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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歡歡喜喜往前走。

「范大人，我現在明白了，不是馬尼拉不好玩，而是沒有你的地方不好玩。」顏棋哈哈大笑，「今天太痛快了！除了在新加坡，其他地方沒有你，我可真不行。」

顏棋自負懂事了：「不了范大人，都到了新加坡，幹嘛要你送？機場的汽車會送我回家的。都是司家的人嘛，不會誤事。」

「我會！」范甬之沉默一下，突然道。

新加坡也有教堂的，並不稀奇。

兩人到了飯店樓下，隨便找了輛街車，往餐廳吃飯去了。

范甬之安靜看著她。

「范先生，留下來吃飯吧，吃了飯再回家。」徐歧貞又道。

顏棋點頭：「我很開心。」

送回女兒，顏子清夫妻臉色都不太好。范甬之主動給他們道歉。

她笑起來：「那我當真了啊！」

「……馬尼拉很安全，我們都是在安全的街道上逛，沒有涉險。」范甬之道，「讓您二位擔心了。請責怪我不懂事，不要罵棋棋。」

吃了早飯，他們倆又在街上逛了逛。

小酒館的確很亂https://m.hetubook.com.com，充斥著魚龍混雜的各色人群。

正好徐歧貞和顏子清都在家。

兩人往教堂走。

范甬之有點慚愧。

「范大人，我突然想起來，你想不想吃糖果？要是你想的話，我讓喬四哥送點來。」顏棋道，「我哥哥的糖果廠里，有很多的糖果。」

顏棋說沒事。

「是，媽咪我知道了，以後不敢。」顏棋這會兒裝作很乖巧。

「范大人，那邊有美國人建的教堂，咱們要不要去看看？」顏棋歡喜拉了范甬之。

顏棋突然發現，他並不是隨口一說。

雖然范甬之拒絕了顏家結親的要求，可他本人不差，顏子清不太想撕破臉。

顏棋：「……」

范甬之反而很清醒。

這一天，顏棋痛痛快快把馬尼拉的街道逛了一遍，到了傍晚的時候，她還跟范甬之去巴石河岸邊的小酒館喝酒。

范甬之心下沉了沉，決定給這些人一點好處，別讓他們回去亂嚼舌根，毀了顏棋的聲譽。

意思是下了飛機要開個會。

顏和-圖-書棋笑得很開懷。

「也許不會有了，如今是經濟時代。」范甬之道，「大家都累了，無力再打仗。但願能和平幾十年。」

他們笑得很曖昧，同他們倆打招呼：「范先生，顏小姐，早上好。」

橡膠大王公司那邊的代表提醒他：「范先生，回頭還有點事要和您商量……」

她難得大發感嘆。

她將來總要嫁人的。

范甬之直到凌晨三點多才睡，翌日又早早起床去忙碌。

下了飛機，范甬之道：「我送你回家。」

她如果和其他人結婚……

她昨天覺得東西不好吃、街景不好看，無非是因為范甬之不在身邊。

「我帶你出去三天，你父母那邊，我需得親自交代一句。」范甬之說。

「明天沒空陪你，如果你還想玩，後天我們再玩一天。」范甬之道。

顏棋跟著范甬之在馬尼拉玩了三天，才回到新加坡。

兩人就在隔壁，卻握住話筒，聊了大半夜，直到顏棋頻頻打瞌睡，這才掛了電話。

「對。」顏棋趕緊補上一個祈禱，「我也希望世界和m.hetubook.com.com平。」

「其實，還是有戰爭的，你看菲律賓的動亂就沒有結束，緬甸那邊還在打仗，我哥哥說的。」顏棋道。

「這些都是小規模的，別害怕。」范甬之道。

她的笑靨，就是對他最高的獎賞。

范甬之頭也不回：「找李暉。」

「我們都是一粒沙，和平時候，安安靜靜呆在屬於自己的位置，風暴來臨就不知卷向何方。倫敦大轟炸時，我們惶惶不可終日，至今都記得。」范甬之道，「世界和平，是我最大的心愿。」

他們倆混在其中，顯得格格不入。

她睜開眼，發現范甬之也在禱告。

顏棋沒看出來。

教堂維護得很好，五彩玻璃窗擦得乾乾淨淨，牆上的畫色澤鮮艷飽滿，一切都像繁華盛景。

徐歧貞會意，對顏子清道：「不經過家中同意就出去玩，這件事我不贊成，也不想再有下次。棋棋，你可明白了？」

「你開心就好。」范甬之道。

顏棋和范甬之從房間出來，正好遇到了橡膠大王那邊的人。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表和圖書情很認真，聲音卻沙得厲害，像是一塊巨石沉入了心口。

她獨自玩樂，甚是無味。

「……今天這家餐廳的東西真好吃，比我昨天吃的好多了。」顏棋道，「而且，裝潢不如那家。果然，任何東西都不能只看外表。」

有好幾個人想要調戲顏棋，都被范大人揍了。

顏棋又沒話找話，說了很久。

他伸手，將她臉側的碎發撩到耳後，心裏灌進了暖風。

兩人回到了飯店，顏棋躺下之後，仍是精神亢奮，用飯店的電話打給范甬之。

不少人在做禮拜，默默祈禱。

顏棋笑：「要是你永遠在我身邊，我就不會害怕！」

「如果你需要我，我不走。」他道。

他雙目闔上，神色非常專註認真，好像有很多心事想要上帝的庇佑。

「我送你。」范甬之很堅持。

她想范大人真好，比其他所有人都要好。除了范大人，她是不會嫁給任何人的。

顏子清看了眼徐歧貞。

兩個人走出教堂，顏棋低聲問他：「范大人，你說還有戰爭嗎？」

「真的不用。」

顏棋和范甬之和-圖-書尋了間僻靜的教堂坐下。

「嗯。」范甬之道。

顏棋看著他良久。

待范甬之結束，顏棋問他：「范大人，你在祈禱什麼？」

今天他來了，她吃什麼都很香，看到什麼都想瞧瞧。心情很好，果然生活樣樣都美好。

「真的？」顏棋想起了上次她哥哥說的話，說范甬之不想和她結婚，她又想起范甬之的拒絕，故意歪了頭，「萬一我結婚了，跟其他人？你也還在我身邊？」

顏棋：「……」

電話里傳來盲音時，他悵然若失。

他們倆也被趕出了酒館。

「不必麻煩。」

洗了澡，躺在床上，他心裏仍有海浪滔天。

他點頭道是，在顏家吃了一頓豐盛晚飯，這才開車回家。

顏棋也與他們頷首。

今天顏棋有句話，讓他心中發澀。

他親自把顏棋送到了家。

很多時候，顏棋覺得范甬之跟她是同類，因為他也是個不太講究人情世故的；可有些時候，他又能稍微仔細點。

四下無人，顏棋默默祈禱：「保佑我以後每天都能吃到好東西，阿門！」

「世界和平。」范甬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