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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大丹主？曾曾曾曾祖母？

謝柔嘉微微皺眉。

她說著要站，卻一撐未能起身。

「大小姐來了。」

「嘉嘉你不用走。走的不是你。」他喝道，伸手指著謝柔惠，「把這畜生給我綁起來。」

兩聲同時響起。

「幹什麼？這畜生殺人！」謝文興喊道，「她把那些護送她的人用巫盅殺了！」

也就是說這是二小姐殺了他們？

啪的一巴掌，謝文興將他打個趔趄。

謝文興皺眉一邊疾走，一邊皺眉問。

謝老夫人欣慰的笑了。

還以為是謝柔惠進門了呢，真是嚇死了。

「我來看祖母和祖父啊。」謝柔嘉笑道，「正在看祖父。」

過了年。謝老夫人的頭髮又白了很多，面色也有些孱弱，還好精神很好。

回家幹什麼？謝文興冷笑又氣的發抖。

謝老夫人和謝柔嘉看過去，竟然看到謝柔惠站在面前。

回家？

「祖母最近身體又不好了？大夫怎麼說？」她低聲問道。

謝文興的心跳猛地停了下。

「走吧走吧，再多帶些人手。」謝文興說道。

大家立刻尋找，沒想到馬車就扔在路邊，很容易就找到了。但人卻是都死了。

謝柔嘉沒有追問。

她說著慢慢的走下台階。

謝柔惠正坐在廊下慢慢的喝茶。

「看到如今你有膽有識又知道長久二字，我就放心了。」她沉吟一刻，「你母親也就這樣了，以後這家你就接過了，有一件事，我就直接交代給你吧。」

「我也希望大家能越來越好，大家都越來越好。」謝柔嘉說道，「我會為此而努力。」

「聽鳥鳴呢。」謝老太爺笑道，指著廊下掛著的鳥籠，「這是文俊新送來的，叫的真是好聽。」

「祖母。」她眼紅聲啞，手按住自己的心口，「我和圖書就想問問你，我到底哪裡做錯了？你非要置我于死地？」

這彭水，這巴蜀還有人敢劫謝家的人？

「嫌棄葯苦，嫌棄大夫針扎的疼，就是耍小孩子脾氣要我哄著。」謝老太爺笑道。

在場的人都愣了下，看了看站起來的謝柔惠，又看向衝進來的謝文興。

謝文興心跳陡然停了下。

她要是能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就是脫離了轄制，光想想都夠可怕的。

調虎離山，自然是為了說服謝大夫人這個蠢貨。好再讓她逃過一死！

「她要跑早就跑了，還用等到回彭水？」他喝道，人疾奔向馬車，「她是要回家了。」

謝老夫人皺眉。

殺了人不是為了跑，而是為了回家？

在場的人神情皆驚！

「就是一些採礦技巧和危險時的應對。」謝柔嘉說道。

祖母的身子的確是……

謝柔嘉看向謝老夫人，但謝老夫人沒有再接著說。

「我來見祖母。」她說道。

謝柔惠哈哈笑了。

「大小姐。」

「休山養砂我明白，你要教授礦工們的是什麼？」謝老夫人問道。

「我希望能更多更長久一些。」謝柔嘉說道。

「惠惠，你真的，真的殺人了？」她問道。

「這些教會他們不好吧？」她說道，「嘉嘉。我知道你是為了減少礦難事故，採礦和危險如果有跡可循，人們就會變得投機取巧，有了機巧，人就會失去敬畏之心，失去敬畏之心，是很可怕的事，當年茹大丹主就是因為……。」

