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幾個人沉默了下。

陳素商並不是這種性格。

她根本沒聽到眾人說了什麼。

道長替他們回答：「抽籤是最好的辦法，讓剩下的人沒有負罪感。」

她沒辦法若無其事。

所有人都在關心陣法，沒人看到她表情的變化。

「師父會保護我。假如師父也保護不了我，我們就是真正的大難臨頭。」陳素商道。

她走了出去。

他想了很久，仍是覺得陳素商這邊出了問題。

雪竺有點茫然，隨意道：「我無所謂。」

「那就打起精神。」道長笑道，「顏愷一番真心，不要讓他難過。」

陳素商看著他的眼睛，很認真問：「你相信我嗎？」

長青道長拍了拍顏愷的肩膀，沒有把實情告訴他，怕他驚惶，聲音輕緩：「你先休息，我去看看阿梨。」

「那你不能走，也不能出門，就在家裡。等事情解決了，我們一起去新加坡。」陳素商道。

這是她說過最明確的話了。這麼久以來，顏愷一直在等這句話。

道長自己點了一根。

顏愷冷靜了片刻，意識到了不對勁。

道長親自把顏愷帶上了樓。

她跑得快且和*圖*書急。

「遇到什麼難題了嗎？」顏愷問她。

他這次說話，比上次還要流暢一點。只要他不緊張或者激動的時候，他就能跟正常人一樣表達。

道長點頭：「每個人的危險都是一樣的。」

道長靠譜的時候不多，所以這話，葉惟聽聽就算了，並未真的走心。

此前最不需要的，就是懦弱。

於是大家抽籤。

道長坐到了她身邊，問她：「抽煙嗎？」

「不。」袁雪堯道，「我來吧，我體力和術法都好。」

「我當然願意！」陳素商道。

雪竺有點出神。

道長不勉強她，也沒有離開。

她和顏愷說了很久的話。

良久之後，陳素商站起身：「我去看看顏愷。」

他的心態，總是積極而陽光的，不會自憐自艾。

顏愷沒辦法了。

顏愷的出現，對她打擊很大。她和他還沒有真正開始，卻要面臨失去他的危險。

顏愷請她進來。

「我緩一緩。」陳素商道。

顏愷又來了。

「好，我等你一起。」顏愷道，「你會有危險嗎？」

她茫然又驚悚。

他心中大喜。

最後，是袁https://m.hetubook.com.com雪堯抽中了，他需要一個人守兩個方位。

陳素商看了眼他。

大家都看著他，他仍是不接下文，眉頭微鎖，似乎在考慮措辭。

「道長，素商她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嗎？」顏愷問。

陳素商沒有反鎖房門，一個人坐在沙發里愣神，目光遊離看了眼進來的師父。

「我來的不是時候？」顏愷看向了陳素商。

陳素商在這種情況下，最想要一根煙了，可惜她不能這樣放縱自己。

「我們要出手。」道長漫不經心的說，「我們是術士，要保護這些無辜的人，否則用什麼良心立世？沒有任何的好處，只有會慘死的下場，你願意嗎？」

袁雪堯則問：「陣法，可靠嗎？已經失傳多時了。」

「那我們抽籤吧！」陳素商道，「抽中了誰，就是誰。」

說罷，道長又看了眼葉惟叔侄，「你們先回去，回頭我們再商量一個辦法。」

他被困在馬尼拉，可以逃過一劫的，老天爺卻不放過他。

顏愷瞭然。

一旁的雪竺，默默變了臉。

道長嘆了口氣，對傭人道：「先帶m.hetubook.com.com顏少去樓上客房休息。」

他這句話說完，停頓了很久。

葉惟聽了，沉吟了片刻：「道長，如果我沒有記錯，在一千多年前，孔雀河道的大術士，的確是姓寧。您說的寧先生，就是他的後人嗎？」

她自己陷入其中，她的師父、她的生母、她的姑姑，以及她的朋友，全部都在這裏。

「信。」

可又有什麼用？

顏愷這才回神般：「不用了，道長，我去住酒店。」

陳素商沒有開口。

「很大的難題。」陳素商苦笑，「你一來，我還要分神擔憂你，所以我剛剛失態了。」

別說無辜百姓，就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全部都在香港。

師父敲了敲客房的房門，陳素商才和顏愷鬆開彼此緊握的手。

陳素商拉住了他的手。

陳素商怕自己失態，轉身上樓去了。

陳素商真絕望了。

師父帶著她，去了葉家。

「你先休息。」陳素商叮囑他。

這已然是她無法承受的。

道長把事情說完，打算和陳素商回家時，雪竺追了出來。她突然撲倒了道長懷裡：「長青，抱抱我！」

陳素商就很自然把頭靠在師父的和-圖-書肩膀上。

葉惟：「」

「師父，是每個人都能守住兩個方位嗎？」陳素商問，「我也可以嗎？」

她看著道長，死死握住了自己的手，才把滿心的話都咽了下去。

長青道長讓他們都到餐廳，然後在桌子上鋪開了一張圖紙。

顏愷一愣，繼而緊緊回握了她的。

陳素商喊了聲她：「雪竺？」

他原本也是最合適的人，因為他的術法和體力的確是最好的，也意味著，他的危險是最小的。

顏愷笑道：「真擔心我？那我現在離開，等你忙完了我再來接你。」

她搖搖頭。

她既不是最有資歷的，也不是術法最好的。

「不，是他本人。」道長說。

她真想抱著他哭一場。

顏愷心頭的熱，一點點退下去，他血液里灌滿了冰水，讓他呼吸都覺得寒冷。

在這五個人當中，她是最弱的。

道長掃視了一眼眾人，笑了下：「問題就是，洛書大陣至少需要六個人守陣，而我們只有五個人。這就意味著，有個人需要承擔雙重的風險。不管選誰，都很不公平。」

「可靠，這是寧先生親自交給我的。」道長說，「目前只有一個問題」

她https://m.hetubook.com.com腦海中掠過很多的畫面、很多的人，心緒起起伏伏的，沒個停歇，也沒個依靠。

他不是天生的結巴，而是從小生活的封閉環境造成的。

圖紙是道長自己畫的。「這是改良的洛書大陣，寧先生教給我的。」道長對眾人道，「洛書大陣，是陰陽五行術數之源，合九宮、先天八卦、後天八卦、四十五數演算星斗之術。與五為陣眼，三數通十五，能對付所有的陣法和詛咒。」

等她再見到顏愷的時候，她情緒穩定了很多，也對著顏愷露出了微笑。

陳素商看著顏愷，腦子裡一根緊繃的弦，一下子斷了。

陳素商不能失去他們。

「這的確很不公平。我年紀最大，我來守兩個方位。」葉惟道。

「師父，您說吧。」陳素商催促他，「有什麼問題，我們都可以解決。」

道長進了陳素商的房間。

葉惟和袁雪堯對視了一眼。

他千辛萬苦才到香港的。

陳素商嘆氣。

道長知他誤會了，挽留他：「住下吧，我還有事跟你說。」

顏愷的笑容略微淡去，不知陳素商怎麼突然不歡迎他了。

葉惟和袁雪堯、雪竺都在客廳坐著，每個人臉上愁雲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