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伊達爾公國
第334章 重鑄信仰！
「就像如今正坐在我左手邊第十三排的維爾·羅奇閣下以及他身邊的那幾名聖教軍士兵。」
「這個即將在伊達爾公國誕生的新的教派，將會是包容的、開放的，我們捍衛自身的信仰，但也尊重不同的信仰。」
然後……
「憑藉著虔誠信仰，憑藉著對於家人、朋友甚至是對待陌生人的善舉與奉獻，我們的靈魂便應該得到救贖！」
行走的銀先令！
是啊！
這已經不再是對於光明教會的簡單污衊了，這簡直就是在動搖光明教會的根基！
出於對防偽的考量，每當一枚完整的印章被製作完成之後，匠人們會故意磕掉印章的一角，從而在印章上形成一道不規則的裂痕。
「從此以後，對於光明之神的信仰不必再拘泥於形式，祈禱不再是只能在教堂之中才能夠進行的活動，只要我們自發的信仰光明之神，那麼我們就能夠得到神明的照拂！」
在所有光明教會簽發的文書上，都有著這枚印章的痕迹。
既然自己都沒有對那份書信提出任何的異議，那麼麥克的呼告以及老福特對於光明之神的指控，也就一下子變得無可辯駁了。
如果自己在剛才做出什麼過激舉動的話，他恐怕會立刻被伊達爾公共安全局的便衣警探們給控制起來吧……
當老福特告訴他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其實並不僅僅只有奧丁帝國，還有他們一直以來所信奉的光明教會的時候，所有人的表情都不由得為之一滯。
隨著麥克的聲音再度回蕩在了教堂之中，維爾·羅奇心中的煎熬終於緩解了幾分。
因為他對於那枚印章無比熟悉，那是紅衣大主教卡繆·布蘭卡德的私人印章。
正是那位年輕的公爵大人，締造了伊達爾公國如今的景象！重新譜寫了整個帝國東部的未來！
想到這兒，維爾·羅奇不由得將自己複雜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不遠處的麥克主教。
在他們看來，正是因為世俗權力與神權的割裂，才造成了諾曼帝國如今的局面！
為什麼一直以來被自己視為最純潔、最虔誠的教會，卻和奧丁帝國的異教徒們攪和在了一起？！
在伊達爾中央情報局的特工的保護之下，手捧信和_圖_書函的神父緩步穿行於在場的信徒之間，將信函上獨屬於光明教會的印章，呈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骯髒的教會，褻瀆了他們的神明……」
對於在場的大多數信徒來說，
終於，
如果這是真的，那他又該如何自處……
「公爵大人……」
而光明之神，是這世間一切美好品德的化身！
聞言，維爾·羅奇的瞳孔猛然一縮。
當他的目光掃過最後一個單詞，神父也恰好移動了自己的腳步，朝著微維爾·羅奇露出了一絲燦爛的微笑。
「那難道您就能夠看著未來的新教重蹈覆轍，步入光明教會的後塵？」麥克動情地勸慰道。
在仔細地端詳完信函上的印跡之後，維爾·羅奇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身前的神父依舊沒有離開。
聞言，布魯諾義正言辭地拒道：「這怎麼可以！雖然我是帝國東部的廣袤土地上，唯一的一名聖·喬治勳章的擁有者，但我畢竟不是一名神職人員，這樣做是不合規矩的！」
他的內心深處極為迫切的想要弄清楚，眼前的這封信到底是真是假，老福特的那一番說辭究竟有沒有一丁點兒的憑據。
「為了達成了這一筆罪惡而又骯髒的交易，光明教會為奧丁人提供了通過魔獸之森的方法，將數以萬計的諾曼民眾的性命視若無物！」
只是……
在此時此刻，
「麥克主教，請您來領導我們！」
「僅僅只是由神職人員組建的教會，遲早會滋生腐敗並逐漸墮落，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讓布魯諾大人成為新教的守護者，監督教會的運轉呢？」
麥克頓了頓，然後平靜地說道：
維爾·羅奇連忙瞪大了眼睛，以一目十行的速度飛快地掃過這封信函。
一直以來，他們都對於那些生活在帝國北方的奧丁蠻族，有著一種咬牙切齒的憤恨。
「繁瑣的宗教儀式與看似尊貴無比的『聖禮』，不過是教會用來騙取金錢的手段，在這裏，我主張建立一個沒有教階，沒有繁瑣儀式的『廉潔教會』！」
「雖然我自身對於教義的理解也還不夠透徹，但是……為了不讓腐朽的教會繼續辜負諸位的厚愛，我願意承擔起這個責任。和圖書」
聞言，
在驗證的這封書信的真實性后，他整個人都處在即將崩潰的邊緣！