跟謝老太爺打過招呼，謝柔嘉扶著她走出院門，剛走出去，就有一個聲音響起。

謝大夫人眼中閃閃淚光，看著眼前的女孩子，她的聲音有氣無力，面色慘白不見一絲血色，眼底都泛了青。如同大病一場一般。

「還是家裡的茶和-圖-書好喝啊。」她帶著幾分感慨說道。

「不，我倒不用問父親你為什麼要殺我，我知道。」她說道，「不就是因為我成了假丹女了，就沒資格活著，殺我，你是為了謝家好，是為了謝家血統，為了謝家利益。」

謝老夫人自從在書房將謝家的秘經教授完女兒后，只怕再也沒有進過書房了。

什麼可怕的？

「二小姐這是跑了？」有人問道。

是路途奔波受苦，還是京城寄人籬下辛苦，或許二者皆有吧。

「這是怎麼回事？」隨從們牙關打顫。

「四個人護著馬車甩開了我們。」

「老爺，你怎麼了？」親隨察覺他適才異樣，不安的詢問。

「還能怎麼回事，他們被人殺了。」謝文興喝道。

他的話音落，裏面傳來謝老夫人的聲音。

難道是跑了？

謝柔嘉忙上前扶住她。

謝大夫人也驚異不定。

「你快進去吧，要不然過一會兒你祖母又睡著了。」謝老太爺說道。

這次哪怕拼了跟謝媛魚死網破，也一定要除掉這個小畜生！

話音落就又被謝文興一腳踹倒。

「哦還有你，你也殺過我，也是為了謝家的血統為了謝家的傳承，要殺我這個佔了你位子的人。」她說道。

「這些規則是山神賜予我們謝家的，我們謝家按照山神神諭指引大家，大家按照這些規矩來，就會發現礦難會少，礦工們好，礦山也避免了亂挖亂采耗費。那大家自然就對山神更有敬畏之心。」

「已經到了？」

「哪有什麼好怕的？」親隨說道。

隨從們哆嗦一下。

「快走快走快走！」謝文興催馬喝道。

反正謝媛這個丹主已經沒用了，只留下謝柔嘉一個就足夠了。

就在剛出家門。派去迎接護送二小姐的人跌跌撞撞的衝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攔住，說二小姐丟了。

「祖母這是要去哪裡？」

「站住！」

謝老夫人沒有說話。神情複雜，謝柔嘉則乾脆站起身來。

「那二小姐，二小姐是被擄走了嗎？」有人顫聲問道。

廊下遛鳥侍弄花草的丫頭們紛紛施禮迎接。

竟然能用巫盅殺人，看來這個連巫舞都跳不了的小畜生也不完全是個廢物，還是學到一些本事。

謝柔惠怎麼能夠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應該是被捆綁著塞在麻袋裡抬進來。

什麼事這麼嚴重，還要去書房。

她怎麼了？

「謝柔惠，謝家的巫只救人助人，絕不害人！你竟然敢用巫盅殺人！」謝老夫人喝道。

「惠惠你以後就在家裡，想怎麼喝就怎麼喝。」她哽咽說道。

「那是他們嚇唬您呢，我怎麼會這樣做。」謝柔嘉笑道，「我知道，那些經書既然當初山神只給與巫清娘娘，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謝老太爺沖她笑著擺手示意快進去吧。

