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光耀之途
第509章 終章！
這既是剛剛開始，也是即將結束。
籠罩在金字塔四周的神力波動雖然強烈，但是其間卻有著難以掩藏的紊亂與脆弱。
就連神明都要靠著無數的血肉來維繫自己的存在，那麼奧布萊恩一世，一個連神明境界都未曾真正觸及的所謂「半神」……有該怎樣延續自己跨越千年的生命？
因為……
「在！」
神明的殘念已經察覺到了這個意料之外的闖入者！
而此時的布魯諾也從最初的驚詫中緩過神來，磅礴的魔力一擁而上，將那道殘念拉出、包裹，然後……吞噬！
就在布魯諾推開石門的那一霎，神明的殘念迸發出了祂苟活于這世間從未迸發出的實力！
然而……
就宛如堤壩崩塌之時一瀉千里形成萬里澤國，這一次交鋒損傷到了這股殘念的根本！
（注：「法天象地」原為《西遊記》中神通及中國古代思想家在著作中的常用語，為貼合西幻背景並加以區分，故寫作「法天相地」。）
「我此前一直聽說，伯利恆的山林周圍長著一種格外好吃的野雞，等咱們返程的時候，你抓回幾隻去給老福特他們嘗嘗！整天啃腳盆雞早晚會膩的……」
洶湧的魔力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狂暴，神力已經不再能夠壓抑和束縛它們，因為神明已然在這片土地上徹底消亡！
奧布萊恩一世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法天相地！
當神明的殘念的哀嚎，在魔力的汪洋中歸於平靜之後……原本因神力而生的魔力，終於後來居上，與這方世界的規則徹底融為一體！
普遍而來的實力頓時將布魯諾包裹，神明的那半縷殘念朝著布魯諾的腦海直衝過去。
這兩種全然不同的體系，卻都可以實現邏輯的自洽，甚至在布魯諾的腦海之中並存！
如若有所異變，布魯諾的實力足以保他安然無虞！
幾乎只是轉瞬之間，尖銳的哀嚎平歇了下來，廊道內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
磅礴的魔力鋪天蓋地般朝hｅtubｏok•coｍ.coｍ著奧布萊恩一世涌去，原本閃爍著流光的屏障在霎那間便布滿了肉眼可見的裂紋，彷彿正在遭受著前所未有的衝撞與轟擊。
所以……
神明殘念早已察覺到了此間的兇險，也早已認識到了站在石門之後的那個人，擁有著旁人難以企及的實力。
「若是想去人間天國的話……完全可以去伊達爾移民管理局辦理手續啊……」
聞言，山姆·雷頓滿臉敬畏地回答道：「回稟陛下，根據帕迪利亞行省剛剛送來的消息，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變異種已經被明顯削弱，時間點恰好跟您從大金字塔中離去的時間一致，恐怕要不了多久，那些在帕迪利亞行省肆虐多時的變異種，便會徹底消亡。」
原本覆蓋著苔蘚的石壁逐漸變化和破碎，就彷彿崩塌的幻象，顯露出了這裏最真實的樣子。
布魯諾索性也不再遮掩，磅礴的魔力在他的周身溢出，朝著石壁的縫隙之中猛鑽進去。
也是這一次的限時任務，給布魯諾帶來的最為重要的獎勵！
幾近凝實的魔力彷彿化作了長鞭，狠狠地朝著奧布萊恩一世抽去。
那是一個獨立於這方世界以外的規則，那裡有著全然不同的秩序與邏輯。
神力的散去彷彿也撤去了金字塔內的幻象，金字塔內部最為真實的景象，便也逐漸展現在了他的眼前。
氫氦鋰鈹硼，碳氮氧氟氖，鈉鎂鋁硅磷……
祂徹底混亂了。
但是……
短暫的昏黑過後，狹長的廊道之中閃爍起了淡金色的光漾，古老而滄桑的氣息縈繞其間。
「如您所願，公爵大人！」山姆·雷頓笑著說道。
「若是沒有足夠的祭品，神祇的殘念哪有那麼容易留存於世間……」
它們就像是有著靈智一般，逐漸朝著布魯諾的身邊逼近。
然而……
一邊說著，布魯諾抬起頭，看向了頭頂的上方。
作為人世間第二座【SSSSS】級奇觀，伊達爾皇宮的建成及其帶來的奇ｈｔｔps://m•hｅｔubooｋ•ｃoｍ.cｏm觀加成，讓布魯諾的真實實力更上一層！
