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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這句，想起大婚當天，他差點丟下陳素商，略有點汗顏，「以後，不會。」

她也不知道自己長頭髮是什麼樣子。

「我過幾天回去。」顏愷道。

扭頭看到後排的陳素商已經睡著了，顏愷低聲問道長：「素商跟葉先生……就是那位袁先生，他們進展如何？」

陳素商點點頭。

陳素商換了個姿勢，把頭偏向另一邊，一顆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蘇鵬辭去了教頭，回到了司家的陸軍里，顏愷那邊就需要從自己人里選出一名得力幹將。

道長湊近了點。

他有個問題，總想問。

道長笑了起來：「好，果然很誠實。既然你這麼說了，歡迎你來追求我的阿梨。袁雪堯一個符咒就能拍死你，你知道嗎？」

「我要不要剪剪頭髮？」她問師父。

然而他想要做什麼，陳素商總是猜不到。

陳素商正要答應說好，道長立馬說：「要去。百善孝為先嘛。我也要去，給陳太太上柱香。」

她念書的時候，學校有統一的規定，頭髮的長度和圖書，裙子的長度，都有個標準。

陳素商不用看到她的臉，也知道是陳皓月。

「正月十七。」

陳素商用帕子擦了擦臉，若無其事跟著顏愷和師父下了飛機。

陳素商點點頭，往坡上的葉宅去了。

袁雪堯這幾天都沒有去看陳素商，因為顏愷在。他不想重複上次蘇曼洛的事，惹得陳素商生氣。

顏愷哈哈大笑：「我真沒這個意思，你自己瞎琢磨的，我是真覺得你短頭髮很好看。」

陳素商說好。

他一想到離開，竟是格外捨不得。

他總說，所謂鬼神，無非是天地間一團煞氣，什麼也做不了，跟普通的氣體一樣。

「我不會傷害她。」顏愷道。

他想要遮掩，道長立馬道：「你想好了再說。你說『不是』，我會如實轉告阿梨。」

「你覺得你很厲害。南洋你們家的勢力龐大，你自己又有個雇傭團。可是在術士面前，你就是螻蟻。」道長又說，「要是害怕，趁早改了心意，別表露出來，讓阿梨受傷。和*圖*書」

這家餐廳，是徐歧貞的產業，主營金陵菜，也做了很多的改良，畢竟要適應新加坡的環境。

「我去跟雪堯和六叔說一聲。」陳素商道，「我們什麼時候回來？」

道長則說很累了，不想跟他們去吃飯。

再後來，道長又跟顏愷聊了幾句，就各自打盹去了。

「少爺，今年的總教頭定了誰？沒定下來，我這邊不好做事。」喬四說。

袁雪堯和雪竺都不在家，他們倆出去辦事了。

顏愷則道：「我覺得你的短髮，比較有氣質。」

掛了電話，他問陳素商，「快到元宵節了，你要不要回去祭拜你母親？」

顏愷看著她，想起陳素商說過的種種，心裏起了點厭煩：「你是誰？」

陳素商看了眼他，不知他葫蘆里賣什麼葯。

道長看了眼他：「你知道他不姓葉？」

後來，陳素商就不再念叨著剪頭髮。

洗臉的時候、化妝的時候，心裏都是熱烘烘的，就連掌心也是熱的。

她到了客房，耳邊響起顏愷在飛機上說得話，似有海嘯https://www.hetubook.com.com，翻騰而過。

顏愷想著再拖拖，喬四的電話打到了陳宅。

葉惟接待了陳素商。

「休息一會兒，我們再出去吃飯。」顏愷道。

「你們一路平安。」葉惟道。

糖果廠有經理，雇傭兵團有喬四，他不需要時時刻刻都在，也不需要事事親力親為，可新年的安排總要做。

後來她只塗抹了個口紅，懶得仔細化妝，下樓去了。

顏愷表情微松。

飛機很快就到了新加坡。

糖果廠是遮掩，這塊遮羞布無論如何不能丟，故而也需要經營。

陳素商：「……」

可一見面，他忍不住想要殺人。

「等會兒吃完飯，我們先去看看我媽，再回家。到了十五當天，我們再買了祭品去。」陳素商道。

「素商告訴我的，我不會告訴其他人。」顏愷忙道。

坐在後面的陳素商，手指緩緩收緊。

「就是覺得你穩重。」顏愷笑道。

顏愷和陳素商單獨去了。

顏愷臉上閃過一抹赧色。

她仍覺得師父不安好心。

她身上有一種很hｅtubｏｏk.coｍ•ｃom淡的花香，是最昂貴的香水營造出來的，類似天然體香。

要不是飛機上的安全帶勒住他，他能把脖子伸到顏愷跟前：「你問這些，是愛上了我家阿梨？」

她有點像在發燒。

「我……」顏愷沉吟良久，「我愛上了她。」

她的眼角用力闔著，呼吸刻意輕了不少，一大口氣悶在心裡。

顏愷：「……」

「走吧，今天就動身，我也要去新加坡吃喝玩樂。」道長說。

顏愷在香港呆了十幾天，想著也該回趟馬尼拉了。

顏愷說好：「今天帶束花。這附近就有很好的花店，等會兒我帶你去看。」

飛機到了香港，接上了他們。

應該不會很驚艷，卻也可能會多點淑女氣。

他不信鬼神。

他們住到了顏愷的公寓里。

如今她畢業了，根本不需要再照那個標準了。

陳素商聽出來了，忍不住想要揍他：「你說我老？」

他如此積極，不同尋常。

顏愷明白道長的心思。

顏愷：「……」

顏愷則和道長並排坐，兩個人不時閑聊。

陳素商簡單收拾行李和*圖*書，也替她師父收拾了幾天的換洗衣裳，跟著顏愷回新加坡了。

他聽說道長坑，沒想到他逮住誰都坑。

出發之前，她看了看鏡子，覺得頭髮好像長了點。

「什麼是氣質？」

陳素商一上飛機就打盹。

陳素商打算問顏愷，什麼菜比較好吃，突然有人走到了他們這桌，笑著對顏愷道：「姐夫，好久不見你了。」

她師父說：「留長點，也挺好看的，你現在又不是女學生了，總留個學生頭做什麼？」

過完年，今年新的計劃要做安排。他在馬尼拉不僅有雇傭兵團，還有糖果廠。

故而他下山去做什麼了，他也沒跟陳素商說一聲。

陳皓月像個玉人一樣，白皙剔透，眉目如畫，比蘇曼洛還要漂亮。

就好像要離開溫暖的屋子，去冰天雪地里，這種滋味是很痛苦的。

道長頷首：「不要多說，袁家的事很複雜。素商沒有和他確定關係。男人和女人，相處久了，若是有感情，自然而然就發生了。他們相處這麼久，素商還是不肯接受他，你不用多猜，也知道結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