「最初的教會也不過只是由一群對於光明之神有著虔誠信仰的信徒，按照他們對於教義的理解，創立的一個平平無奇的宗教組織，而他們……根本無法代表光明之神！」
已經被人提前發現了。
對啊，公爵大人還是聖·喬治勳章地擁有者，成為新教的信仰守護者，恐怕是再合適不過了！
「所以，我等又該如何避免重蹈光明教會的覆轍？如果不能避免這一點，那麼像今天這樣的災難，終將會再度上演！」
為什麼！
徹底崩塌了……
當在場的民眾們逐漸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地將自己對於未來的希望，再度寄托在了那位公爵大人的身上。
這一聽就是伊達爾中央情報局麾下的氣氛組。
「諸位虔誠的信徒，我們現在所要做的，並非是摧毀舊有的信仰，而是要撥亂反正，讓民眾們從愚昧而腐朽的光明教會手中，得到解脫！」
在不知不覺中，事態的發展已然遠遠超出了維爾·羅奇所能夠想象的極限。
而在與此同時，一道虔誠的聲音從人群之中悠悠傳來：
他們不敢相信，一直以來被所有光明之神的信徒視作唯一正統的光明教會，竟然會在暗地裡進進行這樣的勾當。
憑藉麥克主教對於教義的全新解讀，伊達爾公國的土地上，又何嘗不能誕生一個全新的廉潔的教會？！
老福特的話語振聾發聵，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心神一顫。
帶著沸騰的民意，麥克言辭懇切地說道：
聞言，信徒的眼中似乎閃過了一下光亮。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名神父為何會一反常態，讓自己能夠有足夠的時間進行查驗，但是此時的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心思去思索其他的問題。
而光明教會獨有的印章長成什麼樣子，他們也是不知道的，因為他們根本沒有見過。
既然光明教會已然腐朽，陳舊的教條也已經無法詮釋發生在這片土地上的現實，
老福特對於民眾們的神情熟視無睹，繼續說道：
隨著越來越的信徒眼中顯露出一種極為複雜的神情，
然而，
布和-圖-書魯諾大人……
不過，
所以，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神父依舊緩緩的在人群之中行進。
維爾·羅奇的目光在信函右下角的印章上凝固住了。
他的人生觀、世界觀和價值觀，他畢生所追尋的信仰，彷彿都在這一刻被伊達爾人給無情地擊碎！
在這一霎，
信函里寫的究竟是什麼，他們是看不大懂的，因為他們才剛剛開始學習拼寫；
如果在此之前，諾曼皇室能夠監管光明教會的運轉的話，皇室怎麼可能會眼巴巴地看著光明教會與奧丁帝國相互勾結，踐踏帝國的土地、劫掠帝國的財富？
「您是我們唯一可以信賴的人啊……公爵大人……」
「在這個即將成立的新教會之中，什一稅的收取將會變得規範，這些從民眾手中收取的稅款，將永遠不會成為神職人員口袋中的錢財，而是會成為建設伊達爾公國醫療、教育和社會服務的專項撥款。」
想必……
就在這時，一名信徒從人群之中站了出來：
雖然他們看不懂信函上書寫的文字，但這畢竟是老福特理直氣壯地讓人拿出來的證據！
將他手中持有的那封猶如禁忌一般的信函，呈現在了每一名伊達爾人的眼前。
自己信仰的是光明之神，不是光明教會！
不過，神父的微笑被維爾·羅奇下意識地忽略了，因為在此時此刻，這位聖教軍軍團長並沒有心思去注意這些。
一邊想著，手持信函的神父已然在悄無聲息之中來到了維爾·羅奇的身前。
但是，當看到聖教軍的軍團長都已經默認了麥克的話語，在場的信徒們皆不疑有他，紛紛懇求道：「麥克主教……」
「願光明之神保佑諸位！」
而四周的信徒們，也統統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維爾·羅奇的方向。
再配上老福特鏗鏘有力的話語以及樞機主教麥克的認證，在場的眾人都已經毫無例外地相信了這個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事實。
當這個名字出現在眾人的腦海之中的時候，信徒們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名坐在第一排的年輕面孔。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印章是沒有辦法進行造假的。
在場的眾人一時間有些語塞。
「公爵大人！這畢竟ｍ•ｈeｔｕbooｋ•ｃom•ｃｏｍ是為了所有生活在伊達爾公國地民眾啊！」