兩邊的丫頭們掀起門帘，謝柔嘉笑著走進去。

「所以這次我想要跟他們指明規則，要大家不要逾矩行事。要不然就要受到懲罰。」

「嘉嘉來了。」謝老太爺坐在廊下笑著說道。

「又在外邊胡說八道什麼？人來了就快進來。你來看誰呢？」她沒好氣的說道。

謝柔嘉邁進了謝老夫人的宅院。

「祖母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她微微一笑再次問道。

他的話音才落，迎面就走來一個女孩子。

大路上除了留下善後的呼啦啦一群人調頭向城內奔去。

兩個小丫頭施禮起身退開。

「去吧去吧。」他說道，看著謝柔嘉走了進去。

謝柔惠果然大搖大擺的進家門了。

車簾被掀起，車裡四個七竅流血的男人們幾乎是疊落在一起。m.hetubook.com.com

跟隨進來的僕從們齊聲應和向謝柔惠衝去。

「幹什麼？」謝大夫人大怒喊道。

這話讓大家又是一怔，視線都看向謝文興。

謝老夫人面色鐵青，謝大夫人幾欲昏厥。

「那我就等著看我們謝家聲譽更盛。」謝老夫人笑道。

謝老太爺指了指裏面沖謝柔嘉笑著用口型說看吧就這樣。

「也就是說只指明，而不是說明。」她說道，鬆口氣，「我聽你父親他們說你要把那些砂經教授與所有人呢。」

「什麼二小姐被劫走了！」他喝道，「這是巫盅！這是只有謝家丹女才會的巫盅！別忘了。這個二小姐當了十三年的丹女！」

謝柔嘉應聲是。

去年那場大病之後，謝老夫人的身子就時好時不好，過了一個冬天，如今又有些反覆。

「這些道理，我知道，你們也都知道吧？」

「祖父你在做什麼？」謝柔嘉笑問道。

「只是你這樣要辛苦很多。」謝老夫人說道，伸手撫了撫她的頭，「其實你什麼也不做，大家過的也並不是不好。」

「是啊。」她說道，「我殺了他們。」

「你為什麼殺他們？」她喊道，聲音裡帶著絕望。

謝柔嘉笑著接過丫頭手裡的鳥食餵了。

「不是走水路嗎？怎麼沒到碼頭？」

什麼？

丫頭們前呼後擁一路小跑。

親隨忙施禮喊道。

謝柔惠笑了笑，點點頭。

這樣啊，謝老夫人看著她神情稍緩。

「現在來看祖母了。」謝柔嘉笑著走過來。

「跟我來書房。」謝老夫人說道。

「謝柔嘉，你也夠了！」謝柔惠打斷她喊道， 「我不問你，我也不問父親，我現在只要問一個人，問一個問題，你們都別攔著我！問完了這個問題，你們殺我也好，我自己殺我自己也好，我才能死也瞑目！」

「我走和圖書了。」她說道。

竟然！

謝文興看著城外路邊的馬車手腳冰涼。

「以前我們只是告訴他們，他們做的是錯事，所以遇到礦難就是懲罰，但他們根本不知道錯在哪裡。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戰戰兢兢惶恐不安越做越錯，受到的懲罰更重。」

謝文興一口氣緩過來。

謝老夫人看著她笑了。

謝柔惠笑了笑。

「文興，你不用去接了，惠惠回來了。」謝大夫人忙說道。

「謝柔惠，你夠了！」謝柔嘉豎眉喝道。

果然是一語成讖嗎？

「哦，那要問父親為什麼要他們殺我。」謝柔惠淡淡說道。

不過。

謝老夫人坐在裡間，兩個小丫頭跪在一旁揉肩捶腿。

「經書本身沒有利害，關鍵是看掌握在誰的手裡，在有的人手裡是利，而在有的人手裡就是大殺器。」她說道，「我們謝家既然受山神所託，就一定要盡職盡責，護佑礦工也是護佑礦山。」

是不可說的事吧。

她說罷轉過身看向謝老夫人。

「你說，你接著胡說！」謝文興冷笑，「問我，你問啊！」

她說到這裏停下來。

「不是的，祖母。我知道這個。」她說道，「我教會他們的這些就是要大家對山神有敬畏之心，讓大家只要要怎麼做，如果不這樣做，就是冒犯山神，就要受到懲罰。」

謝老夫人點點頭。

謝文興沒有理會她。

謝柔嘉看了他一眼嗯了聲，又看向謝文興。

「你不要胡說了！」謝柔嘉看著她說道，「沒有人要殺你，只有你這樣認為，而且不惜殺人。」

回家幹什麼？謝家是巫家，為了避免巫術自傷，在謝家人身上謝家宅里都是下了禁錮的，回到家裡巫盅可就不管用了，豈不是自己將自己困住？

謝文興帶著人湧進謝老夫人的院子時，謝大夫人也剛得到消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