由於光明教會一直以來都如數獻上足量的貢品，所以……那道掩藏在聖教軍體內的種子，始終未曾蘇醒。
所以……
在伊達爾士兵們複雜的目光之中，巨大而古老的石門在布魯諾的身後合上。
布魯諾也從不覺得奇觀建造系統，會給他派發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神明的殘念觸碰到了一個祂無法理解，也本不應貿然觸碰的規則。
垂落的手臂，青白的人臉，就連那早已散去的血腥氣，也在這一刻重新回到了廊道之中。
布魯諾的實力在這一刻得到了從未有過的精進，神明的殘念之中蘊含著的難以窮盡的力量，彷彿都在布魯諾的掌控中肆意波動。
布魯諾的腦海與其他的人類並無差異，只不過……當祂探知到布魯諾腦海中所存留下來的記憶的時候……
在此之前，布魯諾不知道應該如何來形容自己的魔法實力，但是……如今的他，得到了答案！
身為一名穿越者，布魯諾的腦海之中封存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山姆·雷頓下達命令的吼聲甚至難以蓋過士兵們激動的吶喊，紛飛的炮火轟塌了聖城的城門，伊達爾人的鋼鐵洪流如同排山倒海般湧入城中。
然而最為關鍵的是……
而在另一邊，在所有伊達爾士兵驚詫、激動而又夾雜著無窮的興奮的目光之中，布魯諾在伊達爾士兵組成的軍陣之中緩緩落地的。
站在伯利恆的郊外，看著那些嗷嗷叫著衝殺上去的伊達爾士兵，布魯諾的臉上終於湧現出了些許倦怠。
嘭！
他摒住了呼吸，稍稍退開半步，用一股幾近凝實的魔力推開了那道沉重的石門。
他撫了撫自己略有些褶皺和破損的衣袖，淡淡地吩咐道：「一日之內，拿下伯利恆。」
三天前，大金字塔。
走廊盡頭的石門上銘刻著屬於光明教會的印記，古老的標誌彷彿讓布魯諾再度回想起了他在奇觀建造系ｍ.heｔuｂｏｏｋ•ｃoｍ•cｏm統提供的影片中，回看到的過去。
在過去，
布魯諾搖了搖頭，推開了那條垂落下來的手臂，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在那裡，
一切依舊盡在掌控，至少……暫時如此。
這條長廊的上方，無數屍體被拼接縫合在了一起。
在眾目睽睽之下，看起來牢不可破的屏障被狠狠的撕開了一個口子，猛然貫穿的魔力筆直的朝著奧布萊恩一世刺去。
布魯諾之所以敢於走進這裏，並不是因為他莽，更是不是因為他傻！
「耳根子總算是清凈了。」
但是在這方世界中凡魔力所在之處，便是布魯諾可以抵及觸碰之地！
嘩！
在這一刻，
彷彿意識到了布魯諾的不可觸碰，周遭的神力竟在這一刻一鬨而散，淡金色的光芒在轉瞬間黯淡下來，連帶著這條狹長的廊道，都陷入了無窮的黑暗之中。
布魯諾彷彿能夠感受到這方世界的規則，彷彿更夠察覺到這片土地的邊界。
神明的殘念已經徹底消散，此時的奧布萊恩一世已經成為了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調動神力的存在。
於是……
大到山川湖海，小到鳥獸蟲魚，
一陣強烈而刺眼的白光在剎時覆蓋了整個伯利恆的上空，只有奧布萊恩一世那猙獰而又尖銳的哀嚎，依舊在所有人的耳邊縈繞。
在伯利恆城外，看著奧布萊恩一世的那張跨越千年以衰老而乾癟的面龐，布魯諾的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他曾在大金字塔中看到的一切，想起了那些被拼接在長廊上方，為了延續神明殘念而被供奉獻祭的血食！
或許在往日，魔力會對神力存留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可是……在徹底的滅殺的神明的殘念過後，這方世界的魔力早已發生了蛻變！
這便是布魯諾如今的境界！
祂也是這樣對待那些信奉神明，而又渴望得到力量的聖教軍士卒的。
而布魯諾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光明教會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如此貿然地介入大陸爭端，在尚未準備充分的情https://m.hetubook.com.com況下展露出自己的野心，
