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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眼撇的焚香心驚肉跳……

「男人有時候也會心有靈犀，相交若在情義兩字，對飲一杯清水足矣。

無相笑道：「誰說我孤軍作戰？」

我和大冰坨子雖然只見了幾面，但我知道他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就和我一樣，哈哈哈。」

無相知道水深，但他依然過河了。

「怎麼了？」他問。

……

就在這時，書房的傳音傀儡居然傳來了第二波聲音，還是無相的。

無相倒是優哉游哉地喝著美酒，笑著反問道：「那你覺得我該如何？」

他去賬房報銷了上次泡溫泉墊付的錢，然後又用錢買了縣裡最貴的酒，裝滿了酒壺。

不對啊，自己天天惹這個女人生氣，她憑什麼認可自己？

黎明的天色里，諸葛先生坐到了書房，聽著傀儡的傳話。

見到白淵離開，她才稍稍舒了口氣。

這位大弟子一向思慮周全，每次彙報都會想好了一併說出來，而不會分次說。

小侍女一揚鞭，策馬，拉著馬車，轉道回府了。

可是，這小師弟面子上卻可惡的很。

軍令狀已然生效。

然後面露苦楚之色，心底輕嘆道：「也罷，他若要，我也無法拒絕……給他便是了……」

白淵見她不回話，莫名其妙地瞥了她一眼，就進入長生府。

而若真是如此，那麼這其中所包藏的隱秘自是值得深究。

諸葛和_圖_書先生打開久未開啟的油紙窗，看著窗外的雲。

諸葛先生靜靜聽完。

這讓諸葛先生愣了愣……

「那……四條眉毛的老窮鬼，你會在這裏等他，等到了再一起出發嗎？」華青青稍稍有些放心，她隱約知道這名為無名的劍客是個很厲害的人，否則不會被無相如此推崇。

無相道：「你下軍令狀，華家同意么？」

「那……那那那……」華青青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你你你你……你就算有證據，也不能這樣啊？」

