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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猜測，袁家把他們派出來，並不是為了什麼護脈，而是想要把他們三個人排擠出袁家。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有陳素商不知道。

「……爺爺最器重的人，不是我那些叔叔們，而是六叔。」雪竺又道。

「你最近，是不是也發現了羅盤不對勁？」葉惟問。

「師父，事情到底如何了，找到殺胡先生的兇手了嗎？」陳素商問。

雪竺很信任陳素商和長青道長，當即道：「不知道。素商，我們家時常會接一點生意，有時候的生意大到你不敢想象。這次，我們到香港來，就是為了破壞香港的護脈。這條護脈一破，很多人的氣數就會改變，也可以重組華夏的龍脈。」

雪竺這段日子隱身在一家西餐廳的后廚，做整理雜貨的事情，既累又苦，還要受人欺負。

葉惟表情扭曲了下，清了清嗓子：「是袁家的人，殺了胡凌生。不是因為胡凌生的家族，而是因為胡凌生髮現了他的秘密。」

「破是為了立。」葉惟也道，「hetubook.com.com先打破現在的，再去重新尋找新的。」

哪裡不同？

她有滿腹的問題，都不知哪個更重要。

客廳里坐了四個人，是葉惟叔侄三和長青道長，他們個個面色凝重。

顏愷恭恭敬敬放到了他掌心。

陳素商：「……」

「以前沒人教我，現在我懂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

袁雪堯搶著回答：「是。」

「不是算，是真正結束了。」顏愷道，「她訂婚的時候，我都感覺虧欠了她的。當初談戀愛，是我沒好好對待她。此刻，終於沒了虧欠感。」

陳素商覺得他這樣很缺德。

道長看了眼葉惟。

「對，針對我、大哥和六叔的。」雪竺道，「我很不安。」

說罷，他親自帶著顏愷上去了。

所以，想要事情順利，六叔得走、雪堯也得走，甚至雪竺也要走。「所以，你覺得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陰謀詭計？」陳素商問。

汽車一路往上，回到了半山的陳宅和_圖_書。

陳素商上前幾步，走到了她師父跟前：「師父……」

顏愷沒打擾他。

「一個算是開始，一個是真正的結束。」顏愷笑道。

此刻他有種老謀深算。

這件事的嚴重性，比她想象中更甚。

他想要得到女人，實在太容易，故而在這方面，他很坦誠。

她一直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至少物質上是。

這一眼是什麼意思？

陳素商連忙點頭。

她很想無動於衷，可心頭照進來些許陽光，在冬日的香港那樣溫暖。

袁家的權力，可能正在更替。

「你和她，就算是結束了？」陳素商問，「假如她不幸福……」

陳素商有點糊塗了。

她師父一直把袁家這幾個人放在眼皮底下。對雪竺，他若即若離，既不肯狠心拒絕她，又不接受她；另一方面，他極力攛掇袁雪堯愛上陳素商。

袁家的家主，不單單是需要術法，還需要會鑽營，會權術。

顏愷路過他們，往二樓的樓梯走去，道長卻突然又喊住了他：「等一下，和*圖*書你不知道樓上哪個是客房，而且也沒打掃。你先到我的書房，我回頭叫人收拾。」

「普通人到底是怎麼過日子的？」雪竺感嘆，「任由旁人欺負嗎？」

「我大哥是嫡長子，我們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爺爺若是有個萬一，家主自然是大哥的；大哥不成，也是六叔的。我從小是六姑姑和六叔養大，我自然站在六叔這邊；而我大哥要做家主，我也會站在他那邊。除此之外，我是誰也不服。」雪竺又道。

陳素商急忙去看她師父。

他比較看重葉惟。

袁家深居湘西，可雪竺是嫡出的小姐，從小培養的術士。

陳素商道：「你本就不欠她的，是你自己多心了。」

他只是記得，上次道長對這塊玉佩的態度不同尋常。

「你們袁家，也分派別嗎？」陳素商問。

「對，它有用嗎？」顏愷從貼身口袋裡掏了出來。

顏愷的話，她是相信的，他不屑於玩曖昧、說謊言。

既然這麼缺德的事都做了，怎麼事情還在失控？

顏愷點頭和-圖-書。

他沒覺得被冷落，畢竟術士之間的事情，他搞不懂。

道長走下來，雪竺的訴苦就被打斷了。

「道長，您有什麼事，就直說吧。」顏愷開門見山。

「習慣了，麻木了。」陳素商道，「人是最有韌性的。」

「騙局？」

「什麼秘密？」

他抬眸看了眼顏愷，努力擠出一個和煦的微笑：「顏少，這段日子辛苦你照顧阿梨。你先上樓休息，我們有點事要談。」

他這種不正常的熱情，讓眾人一頭霧水，包括顏愷自己。

道長拿起來，左看看、右看看，也是一副不確定的樣子。

雪竺快人快語，把他們的猜測說了出來：「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可能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個騙局。」

他初一從新加坡離開，特意去找他姑姑拿的，也是以防萬一。

玉佩被他的體溫烘得暖暖的，觸手溫潤。

道長書房裡有張很貴的真皮沙發，沙發里還有毯子，可以坐也可以躺。

陳素商唇角微動，有了個淺淺的弧度。

「袁家不放心你們和圖書？」陳素商問。

袁雪堯看到了顏愷，他臉色一沉。

道長默默看了半晌，把玉佩隨意往褲子口袋裡一塞，指了指沙發：「你先休息一會兒。」

道長態度仍是很詭異的溫柔：「顏少，上次那塊玉佩，你是不是又帶了過來？」

「既然你們三個人在香港了，怎麼還派了其他人來？」陳素商又問。

六叔葉惟，其實是六姑爺，但是老爺子說他有經營的頭腦。

他下樓時，正好聽到雪竺在跟陳素商訴苦。

「我也不知道，你先給我。」道長攤開了手。

「胡凌生髮現的秘密，應該跟這個有關，只是我們不知道，那個人已經死了。」葉惟道。

顏愷既然來了，也不好挑三揀四，只得隨了道長去書房。

陳素商心中咯噔了下。

對於生活的艱苦，她反而不如陳素商看得通透。

陳素商這次是聽懂了。

長青道長擺擺手，讓她坐下。

他一邊和他們做朋友，一邊又利用感情拴住他們。

長青道長卻在發獃，手裡的煙燒了很長一截煙灰，他半晌沒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