因為神明留存在這世間的殘念已然愈發脆弱！其實力恐怕也已經十不足一！
一盞由魔力化作的明燈浮現於布魯諾的身前，憑藉著微弱的光芒，布魯諾沿著台階逐漸深入其間。
神明的殘念代表了神明的意志，代表了這方世界的規則，可是布魯諾腦海中的信息卻無比龐大而駁雜，所以……當海量的信息呈現在這股殘念面前的時候……
那裡不僅僅有著他對於這個世界的魔力與神力的認知，有著他在這個世界里的經歷與思考，更重要的是……
此時此刻，神力早已不再是決定這方世界規則的力量，魔力才是！
或許在旁人的眼中，自己如今身處的這座金字塔，代表了教會最為核心的隱秘，是代表的神祇的遙遠與不可預知的神秘。
只不過……
狹長幽深的走廊之中彷彿徘徊著古神的呢喃，布魯諾緩步于長廊之內，感受著周遭閃爍的神力波動。
光明教會沒了，變異種也沒了，接下來……就是屬於伊達爾人時代了！
正當奧布萊恩一世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
而是因為……
此時的他的實力，早已不再是僅僅只局限於法師之上！
布魯諾看向了這個從自己穿越之初，便為斯圖亞特家族征戰沙場的老將。
「帕迪利亞行省的消息送到了嗎？那些變異種都是什麼情況？」
於是……
僅僅只是眨眼間的工夫，被布魯諾給予厚望的「變革者」遠程彈道導彈便在奧布萊恩一世的周身猛然炸裂。
而且……
「這世間不需要神明，生活在這方世界的生靈，才是這片世界真正的主人！」
只要祂的力量深入人的腦海，那麼便算是在聖教軍士兵的體內種下了一顆種子，在最為關鍵的時候足以用旁人的生機來延續己身的存在。
就在下一刻，
蒼老的氣息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厲而又冰冷的寒芒。
「這就好……」
但無論是何原因，布魯諾卻都有著安然離開的生機！
所和-圖-書以……
「山姆·雷頓！」
畢竟……
布魯諾站在入口的位置，凝望著那些突然間在石壁上浮現而出的光紋，冷哼道：「雕蟲小技！」
神明的留存的意志，被破壞了！
當那些星星點點的神力，想要按照其主人的意志觸碰到布魯諾的身軀的時候……各色的魔力彷彿化作了無底的深淵，將那些本就色厲內荏的神力光澤吞噬同化！
布魯諾嘆了口氣，喃喃道：「只不過……倒也都是些無辜的可憐人……」
乾裂的石壁上存留著一道道縫隙，其中彷彿傳來了陣陣源自於地獄的哀嚎與哭泣，令整條廊道之中都瀰漫著一陣嘈雜而尖銳的嚎叫。
頭頂上的「石壁」早已褪去，一張乾癟而又青白的人臉，正用他空洞的瞳孔，與布魯諾對視。
布魯諾周身的魔力，卻形成了一道看似飄渺但卻又無比凝實的屏障！
布魯諾不願意去想，也不願意多說廢話。
布魯諾不知道這是因為神明的力量已經被光明教會剝離和吞噬，還是因為這方世界的規則以及難以汲取補充的信仰之力，已然不能維持殘念的存在，無法使其繼續苟延殘喘。
然而……
但這位初代教皇畢竟在這片土地上隱忍多年，在布魯諾的步步緊逼之下，他一咬牙，猛地撤去了原本覆蓋在伯利恆上空的屏障，用他所能夠調動和引導的一切神力，在自己的面前形成了一道堅實的光盾！
神明的殘念甚至人類認知的脆弱，也甚至自己唯一留存下來的殺招，於是，在面對布魯諾的時候，第一次出手便以竭盡全力！
如今的布魯諾甚至已經說不清自己所擁有的實力究竟如何，因為……魔力彷彿已經會自然而然地縈繞於他的身邊，聽命於他的低語。
「神力的波動……」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祂成功了。
（全書完）
尖銳的呼嘯聲劃過了天穹，數十道黑影從伯利恆城外連綿的群山之間猛然鑽出！
在這一刻，伊達爾士兵的士氣變得前所未有的高漲！
直到這一刻，布魯諾才總算是送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