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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砂

作者: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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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斷生 第二十九章 分歧

第五卷 斷生

第二十九章 分歧

「沒有吧,再說,殿下什麼時候因為陛下發脾氣而慌張過?」另一個說道。
五月的天一陣狂風過,滾雷夾雜著雨點在人們的頭頂砸下來。
阿穆默然,下馬跪下。
「那真人怎麼就跑了?」
周成貞騎馬在他面前踱了兩步,嘴邊一絲嘲諷的笑。
玄真子?
「世子爺別惱怒我們懷疑你,這一切實在是太巧了。」他說道,「但鎮北王府上上下下都不願意懷疑世子,不管您願不願意,您都是我們的世子,其實就算你將始皇鼎獻給皇帝,揭發鎮北王府的一切,讓我們都去死,只要能換的您的前程,王爺大公子我們都是心甘情願,但是這是不可能的,皇帝對我們鎮北王府已經是幾代的防備和厭恨,如果讓他拿到始皇鼎,必然將再無顧忌,世子,雖然他養了你二十年,但天家無情啊。」
周成貞的提議讓這隊伍起了分歧。
這樣一個心狠手辣誰都不信連對自己都狠的人,怎麼可能去為皇帝當走狗。
東平郡王再次低頭看了遍這些密信。
皇帝微微皺眉。
周成貞催馬走到他面前。
鎮北王府的這些人還不知道他們這個世子爺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卻是在他手裡死了兩次清楚的很。
「還好柔嘉小姐吉人天相。」另有人說道,「這件事還是傳書稟告郡王殿下,我們去追柔嘉小姐。」
偏僻的小鎮上熱鬧的集市瞬時雞飛狗跳,到處都是狂奔的人。
幾人正說話,就見又有人從宮內急匆匆和_圖_書的而來。
「他們去京城了。沒有追著柔嘉小姐。」其中一個說道。
看著弟子們轉身走出去,玄真子再次轉過身,看著眼前的神像。
就在他們離開之後,又幾人騎馬從一旁奔來。圍著原地轉了轉,這是七八個貌不出眾看起來跟行腳客商一般的男人。
他說這俯身叩頭,其他人也嘩啦啦的跪下一片。
周成貞沒有看他,調轉馬頭。
「殿下這是鎮北的來信。」文士將一封信遞過來。
「當然,郡王殿下吩咐的就是保護柔嘉小姐。」先前的人說道,說到這裏面色幾分懊惱,「只是沒想到這鎮北王府這麼厲害,事情又發生如此突然,又有這麼多人使出這些風水斗術,害的咱們都跟不上柔嘉小姐。」
緊接著身後的弟子們呼啦啦的跟來,將幾個內侍擠開到一邊,車馬亂鬨哄的離開了。
東平郡王適才好歹是走,這次的人簡直是小跑了。
「不可能啊,陛下剛見完郡王殿下,還沒去呢。」
「我說過。始皇鼎是我手裡丟的。我定會把它拿回來。」他說道,「你們信也罷,不信也罷。」
「邵銘清,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別跟我斗!」周成貞狠狠說道,三下兩下之後,手就落在邵銘清的脖子上。
幾個內侍站在宮門外還沒回過神。
東平郡王疾步而行離開工皇宮,身後的內侍跟的氣喘吁吁,等他們送出去東平郡王已經坐上了馬車,他們都沒來得及施禮送別。和_圖_書
阿土回過神看著疾馳遠去的人馬忙追了上去。
「看到沒,不顯山不顯水的,破敗的據說都是老弱病殘的鎮北王府里突然跑出這麼多人馬,而且地方去詢問,竟然什麼也問不出。」皇帝冷笑說道,「朕這個皇叔真是人老本事不老啊。」
「世子爺對所有事都了如指掌啊。」他意味深長說道。
文士神情不變的一笑。
籮筐滾落,幾隻雞鳴叫著亂飛,引得街上更加混亂,四周的人也紛紛看過來。
「殿下是說,幫助柔嘉小姐躲過鎮北王府追蹤的是邵銘清?」他問道。
「去盯緊玄真子的人。」他忽地說道。
這其中有一個頭頂著籮筐,籮筐里還有幾隻雞的少年人比誰跑的都快,但就在他要闖入一間商鋪避雨的時候,身後陡然撲上來一個年輕人,將他撲到在地上。
今日真是見了稀罕事了。
「我還是頭一次見殿下走的這麼急呢。」一個內侍擦汗說道,「陛下剛才發脾氣了嗎?」
「雖然很危險。但還好柔嘉小姐最終無礙。他們已經追上去了,並且說鎮北的追兵並沒有跟來,殿下放心他們一定會護送柔嘉小姐平安到彭水。」文士接著說道。有些氣喘的跟上東平郡王的腳步,「但到底在鎮北王府發生什麼事,卻打聽不出來。」
而地上的兩人已經扭打在一起,轉眼就滾了一身的泥水。
「前一段。那個投奔玄真子的邵銘清也離開京城了?」他問道。
東平郡王邁進和_圖_書宮殿,皇帝一言不發將几案上的幾張奏摺扔給他。
「陛下不會真的是發脾氣了吧?」
「你還是認為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是為了皇帝才來這裏騙始皇鼎的?」他說道。
跪地的人隨之一片高呼。
周成貞在馬上居高臨下的俯視這些人,哈哈笑了。
「這誰這麼沒規矩。」幾個內侍紛紛說道,待定睛一看又嚇了一跳,「真人!」
「那朕還真是要多謝周成貞了。」他說道。
這一身原罪的血。
「跑了?」他問道。
阿穆等人也上馬追去。八斤跟上阿土沖他嘿嘿笑。
「待臣去查證。」他說道。
「王爺讓我們做什麼?」他問道。
想到這裏,阿土又有些悵然。
「阿土!快點!」前方的八斤回頭喊道。
「陛下,臣覺得,鎮北王府突然不再隱藏忍耐,不是因為周成貞回去了,而是因為周成貞跑了。」他說道。
東平郡王低頭打開,雖然進宮前已經多少了解了,但他還是很認真的看了這些奏章。
「那是她的親人。」他說道。原本一直緊繃的臉浮現幾分柔和,「她當時一定很開心。」
「那咱們咱們呢?是繼續跟著柔嘉小姐?」有人問道。

