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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家的姑娘們是人來瘋，陳素商再次回來，她們高興壞了，圍著她打轉。

「他們把女兒當兒子一樣重視。」陳素商突然想。

顏愷不說話。

二哥去世之後，她已經很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顧紜很溫柔、很靦腆，但是做事仔細，把他們照顧得無微不至。

顏愷笑了笑。

「是的，香港那些人也這樣說，所以他玩得很好，時常不沾家，總有地方收留他。他們有時候打牌，有時候跳舞吃喝，整日整夜的玩樂。」陳素商道。

徐歧貞教陳素商做桂花醬、糖芋苗以及烤鴨，成天在廚房忙碌。

陳素商對玉藻很有興趣。

他開車送陳素商回了顏家。

「司小姐開朗熱情。」陳素商道，「我好久沒見到她了。」

顧紜和白賢就在馬六甲，他們去的時候，住在顧紜家裡。

顏棋幫忙攪桂花醬，回頭問陳素商：「你師父很年輕，又很英俊。」

陳素商搖搖頭：「想到了我師父。」

她見過司玉藻，知曉她跟顏愷關係不錯，又很喜歡她爽朗的性格。

「好。你要是多住和_圖_書幾天，我還能教你做烤鴨。」徐歧貞道。

徐歧貞又道：「也可以隔三差五回來一趟。」

一旁沉默良久的顏愷立馬接話：「你有口福了。我媽做的糖芋苗是一絕，加上她自己做的桂花醬，保證你吃了一次就忘不掉。」

顏棋很羡慕：「那太好玩了吧？」

陳素商搖搖頭：「不好玩，時間長了很寂寞。」

他下意識問：「你是因為這個，才要離婚的？」

陳素商這才道：「我看看有沒有時間。」

然而，她又挽留陳素商吃飯。

陳素商掛了電話，心中生出了不舍。

陳素商放下了禮物：「姨母，謝謝您去看望我媽。」

陳素商點點頭：「很安全，家裡也有傭人。香港的局勢很穩定，我過得挺好的。」

顏子清道：「要不你別回香港了，留下來跟你姨母學學做菜，她會得可多了。」

到了九月初三，師父的電話打到了顏愷家裡，說事情結束了，讓她回香港。

陳素商挑了不少的化妝品，包括香水。

「是的。你離開了南京，再也吃不和*圖*書到那麼地道的金陵烤鴨，還不如自己做。皮紅肉嫩，酥脆而不焦，很難把握的。」徐歧貞道。

師父現在不滿山跑了，他是滿世界跑。

陳素商在顏家住了五天，學會了做桂花糖芋苗，也學會了做烤鴨。

陳素商立馬道：「那我要學。我最近也沒什麼事，多留幾天。」

「是姨母教得好。」陳素商很不好意思。

她那師父從小就不靠譜，那時候他天天帶著陳素商漫山遍野的傻淘氣，一刻也坐不住，什麼都好奇。陳素商憑什麼覺得他過了十幾年就學好了呢？

陳素商則詫異看了眼徐歧貞。她在南京的時候，也是生活在貴族圈子裡的，知道大戶人家的小姐是不會工作的，全是學著吃喝玩樂。

陳素商從顏愷那邊，搬回了顏家；而顏愷自己，也跟著回來，住到了他以前的院子。

顏桐和顏棹要去學校念書了，顏棋就跟在旁邊湊熱鬧。

陳素商卻如實道：「離婚是早已打算好的。你把我丟在婚禮現場，讓我成了整個新加坡的笑話，那時候我就沒了耐性ｍ•ｈetuboｏｋ.ｃom.ｃｏｍ。當然，後來懷疑你和那個野……那個陳皓月混在了一起，才一天也忍不下去。」

後來買的東西，也都是顏愷付錢的。

那時候，徐培也對金姝很好。假如他喜歡女人的話，肯定會第一個喜歡金姝的。

不成想，南洋大軍閥門第的司小姐，居然才出了月子就要去上班；更沒想到，顏家這樣豪闊，徐歧貞居然抱怨女兒閑在家裡。

她想到了這裏，心裏一熱，很後悔自己那麼輕率和顏愷離婚了。

對於陳素商是否回來這件事，他既不贊同也不反對，有點漠然。

他的心情不錯。

金姝要是做了她嫂子，絕不會是如今這個下場。

這樣的情緒一閃而過，她還是答應了師父：「我明天回去。」

徐歧貞說起自己那三個女兒：「都懶，就愛吃，沒一個願意做。玉藻更懶，更饞，所以讓漁歌來學。」

「想吃糖芋苗，以前我媽常做。」陳素商道。

「她忙，醫院里一堆事。她才出了月子就去上班了，成天忙得腳不沾地。」徐歧貞道，「棋棋只比她小一歲和圖書，以前非要學鋼琴，如今閑在家裡。」

問完了，他後知後覺想要扇自己一巴掌，這是問了什麼蠢問題？

顏棋失笑。

徐歧貞抬眸看了眼她。

陳素商想起那香水，主動跟他說：「當時在陳家，我還以為你是跟陳皓月很親近，才沾了她的香水味道。」

陳素商問：「姨母，能偷師學藝嗎？我想做給我師父嘗嘗。」

他還教陳素商混日子，說他三十多年都是那樣混過去的。

顏棋就在旁邊，聽聞這話仍是笑，並不羞恥，伸頭等著吃桂花醬。

她後來又跟顏家的孩子們去馬六甲玩了兩天。

徐歧貞又問起了她師父。

「我親自給你下廚。」徐歧貞道，「你喜歡吃什麼，只管告訴我。」

他幫忙拿著東西，不想再追問什麼。

哪怕是女傭來學，徐歧貞都是盡心儘力的教。

陳素商道：「金陵烤鴨？」

顏愷想要付賬，陳素商想著他不缺這些小錢，就沒有駁他的面子。

徐歧貞上次有點生氣，兩個月不見，氣已經消了。看到陳素商回來，氣色紅潤，徐歧貞心中稍安。

顏愷在旁和-圖-書邊笑。

徐歧貞從不吝嗇自己的廚藝，誰想學都可以來找她。以前玉藻很愛吃她做的東西，還讓她的女傭漁歌來學了三個月。

閑聊了幾句，徐歧貞聽說陳素商住在顏愷那邊，心中一喜。

她對著顏愷，說起陳皓月和陳朧，一口一個「野種」，說完也挺後悔的，顯得她很沒素質。

顏愷一愣。

她在香港太無聊了。

徐歧貞有點唏噓。正如金姝所言，徐家的孩子個個都敏感，很會替旁人著想。

而顏愷並未計較，這讓她略有點不好意思。

陳素商當即不言語。

她沒有跟顏愷搶著付賬。

「……上次棋棋她們見到了你，回來跟我說了。你住在香港的半山豪宅，應該是很安全的吧？」徐歧貞問她。

顏老和顏子清也見到了她，紛紛誇她做菜很有天賦。

徐歧貞笑了笑：「應該的。我們小時候一起長大，是最親近不過的。」

像男人一樣，要有自己的工作，要懂得上進。

「怎麼了？」徐歧貞問她。

假如新加坡是這樣的風氣，不拘束女人的事業，甚至會鼓勵，那她寧願留在新加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