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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愷：「……」

一想到這裏，顏愷的心都沸騰了，迫不及待想問問她是不是懷孕了，然而此刻又不好單獨說悄悄話。

想顏愷在這件事上如此沉不住氣，陳素商也覺得挺好玩的。

顏愷努力從喜悅里抽回思緒。

「不不，我真的喝不了。」陳素商笑道，「讓我愛人多喝一點，他很喜歡。」

他忍著沒問。

他們倆下樓去了。

顏愷覺得菜跟吃不完似的，心裏非常著急。

顏愷幾乎興奮得要大叫。

除夕夜，耳邊鞭炮聲陣陣，天空被煙花點燃，朵朵璀璨盛綻。她和顏愷相擁，背後是最寒冷的夜，前面是最溫暖的愛人。

顏愷看向陳素商。

他去的時候是騎馬，回來是騎一輛半新的自行車，好像是那邊鄉鎮領導把他當了大人物，借給他的。

走出了門，他們倆立在大門口的紅燈籠下，顏愷瞧見陳素商的面頰紅撲撲的，心裏一個勁發熱：「阿璃，你是不是有了？」

陳素商笑道：「我不知道，要去和-圖-書找醫生看看，不過我的小日子是推遲了十幾天了，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

有人敲門。

「其實，是有三個消息。」道長說。

陳素商拒絕：「我喝不了酒。」

「師父，您打聽了哪兩個消息？」陳素商把話題拉了回來。

陳素商則抿唇笑。

「這酒是高粱酒，很養人的，不礙事。」

陳素商突然撲向了顏愷。

正月初一的時候，工作人員又請他們倆下去吃飯。

顏愷則道：「師父，我們也有個好消息——阿璃可能懷孕了。我們等過了正月初六，衛生所開門了，帶她過去看看。」

所以他是從小嗲到大嗎？

顏愷輕輕捏她的臉：「不是我的孩子？」

這次來的，是招待所里的工作人員。

她摟緊了他的脖子。

陳素商笑起來。

顏愷就不怎麼說話了。

陳素商的口音很正常，官話也很標準，顏愷說話都帶著閩南口音，湘地的人有點聽不懂。

「兩位同志，我們食和圖書堂包餃子，準備過除夕。今天就你們兩位住店，要是沒地方去，到餐廳去幫幫忙，等會兒一起吃年夜飯。不收飯錢，這個是公家給的。」工作人員說。

好不容易終於吃完了，他借口去洗手間，拉著陳素商一起去。

道長手裡的水喝了大半，眼睛瞅了下顏愷，好像決定考驗考驗他，把另一個他不打算說的消息，也一塊兒講了。

「有兩個消息。」他坐下之後，端著熱水慢慢喝，不緊不慢。

他記得陳素商是喝酒的，而且酒量很不錯。今天是除夕，沒道理一口也不肯喝，除非……

因為到這裏住店的，都是機關幹部或者幹部家屬，工作人員不會把他們當普通客人那樣，故而很熱情。

「……今天是除夕。」顏愷看了日曆，好像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阿璃，我們出去吃頓好的。」

陳素商和顏愷在招待所蹭了三天的飯，終於來了其他客人，另外的員工也陸續上班，餐廳擺出了明碼標價的牌子。和圖書

然而，他的思想也跟陳素商類似。他們正好到了這裏，陳素商正好懷孕，彷彿有什麼天意一樣。

除夕夜，工作人員還拿出一瓶好酒，要給陳素商和顏愷都倒一點。

他滿意的時候，唇角微揚，笑容沒藏住：「挺好的。」

他一把抱起了陳素商，抱著她轉了幾個圈，放聲大笑：「我要做爹哋了。」

還是兒子好，兒子隨便打摔。

顏愷詫異看了眼她。

坐在窗前，守著一盆炭火，炭火里煨著一顆紅薯，他們倆守到了凌晨。

多了個孩子，兩個人的家庭更加圓滿，從此阿梨真正有家了，是誰也奪不走的。

他們倆單獨回房去守夜。

陳素商和顏愷從入住開始，就聽到鞭炮聲不斷，空氣里硫磺的餘味更濃烈了。

顏愷被他看得一頭霧水。

希望他的妻子，能永遠這麼健康幸福。

他也有點猶豫。

顏愷含笑看著她祈禱，心裏也有個願望。

新的招待所房間乾淨，被褥嶄新。

「不打擾。」工www.hetubook.com.com作人員笑道，「今天值班的人只有五位，人多熱鬧。」

到了正月初四，道長回來了。

他們父子可以一塊兒出海、打網球、游泳以及去馬六甲摸燕窩。

他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看了眼顏愷。

陳素商雙手合十，默默祈禱：「保佑我的孩子平安落地。我會做個好母親，照顧它、教導它，讓它做一個好人，一個有用的人。」

接下來，顏愷坐立難安。

那就差不多是了。

「要不，還是叫爸爸吧。」陳素商失笑，「爹哋，實在有點嗲。」

顏愷恨不能立馬就要個兒子了。

祖父很注重這些儀式。

道長心裏不免生了幾分喜悅。

食堂的大廚手藝極好，做了十二道菜，七個人吃起來足夠多了。

他默默走神，陳素商已經包好了五個，並且跟工作人員聊得熱火朝天。

陳素商笑：「那太好了，我們倆剛剛還在犯愁怎麼過年。會不會太打擾了？」

回首一想，他父親其實挺好的，唯一的缺點就是給他弄了個糟心ｈｔtps://wｗｗ•ｈetｕboｏｋ•coｍ•ｃom的生母。而他沒這個缺點，將來他兒子肯定會敬重他又崇拜他。

顏愷說好。

他也不會包餃子，只是無端想起往常過年的時候，家裡這會兒該祭祖了。

即將要做父親這件事，讓顏愷樂開了花。他想要個兒子，因為自家妹子太多了，讓他覺得閨女很難伺候。

「你對我這麼好，將來我的孩子會孝順你的。」陳素商道。

他很想帶著阿璃出席顏家的祭祖，讓祖宗們以後都保佑她，任何時候都能逢凶化吉。

「……阿愷，你如果不放心，我們明天回新加坡去。朋友重要，可生孩子也重要。我師父到這裏了，我們倆能幫上的忙不多。」陳素商說。

「等袁雪堯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們再走。」顏愷道，「當心一點，應該沒事的。我不是想讓你做什麼，只是將來別後悔。」

他和他父親做過的事，他都要教他兒子一遍。

她的丈夫，通情達理，從不自私。他的家庭給了他足夠多的自信和開朗，甚至樂觀，這些都是陳素商仰慕已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