。

「對不起宣嬌，媽媽錯了。」玉藻摸著肚子說。

玉藻的預產期就是這幾日，她沒有去香港，顧輕舟不讓她折騰。

「就是包辦。」玉藻笑嘻嘻，看熱鬧不嫌事大，「陳小姐剛到新加坡，舅媽就盯上了。愷哥哥對舅媽的和_圖_書話言聽計從，只能答應。若不是包辦，我把頭割下來。」

顏愷道是。

「那你改日過來吃飯。」陳定笑呵呵道。

司玉藻道：「見過啊。」

玉藻這幾天可能就要生了，而顧輕舟和康昱夫妻倆也把康晗接回了新加坡，打算暫時將她安置在醫院里。

大門口的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顏愷的餘光，瞥見陳定正在大門口看著他和陳素商，於是他俯身，親吻了下陳素商的頭髮：「晚安，素商。」

玉藻跟她言談投機。

過了五天，陳朧出院回家，躲在房間里不敢高聲說話，怕驚怒了陳定。

顧輕舟很嫌棄看著女兒：「快要當媽的人了，你別說話口無遮攔的，這樣血腥的詞少用。」

陳素商道了句晚安，和他揮手作辭。

她沒說顏愷後面那席話。

可母親的身體如此差，她更不敢叫她替自己擔心。

「多少年的事了，還傷心什麼？」陳太太嘆氣，擦了擦眼角，「你呢？如果讓你嫁到顏家，你怪媽嗎？」

「不怪，顏愷很不錯。」陳素商道，「只有他挑剔我的，沒有我挑剔hetubook.com.com他的。」

她的孩子還沒有出世，就知道是閨女，於是張辛眉給孩子取了名字，叫張宣嬌。

她也沒空。

顏子清反而有點不太樂意，私下裡對兒子道：「婚姻可是大事，你別為了討好你媽咪，什麼都答應。」

得到了女兒的准信，陳太太心中放下了一塊重石，心情好了不少。

懷孕也不能阻擋司玉藻小姐的八卦之火。在傳出顏愷要跟陳素商結婚的第一時間，她就去見了陳素商。

待陳素商坐下，陳太太拉住了她的手：「你今天和顏少出去，談得如何？」

陳太太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床：「媽在等你，你過來坐。」

陳太太欣慰。

直到這裏，顏子清確定自己說了半晌，全是對牛彈琴。

陳素商心中微動，明白了過來。

陳太太說到了這裏，突然淚流滿面。

「當然不是。」陳太太嘆氣，「可女兒總是要出嫁的。顏家不錯，歧貞是個好人。徐家的人，性格都柔，她是不會忍心苛責兒媳婦的。歧貞還有個哥哥，叫徐培，去世很多年了。他當初就很好，特別好，可惜……可惜好人不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