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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素商：「……」

難道，他無形中也陷素商于不義嗎？

顏愷從小沒挨過餓，故而挨餓在他眼裡，就是大折磨了。

他先去放了熱水，轉身下樓，去了最近的一家女裝店鋪。

「你是沒錢了嗎？」顏愷重複了一遍。

侍者敲門，送了客飯上來。

陳素商一個人吃完了兩人份的客飯，又把後送上來的甜點吃了，整個人撐得不太想動了。

她索性坐在床上不起來了。

「一開始是姓胡的，後來又是胡凌生被殺，你確定這件事不是胡家人做的嗎？」顏愷問。

顏愷翻出自己的襯衫、毛衣和睡褲，放在床上。

於是他把自己的想法直言不諱說出來：「你們不可以乾脆離開香港嗎？」

顏愷點點頭。

顏愷估量著陳素商的尺寸，應該跟顏棋差不多，故而他買了件連衣裙，又買了件毛衣和外套。

「等以後。以後事情都處理完畢了，我再跟你說，好不好？」陳素商笑了笑，「顏愷，你不是很懂這些事，我也不希望你懂。」

陳素商heｔｕｂｏoｋ•cｏm.com搖搖頭：「不是。等我吃完飯，跟你仔細講。」

顏愷：「……」

她那不靠譜的師父，擺明了讓她利用袁雪堯和雪竺的感情。

「什麼護脈？跟上次那條公路有關嗎？」顏愷又問。

陳素商道：「好。」

陳素商已經穿戴好了。

陳素商聽出了他的話中之意，不免笑了笑：「若只是陳家的小姐，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我有個秘密，你要不要聽？」

「我師父這個人，沒什麼道德。他一直讓我跟袁雪堯玩，又讓我跟雪竺做朋友，我還以為他心中沒什麼芥蒂了。上次分開的時候，他才跟我說，袁家想要破壞香港的護脈，袁雪堯和雪竺是主力軍，我們要牢牢看住他們，不能讓他們離開我們的視線。」陳素商道。

顏愷慢慢舒了口氣。

顏愷說好。

顏愷臉上露出了驚愕。

他對此不是很理解。

陳素商繼續道：「我和你不同，關於術法，我還是希望我懂。這個世上，別人總有不到的時候ｈttps://ｍ.hｅtｕｂook•ｃｏｍ.ｃom，我需要自保。」

陳素商：「……」她突然有點不自在。

「我們剛到新加坡的時候，陳定的那個私生子陳朧，他想要輕薄我。他力氣比我大多了，陳定又偏袒他，我手無縛雞之力，所以他敢那樣造次。」陳素商說。

這件事里，有太多她不好對顏愷說的秘密。

顏愷把陳素商帶回了酒店。

他們怎麼弄成了這樣？

陳素商說沒事。

顏愷的毛衣和襯衫，她能當裙子穿了，只把袖子高高折起；至於睡褲，太大了，腰部怎麼寄都松。

他自己拿著連衣裙先下去，讓酒店的人趕緊洗好、烘乾，然後又要了份豐盛的客飯，讓直接送到房間里。

「我特意來找你的。」顏愷脫口道，「我打電話給你，一直沒人接，我放心不了。霍伯伯說你們回內地了，我不相信。所以逗留了幾天。」

「什麼？」

陳素商就覺得他成天看戲、不安好心，果然沒有誤會他。

陳素商搖搖頭。

她轉移話題，又問顏愷和-圖-書：「你怎麼又到香港來了？」

他突然意識到，他也勸陳素商跟袁雪堯靠近過。

他一進門，就倒了杯熱茶給她：「暖暖手。」

「這個……」陳素商有點語塞。她掙扎了半晌，還是不知該如何啟齒。

「袁雪堯？」顏愷微愣，「不是葉雪堯？」

陳素商一碗湯下肚，身上暖，胃裡也暖，臉上就露出了點笑容：「你方才問什麼？」

店鋪里沒有睡衣，卻有比較舒適的連衣裙。

等他回來的時候，陳素商尚未洗好澡。

「裝乞丐，就要裝得像一點。如果沒有確切的消息，就不要互通信。我現在也不知道我師父和葉惟他們叔侄三在哪裡。」陳素商道。

「敵人是影子，不是你躲開就能躲得掉的。」陳素商笑笑，「況且，我師父又不止招惹了一個仇人，誰殺過來我們就換地方，我們不用過日子了。還有一點……」

「……你離開之後，我師父發現不對勁，好像有人專門對付我們。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全部離開家，隱沒在香港的各處。誰ｈｅtｕbｏｏｋ.ｃｏｍ•cｏｍ找到了什麼，再彼此通消息。」陳素商說。

而且，這在師父看來，是很偉大的犧牲，不是什麼詭計。

陳素商端起來，不換氣先猛喝了一通，直到見了底。

他真快看不下去了。

果然是野種！

他從不知曉此事，心裏頓時起了層薄怒。

顏愷的唇線抿成了一條。

顏愷的心，狠狠揪了起來。

顏愷坐正了身子：「要。」

如果他不懂，他希望陳素商也不要懂，這樣他們就像是一類人。

忙好了，他再次上樓。

這一刻，他的心情很不好。陳素商的話，刺痛了他。

「你又不是真乞丐……」

「謝謝。」陳素商一邊擦頭髮一邊笑了笑，「洗個澡好舒服，我已經十幾天沒洗澡了。」

他看著陳素商，卻不再言語。

他看著陳素商，想要安慰幾句，卻又不知該安慰什麼。

顏愷去開了門，接過侍者手裡的托盤，端到了陳素商跟前。

顏愷隔著浴室的門對她說：「衣裳買好了，不過貼身的要洗一洗。你如果不介意，我現在把連衣裙送下去洗，叫和圖書一份飯菜。你可以先穿我的襯衫。」

「……後來，我用符咒迷惑了他，他被陳定打了一槍。」陳素商道。

這份客飯里，有碗海帶排骨湯，散發出肉汁的香氣。

她依靠著枕頭，把顏愷襯衫的袖子放下來蓋住手，和顏愷細說這段時間的事。

陳素商道：「我想洗個澡。你出去幫我買套睡衣。」

「對不起，素商，我說錯了話。我站著說話不腰疼。」顏愷低聲道，「我主要是……因為我不懂，總幫不上忙，才說那樣慪氣的話。」

她的確是很餓。

長青道長的確不靠譜，他到底是把自己和素商置於怎樣的水深火熱里？

說到這裏，她自己也有點尷尬。

「我以前以為，你只是陳家的小姐。」顏愷好半晌才開口。

「……你是沒錢了嗎？」顏愷問。

陳素商道：「還不知道，敵暗我明。師父讓我裝成乞丐，守住這個方位。」

他也想起，當初他在陳家的時候，陳素商說過陳朧和陳皓月，口口聲聲野種。

顏愷在她吃飯的時候，又打電話，讓酒店送一份甜點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