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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穿著很正式白色短袖襯衫，深灰色西褲，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如果上衣口袋裡別一朵花，他都可以去結婚了。

他進了康家的大門，在客廳里遇到了葉嫵和康昱。

康琴心見過司家的長輩。

司家早早開了席。

「琴心大家都見過的，以前不是外人，今後更不是了。」司行霈說，「移步餐廳，吃飯吧。」

飯桌上，顧輕舟和康琴心聊了很多，言外之意是對這個兒媳婦很滿意。

可今天的身份，實在不同尋常。

她和司雀舫的感情，總好像卻了點什麼，讓她至今也沒真實感。

可康琴心不惱。

司師座是所有人里，坐姿最隨意的，表情也柔和舒緩，像是隨意能調侃旁人幾句的。

她更喜歡這樣的司雀舫，因為他不裝酷的時候，就像他姐姐說的，很愛玩很嘴碎，又有點磨人。

「好了好了，我不鬧你。」司雀舫立馬認錯，「是因為你很好看，我有些忍不住了。」

他們家的人，極力讓康琴心感受到他們對她的歡迎。

司和*圖*書師座的旁邊，還有司雀舫的同胞哥哥司開閶。

康琴心懷著三分忐忑，一路隨司雀舫到了司家的客廳。

司雀舫連忙見禮招呼。

「雀舫，你坐。」葉嫵招呼了他，讓傭人上茶，「琴心還在樓上，你稍等片刻。」

「康叔叔，嬸母。」他如此道。

上了汽車，他才低聲對康琴心耳語「你今天真好看。」

康琴心「……」

她猶豫著，就見司雀舫勾住了她的下巴，趁她還沒有反應，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下。

就連沉默寡言的司開閶，也就銀行前不久鬧出的新聞，和康琴心聊了幾句。

司雀舫對著她擠眉弄眼，似乎很得意，更加不像他平時偽裝的樣子了。

以前，他不是這樣叫的。

康琴心「……」

「多謝祖父。」康琴心道。

康琴心上前幾步。

康琴心「……」

這應該是司家那位威名赫赫的督軍——司雀舫的祖父。

客廳里，首位端坐著一位老者。康琴心看得出他身材高大，哪怕上了年紀，後背也是筆挺ｈeｔｕbooｋ•com.cｏｍ，毫無彎腰駝背的跡象，一看就是鐵骨錚錚的鐵血漢子。

他以前並不怎麼誇她的。

她依照約定，在家裡等司雀舫來接。

然後，他硬著頭皮，先向他祖父道，「祖父，這是琴心。」

司雀舫被這肅穆的架勢嚇了一跳，心想「他們搞什麼？」

「行了，大家的紅包都給一下，然後就吃飯吧。搞得跟三堂會審似的，以後其他姑娘不敢嫁到我們家來了。」司玉藻說。

宋和真沒有隨行，站在門口迎接，瞧見了車子過來，急忙先替司雀舫開了車門。

「爸爸，媽，我先過去了。」康琴心道。

司家的男孩子，都沒得挑，個個是一表人才。特別是司家的雙胞胎，繼承了司行霈的好相貌，個子又高，就顯得器宇不凡。

算了，不誇了！

他和司雀舫的面容就更像了，但康琴心又能一眼看得出不同，兩個人的氣質是天壤之別。

康琴心回眸看著他，問他「你以前，為什麼總是裝得很拽？」

司雀舫下車，轉到另ｈetuｂook.ｃｏm.ｃｏｍ一邊，親自替康琴心打開了車門，請她下車。

司太太在南洋生活了幾十年，不知怎麼保養的，仍沒有晒成南洋女子小麥色肌膚，膚白如雪，墨發如瀑，面相上看比她真實年紀要小，看著不像康琴心媽媽的老師，像她的妹妹。

「琴心她不懂事，你母親是我的老師，會體諒她年紀小。」葉嫵笑道，「你也別對她抱有太大希望，她到底只是個小孩子，你們多擔待她。」

康琴心「……」

這次，他邁步進了莊園。

司督軍沖她招招手。

傭人很快端了茶上來。

司雀舫接了，再次跟葉嫵道謝。

康琴心的目光然後又落到了司雀舫父親的身上。

司督軍將一個紅包遞給了她「第一次正式見你，這個你收下。以後雀舫欺負你了，只管來告訴我。」

不是，這麼嚴肅的氣氛之下，可以如此說話嗎？

司雀舫果然是很像他，五官有七成的相似。

「我的天，你真是連你哥哥的十分之一也學不了啊。」康琴心腹誹。

「琴心，你叫祖父。和*圖*書」司雀舫拉著她的手，對她道。

眾人不說話，都看著司雀舫。

以往，司雀舫送她，都是到康家門口就停步了。

司雀舫也跟康家二人道別。

司家還是很體諒她的。

突然誇她，她要不要也誇回去，稱讚他一聲好看呢？

「孩子，你過來。」司督軍道。

「你還想我跟從前一樣待你？」司雀舫問。

「嬸母放心，我會的。」司雀舫在大人面前，並不擺他司家二少的架子，一五一十回答著葉嫵的話。

「你一定要這樣嗎？」康琴心很害羞，人就不由自主要裝腔拿調。

甚至，司瓊枝和司玉藻也在。

這幾天認識的他，和從前那麼長時間認識的他，好像不是同一個人。

康琴心大大舒了口氣。

康琴心很乖巧，叫了聲祖父。

這真是……

「雀舫明天去拜會你父母，改日我約你爸媽，商量商量訂婚的事。」顧輕舟道，「不算早吧？我看你們倆談了蠻久。」

她感覺這一關過得好簡單啊，雖然氣勢上有點嚇人。

「沒有啊，他們又不是我女朋友。」和_圖_書司雀舫如實道。

她偷偷看了眼司雀舫。

原來這是女友的特權，女友才可以知道他真正的樣子。

司督軍旁邊，則坐著溫婉婦人，也是康琴心見過的，司雀舫的母親顧輕舟。

她今天把頭髮盤了起來，又梳了劉海，有種別樣的端莊婉約，與她平時幹練的模樣迥然不同。

祖父略微頷首。

祖父說了話，司玉藻就活潑了起來。

哪怕司雀舫裝得再努力，也沒有他哥哥這種渾然天成的冷漠勁兒。

康琴心「不了吧。」

她頓時對他沒有了距離感。

康昱在旁邊坐，沒說什麼，只是很含蓄點了點頭。

康琴心下樓，他抬眸時，眼前一亮。

她正在狐疑著，就聽到了司師座的笑聲。

司雀舫站起身。

並沒有談很久，只是傳了很久的緋聞而已。

他們倆說著話，車子到了司家老宅。

司開閶有種同他祖父如出一轍的嚴肅和板正，后脊筆直端坐，身上半分褶皺也無，好像該直的地方，他全是筆直的，不苟言笑。

現今不同往日，再過些日子，他要改口叫岳父岳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