本來，焚香安分守己，也不會亂想這等事，可是小郡主說了之後，她就開始胡思亂想了，只覺得這位冒牌的天潢貴胄隨時會在無人的時候，將她壓在身下，胡作非為。

……

可是啊，他更知道這是個陷阱。

華青青道：「層層上報，上面讓管那就管，上面拖那就拖，上面搗糨糊那就搗糨糊，你俸祿就這麼點兒，管那麼多幹什麼？

未幾……

是的。

那是他大弟子的聲音。

家族子弟，需得以家族為重。

不行，我得和你一起去，否則……」

繼而坐在書桌前，翻閱著之前他讓人去取來的一些資料，靜靜看著。

白淵練完射藝，又坐著馬車來到了長生府。

否則，太子太傅韓策離為何結了此案，卻依然讓此案留有許多破綻……這不是等著人和_圖_書去查么？

諸葛先生凝視半晌，也落蓋自己的印章，表明確認。

「不錯，我從未見過他這麼冷的人，就連話也不屑多說，解釋也不屑多給，不是冰坨子又是什麼？試問這樣的大冰坨子，又怎麼會對我說他會來？」

但是……陷阱，何嘗又不是對弈？

華青青愣了下，振振有詞道：「同僚之間……關心不是很正常嘛？」

無相小鬍子翹了翹，不置可否。

「該怎麼處理？」諸葛先生思索著。

內里，無相把借泡溫泉之名發現「蠟縫頭顱、死者復甦」的事說了一遍，又把芥子紙上所記載的秘事說了一遍，繼而把他的推測也表達了出來。

師弟？

既然無相給了軍令狀，鶴家的羽衣侯，虎家的莽山侯便都確認了。

妖邪之事，可不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了。

諸葛先生默默聽著。

妖邪目的，猶然未知，如不加以制止，之後還不知會死多少無辜之人。

因為，他知道無相做的沒錯。

華青青想了想：「我會去說服我華家長輩，你多個人做幫手，也比孤軍作戰好得多。」

這次，卻是例外了。

待到黃昏時分，他便獨自一人，往末山而去。

而且，你老師怎麼同意你去的？

「師父，我知此事棘手無比，牽扯之人當是越少越好，故而……弟子已下軍令狀，請求翻案，亦求重新調m.hetubook.com.com查金雀山莊。」

「不過……」

他何嘗不知大弟子說的這些東西。

無相在「溫泉事件」中的發現，以及「芥子金紙」里所記載的故事都足以翻案。

於是，他淡淡道：「女施主，莫慌，無相究竟發生何事了，不妨和我慢慢道來。」

嘶啞而堅決的聲音響起。

傀儡傳遞著聲音。

一旦失敗，唯有剝奪捕頭之位，放逐出皇都，方可平息。

焚香嚇了一跳，心底想著這句話可有深意？可是傍晚時分先停在一處僻靜的巷子里，完事後再回去的意思？

作為御手的焚香神色羞嗒嗒的，心底小鹿亂撞，完全不敢看他。

如果林小玉已死，那麼此時金雀山莊的林小玉必有破綻，只需細查其頸，即可知道一二。

有捕快把「無相下軍令狀，翻案」一事的書面文件遞了過來。

而江湖上，那一起又一起的縱火案，那無數慘死之人亦不僅僅是被兇徒所殺，而是被幕後妖邪所蠱惑。

華青青愣了下，遲疑道：「你說……那個……那個……無名？！」

這實在讓她無語。

他並沒有說什麼「荒唐」。

更何況，到時候無相手持著加蓋了公章的搜查令，金雀山莊無論如何都需配合。

華青青看起來有些著急，站在無相面前來回走動，氣的直跺腳。

諸葛先生微微閉目，喃喃道：「無相https://m.hetubook.com.com，你真是令為師驕傲啊……」

三家之印，落於黑紙白字之上……

無相道：「當然沒有，無名恩公，就是個大冰坨子。」

……

他沉吟了下，轉身出了書房，站到了三弟子無念的門前，略作思索，敲響了門扉。

「所以，在此之前，你只能孤軍作戰了……」

之前，他被各種規矩限定著，自然不敢亂動，可現在卻得了「允許」，怎麼會不去享受？

華青青愣了下。

白淵愣了愣，這稱號是認可自己了么？

但正常來說，如果在證據足以支撐翻案的情況下，家主是不可以隨便拒絕的，若要拒絕，也需要明確的證據方面的理由。

無相笑了笑，沒再回答。

另一邊，

此事，需得正氣閣三家家主同意，才能執行，缺一家都不可。

「大冰坨子？」

捕快捧了文件離去。

無相卻自通道：「我覺得他會來。」

無情本不想說，但想到諸葛先生的話，便是道：「師弟……無相出事了。」

白淵下車后，看了她一眼道：「傍晚前來接我。」

哥舒雲去查了，然後他死了。

唯有不懼生死的小卒過了河，方才能夠橫衝直撞，去破那局。

無情覷眼看著他，見到他心底沒有半點毛躁，而是真的在誠心傾聽……

但是……

「你這個四條眉毛的老窮鬼，你怎麼敢下軍令狀，去查金雀山莊？」

發ｈetｕboｏｋ•cｏm•ｃｏｍ泄，不就是吃喝玩樂加女人么？

他閉目。

「你覺得？」

黑暗的末山縣正氣閣密室內，鴿子傀儡吞噬了血肉，雙瞳閃爍著綠光，而無相的話已經被傳到了遠方……

這件事，華家不可能同意。

白淵走入卷宗迷宮時，看出了無情的心不在焉。

雖然如此，但此事本就諱莫如深，牽涉太廣，故而必須下軍令狀。

他取了放入懷中，之後返回住宅對著銅鏡颳去了鬍鬚，

無相笑道：「你關心我這麼多做什麼？」

她實在找不到一個不被這冒牌六皇子玷污的理由。

他過河，不為局，為的是心底的正氣。

至少，無相在山莊之中不會出事。

在焚香眼裡，這冒牌的六皇子本身就沒什麼希望了，也沒未來，沒自由，再加上入了這等奢華的皇室之地，自然會大肆發泄。

午後。

……

返回時，搜查令到了。

白淵有些無語，這分明是小郡主之前說的那句「你想要女人的話，讓焚香陪你好了」起了作用。

「庭景1021年，四月十日，午夜，無相於末山縣正氣閣密室彙報……」

不過是個難以破局的死活題罷了。

「無相啊，此事……你只有殺出一條血路，尋到了更多的證據，才能得到支援。否則，便是被捲入了奪嫡的漩渦里，任何人都會粉身碎骨啊……」

華青青道：「他和你說了他會來？」

諸葛先生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