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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素商一開始沒留意。

她忍不住笑了。

顏愷詢問陳素商的意見，到底是解散這群人，還是想辦法安頓好他們？

「阿愷，你陪我媽先上車，我跟九太太說幾句話。」臨別的時候，陳素商單獨留下來。

她快速遮掩著說了幾句話，起身回去了。

康晗點頭說好。

「……老爺很想見見您，親自給您賠禮道歉。」平樂又道。

「素商小姐。」女人沖陳素商微笑，態度很謙和。

康晗自己提起了陳太太金姝：「你媽走了有些時候了，那時候是她陪著你的。明天，我們倆再去給她上墳吧。你要和顏愷再結婚的消息，也告訴她。」

「大事小事，不必再請示我。但你們仍是我的人，出門在外，打顏家的旗號。」顏愷道。

上次宴席上，她大部分都見過了，只是沒空說些家常話。

陳素商也想去趟太原。

「我已經好多了。」康晗道，「等你結婚的時候，我能去參加婚禮。」

陳素商的眼和-圖-書睛微微發澀。

她在人情世故上很練達，不會怯場，這些都是陳太太教得好。

顏愷自己也很猶豫，聽到陳素商這麼說，他堅定了決心。

喬四有點緊張：「少爺，沒有您掌舵……」

平樂看了眼她。

康晗還有個同父異母的親弟弟，是她繼母生的兒子，比她小十來歲，姐弟倆從小不怎麼親近。

「我的阿璃要不是有你，還不知要吃多少苦頭。我運氣不好，你在的時候沒跟你說聲感謝。」康晗的手，輕輕扶在墓碑上。

康晗很喜歡聽別人說她「氣色好」。她最近每天都散步，努力吃喝，就是希望能養好自己。

「落葉歸根嘛，這是應該的。我將來死了，也要葬到你爸爸身邊去。你爸爸就葬在太原府的。」康晗說。

顏愷已經準備好了汽車以及祭品。

陳素商對平樂沒什麼惡感，畢竟在一起生活的時間不長，平樂沒有得罪過她，甚至間接幫過她一次。

她不和圖書支持顏愷放棄。

之前，陳素商陪著康晗去看過了金姝，那時候康晗身體還不是很好。

「等您身體好了，我和阿璃陪著您去太原府。」顏愷道。

陳素商親手做的糖果，給眾人分了一圈。

他親自開車，到了墓地。

「沒關係，你記住不要損害顏家的名聲即可，其他的都由你做主。」顏愷道。

陳素商深吸了一口氣，又道：「他以前打我媽的，九太太知道此事嗎？」

「要不，給你舅舅他們也送一點？」顧輕舟問。

平樂是個人精，說話的本事一流：「您氣色真好，人也年輕，我還以為您是素商小姐的姐姐呢……」

她又向康晗介紹。

從康家回來，康晗問她：「見著你舅舅了嗎？」

她瞧見了來人容貌，又放了心。

顏愷點頭，攙扶著康晗。

陳素商給康晗加了件薄毛線衣，攙扶著她出門。

「沒必要。」陳素商態度堅決，「倒是九太太你，如果想要離開陳家，我可以www.hetubook.com.com替你安排。」

丑是丑了點，味道卻很不錯，顧輕舟也誇好吃。

「您一定要去。」陳素商握住了她的手。

「媽媽，我想結婚之後去趟南京，把我媽的棺木移回去安葬。」陳素商道。

「那我試試，絕不辜負少爺的信任。」喬四表情肅然。

「都見到了。」陳素商道，「媽，舅媽他們都說要來拜訪你，卻又怕打擾了你。」

戰後，康家不少人回到了新加坡，不止是康昱一家。

「是老爺讓我來的。」平樂有點尷尬，「他想跟您道個歉。」

這倒是實話。

兩位母親，在她心中一時竟難以分出親疏。

「素商小姐……」平樂一時詞窮。

喬四一直都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什麼事都不瞞喬四，故而也沒什麼需要特意交代的。

顧輕舟帶著她去拜訪了康家。

這次就聊了很久。

陳素商和平樂就在墓園門口的石椅子上小坐。

她在南京的那些日子，踏實又心安，是陳太太給了hetubook.com.com她母愛。

「老爺年輕時，脾氣是不太好，現在性格也不好。」平樂道，「素商小姐，您和養父重修於好，對您而言也是佳話。世人喜歡雞蛋裡挑骨頭，將來總拿陳家跟您的恩怨說事，豈不是損了您的名聲？」

「好。」陳素商道。

「九太太有什麼事？」陳素商開門見山。

他本也不想把這麼大的壓力交給喬四，可手下的兄弟不願意換一口清閑的飯吃，還願意做這個營生，顏愷也只得把重擔轉給喬四了。

他把所有事都交給了喬四。

陳素商禮貌又不失客套，與康家眾人寒暄，應對得體。

「地堡建起來那麼花心思，幹嘛要放棄？」陳素商道，「再說了，這原本就是你的興趣和理想。平淡日子過久了，也是挺無聊的，到時候再重建，去哪裡召集這麼能幹的下屬？」

平樂又跟她寒暄了幾句，康晗被她說得通體舒暢，對她也很有好感。

他們在墓地待了片刻，突然遠處有個窈窕女子走了過來。

httｐs://ｗwｗ.ｈｅtuｂｏｏk•ｃom.com翌日，天氣晴朗，陽光溫暖。

到了陳太太的墓前，康晗拿出一方手帕，仔仔細細替她擦拭了一遍墓碑，又親手把鮮花替她放上。

後來，那女子直接朝他們這邊而來，她這才留心，有點警惕看了眼。

是陳定的九姨太平樂。

她想起了她的養母陳太太。

可陳素商對這種事，一點興趣也沒有。

而陳素商站起身，看著她走遠，略有所思。

顏愷點頭。

他又和陳素商留了兩天，帶著喬四拜訪了幾位幫會的人，以及船舶上的，這才回家。

「好啊。」陳素商道。

陳素商回視，目光深邃。

陳素商突然有點傷感。

「九太太。」陳素商和她打招呼。

「假如我只是個普通人，他還想跟我道歉嗎？」陳素商反問，「他是知道錯了，還是畏懼我身後的強權？」

平樂覺得，自己好像被她看穿了似的，有點心虛。

他們也打算回太原的，只是打聽過，那邊已經不準私人辦企業了，回去也無用武之地，索性全部到了新加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