「這道理你們不都明白嗎?那還問我幹什麼?不管我願意不願意,我這輩子我的後輩都是流著鎮北王府的血。」他笑道。
「我相信世子爺。」阿土在一旁說道,「阿穆,我相信世子爺不是給皇帝做事的。」
幾個和_圖_書弟子衣裝嚴謹,神情肅穆,俯身應聲是。
他哪裡是有什麼良心。也不是特意為周成貞說好話,他只是說實話而已。
周成貞沒有再說話催馬疾馳向京城方向而去。
「是啊是啊,如果柔嘉小姐知道邵銘清還有殿下都在幫她。殿下替她做了這麼多事,她一定很開心。」文士說道。
始皇鼎,只是他自己要為自己拿到的。
阿穆看著他神情複雜。
一番議論卻沒有答案,最終大家只能搖頭。
邵銘清瞬時臉漲紅,但卻緊閉著嘴一語不發。
「是。」他說道。
為首的人點點頭,一行人疾馳向與周成貞不同的方向而去。
東平郡王默然。
「邵銘清,做人不能太無恥,她已經送了你多少功勞,你竟然還能受之坦然!」周成貞咬牙說道,「她是個傻子,你就是小人!」
「道長的功課做完了?」
「而且世子,始皇鼎除了需要謝家丹女的血,還有另外的秘法,只有大公子知道,如果沒有這些秘法。就算拿到也是沒用的。」
「周成貞往京陳這邊來了?」東平郡王停下腳問道。
阿穆抬頭起身。
「我還是頭一次見真人這樣失態呢。」
東平郡王施禮。
文士點點頭。
站在大殿神像前的玄真子覺得鼻子有些痒痒,不知道是被香薰的還是激動的緣故,但此時此刻以他幾十年的修為,他還是穩住了儀態。
「既然謝家女往彭水去了,為什麼非要追無關的人?」阿穆說道。
若不然當初也不會就憑和*圖*書他一個世子身份,就那麼輕易把鼎交給他了。

王爺已經死了啊。
「我們信。」他說道。
「所以現在謝家女去哪裡不重要,我們必須先拿到始皇鼎。」周成貞說道。
「你們去吧。」他轉過身看著面前的幾個弟子,神情鄭重,「務必接到你們師弟。」
邵銘清的眼瞬時睜大,任憑雨水急急的打在眼皮上濺在眼睛里。
阿土乾笑兩聲,看著八斤催馬過去,抬手擦了擦額頭。
文士沒收住腳越過去,又忙邁回來。
東平郡王看他一眼。
能在危難中見到來相助的親人,這是最幸福的事吧。
文士愣了下,竟然兩個選擇都不是。而是選擇了玄真子啊。
「沒想到你還有良心,沒白大家結伴走一路。」他說道。
「當然是拿回始皇鼎。」阿穆說道,說到這裏他恍然,「果然謝家女是為皇帝來搶始皇鼎的。」
「師祖們保佑,我龍虎山衣缽將萬世無憂矣。」他俯身施禮喃喃。
東平郡王放慢了腳步神情若有所思。
「殿下,我們是去追柔嘉小姐。還是找世子?」他一本正經問道。
東平郡王嗯了聲。
「所以說,讓周成貞回去,鎮北王府的隱藏忍耐就被打亂了。」他說道。
東平郡王一邊走一邊接過打開。
皇帝冷哼一聲。
東平郡王停下腳。
他們慌忙要施禮。玄真子已經跑到他們身邊,帶起一陣風過去了。
管他跟王爺大公子親不親,只要他是王爺的後代。他拿著總好過皇帝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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