只可惜……
在這一霎，信徒們的心中彷彿再度燃起了希望的火焰，而他們看向麥克的目光，也逐漸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雖然他是聖教軍的軍團長，並且依舊在為那個腐朽的落後的教會服務，但是我們伊達爾人仍舊會尊重他的選擇，只要他不做出危害伊達爾公國的行為，那麼就可以自由的出入這神聖的教堂，也不應該被我們視為異端。」
不過，
嚯！
作為光明教會的堅定支持者，伊達爾人的說辭，讓他一時間有些茫然，甚至感到了一絲恐懼。
「也正是由於光明教會這種引狼入室的行為，才導致了奧丁人在諾曼帝國的疆土上進行的這一次又一次慘無人道的屠戮與劫掠！諸位，這一切本該是可以避免的！」
不知怎麼，維爾·羅奇的腦海之中突然冒出了這個讓他感到窒息的想法。
麥克，已經成為了信徒們心目中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畢竟是一名隸屬於光明教會的聖教軍軍團長啊！
「破而後立，因信稱義！」
光明教會在伊達爾公國的信仰根基，
「公爵大人，您一定可以的……」
麥克的問候卻並未得到信徒們的回應：
人群之中，
教堂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親身經歷過戰亂的傷痛，都曾親身體會過奧丁帝國所帶給這片土地的陰雲。
維爾·羅奇的目光正死死地盯著逐漸向自己走來的神父。
「布魯諾大人！」
見狀，
而這種完全隨機形成的裂痕，幾乎可以說是完美地避免了任何造假的可能！
「諸位不要忘記，我們所信仰的……是光明之神啊！」
唱詩班的孩童們早已停止了吟唱，唯有老福特的話語，一次次回蕩在所有人的耳畔。
相較於伊達爾公國的普通民眾的震驚，在聽到老福特聲稱「光明教會與奧丁帝國相互勾結」的時候，維爾·羅奇的心中宛若掀起了驚濤駭浪。
任憑維爾·羅奇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與其餘幾名聖教軍士兵的行蹤，早已處在伊達爾人的監視之下。
所以，
「請您成為新教的信仰守護者，庇佑新教的未來，捍衛光明之神和圖書的榮光！」
「然而……光明教會的腐朽，又與我們的信仰有什麼關係？」
布魯諾當然知道，單薄的話語遠沒有現實的證據具有說服力，所以……當老福特的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那幾封由奧丁帝國轉交到伊達爾人手中的信函，已經被教堂之中的神父小心翼翼地捧在了手心裏。
自己可是隸屬於光明教會的聖教軍，是直接聽命于教皇冕下以及紅衣大主教卡繆·布蘭卡德的士兵！
那麼……
其實，
眼看著越來越多的民眾發出了懇切地呼喊，麥克終於揮了揮手，謙遜地說道：
在場的眾人彷彿在此刻被點醒。
民眾們瞪大的雙眼之中，透露著震驚，慌亂，無措……
看著信徒們投向自己的目光，麥克也顯得有些心潮澎湃，因為已經意識到，自己即將成為一個全新的教派的領袖，為自己的公爵大人提供更多的助力！
在場的眾人都抬起頭，靜靜地聆聽著。
只見麥克微微頷首，無視了維爾·羅奇的凝視，鄭重其事地在自己的胸前畫上了一道十字：
是啊！
萬一這是真的呢？
要知道，在對待之前的那些民眾的時候，這位手持信函的神父並不會進行太長時間的停留。
「光明教會是腐朽與陳舊的，但是我們的信仰卻是虔誠而又真摯的！」
在確定了這封書信的真實性后，他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信函的內容上，以最快的速度，爭取在神父走向別處之前看完信函上所記載的內容。
布魯諾大人必然可以承擔得起這樣的重任！
如果說，麥克對於教會腐敗的指控，尚在他的預料之內，那麼當老福特指責光明教會與奧丁帝國相互勾結的時候，他差一點兒就要衝上去和老福特拚命了。
「但這終究……」布魯諾面露難色。
就是這樣一封簡單的書信，讓維爾·羅奇第一次對於自己信奉了足足十幾年的光明教會，產生了濃濃的質疑。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之前那名神父竟然在自己的面前停留了那麼長的時間。
「只不過……以前的光明教會也曾無比虔誠，可最終卻在財富與權利的腐蝕之下墮落成了如今的模樣，他們與奧丁帝國相互勾結，造成了如今這種動蕩不安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