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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披著灰色帶兜長斗篷的人形，正如面壁般詭異地對著牆壁。

所以，它會想盡辦法去製造恨念。

而之所以他不說是哪個林小玉，是因為真的林小玉會自己隨他走，假的林小玉卻無論如何也帶不走。

說罷，他大踏步往前走去。

「這白色黑色，應該就是靈魂，那麼……」

……

他搖搖頭，抓起酒葫蘆，靠在牆壁上飲起來。

白淵明悟了。

而林小玉就成了人質。

「如此說來，其實……他讓我帶林小玉回去，是在讓我解救人質？」

然而，除此之外，他就無法看到更多的東西了，似乎被某種強大的力量所隔絕了。

「偉大的神明~~」

白淵只覺一道攜裹著霜雪的寒風卷過他的眼皮，有些冰冰涼涼。

但蠟人可能通過人偶寄魂的方式將她們分離了……但是，作為惡魂的林小玉卻需要隨時攜帶著藏有善魂的人偶。

這麼一想，白淵覺得很有可能，沒道理這麼巧林霜就是蠟人誕生的第一起事件。

而女人則是抱著一個「嘎巴嘎巴」嚷著的人偶娃娃，端坐中央的大椅。

這聲音很機械，但卻透著痛苦。

恩公果然神秘的很。

白淵愣了下，旋即露出微笑，繼而把劍伸向小女孩，右手抓著劍柄緩緩拔出。

——【妙道】建議主人帶著女鬼林小玉去往風雪森林禁地——

再結合這些縱火案現場那滿地的人蠟，基本可以推斷出……那個被供奉的蠟人是由不同活人被焚后的人蠟所塑成的。

「林霜並不像是被控制的樣子，反倒是像是被束縛住了……」和_圖_書

那些植物不僅古怪，還很古老。

無相深深看了一眼這劍客，舉了舉手中酒壺，笑喊道：「大冰坨子，回去了請你喝酒！不報銷，喝到我傾家蕩產的那種！哈哈哈！」

再遠處。

這就知道了？

金雀懸于荊棘之中。

「那麼……拔劍吧……」

有沐浴在香火中的皇室宗廟，西方城的佛門，東方城的道教……

小女孩埋臉在雙膝之間，似是在金燦燦的幻境陽光里哼著悲傷的曲子。

正是林霜的存在，讓許多繞開了傀儡的入侵者無法深入禁地。

「蠟人的目的是沐浴香火，而林小玉作為一個樞紐，定然可以讓不少人供奉蠟人。」

卻沒有回應。

此時……

咒念的強大據說已經可以突破物質和意識的邊界，從精神世界反滲透到物質世界，從而形成一片污染區域，這就是禁地。——

但在此之前，他還需要和此時的隊友完成信息交流和交接。

然後他就在那人偶里看到了流淌的白色，而在人偶之後的陰影里看到了流淌的黑色。

無相走了兩步，側頭，鄭重地道了句：「此戰兇險，恩公……多加小心。」

諸般幻景消散，回歸最初的一幕。

「那個書生本就是受到蠟人意志操縱的呢？」

至少，他已知道自己現在要做什麼。

這……正是林小玉。

他……要手中之劍，去讓這一對父女團圓。

接著，小女孩收回手，充滿善意地微笑著看向白淵。

漆黑的劍身，其上浮出一圈又一圈火焰的花紋，仿如林霜隔著生死和時間的問候，詭譎www.hetubook.com.com的畫面里卻包含著善者的脈脈溫情。

管家王四垂首而立。

「你也是。」白淵回了句。

白淵完成了思索。

仿是感受到他們的虔誠，遠處黑色神龕上的詭異蠟人笑的更歡。

一股熱血從心底湧出，便是不為了好處，不為了什麼，他能幫也一定要幫。

而林霜所經歷的慘劇，就是為了讓林霜誕生出恨念。

「同時，這個受到了恐怖折磨的人，也會化作恨念。」

身為捕頭，不可能這種時候還逃跑，然後回去再調兵包圍金雀山莊什麼的。

「恨念和咒念應該是獨立的，那麼……鏈接的樞紐在於……」

書生是它的人。

白淵發現自己的目光忽地具有了穿透力，能夠穿透空間和一切阻礙而看到正在地下某處的……一個人偶娃娃。

原來剛剛女童林小玉是在幫他「開眼」。

「我該如何幫你？」白淵問。

感知之內，鏡法所至，即為斬程！

但它自己無法脫離萬古識海，所以需要存在鎮守風雪森林，以守護什麼東西。

——神龕上所供奉的並不是我們所知道的儒門大賢，佛陀，道祖，也不是我們皇朝的真龍大帝……

緊接著是無情的聲音……

在這麼一通穿越者式的頭腦風暴后，他竟然腦補出了一個邏輯暢通的前因後果。

淡淡的聲音從無相背後傳來……

這個位置，正是無相之前分析的石拱橋南一米二尺處的地下。

緊接著，他只覺眼皮上閃過一陣冰涼的感覺，

孤冷的劍客抬眼看了眼明月，

所以，林小玉還留存著善念。

m.hetubook.com.com白淵思緒如電，腦海里閃過許多畫面。

牆壁的邊緣攀援著古怪的蔓藤狀的植物。

白淵繼續想著。

緊接著，他又開始發散思維。

「偉大的神明~~」

而這樣一個東西，居然在沐浴香火。——

只是……為何蠟人不直接毀了善魂？

無相來回行走著，他好奇地看向身後，卻發現那神秘的劍客猶然面壁而站，不知在做什麼。

而是，一個詭異笑著的蠟人。

白淵道：「林小玉手上有一個人偶，如果遇到，不要毀了。」

「為什麼是人偶？」白淵神色稍稍凝了凝。

——【妙道】為主人服務——

一個個人形驟然從斗篷中伸出兩隻枯蠟般的瘦手，雙手平展，手掌上則是托著把開了血槽的祭祀匕首。

雖然無法說話，但白淵能看到她的感激和期盼。

白淵好歹是穿越者，思路很廣，一瞬間就抓住了重點。

而他本身的特性，註定了他適合孤身戰鬥。

「那麼……蠟人的動機何在？」

自明的信息在他腦海中浮現：

小女孩好似做出了某種決意，抬手向著白淵的雙眼觸摸而去。

五指撥動了下，

他露出不羈的笑，然後回了句：「我去看看。」

「林小玉被蠟人侵蝕，生出了惡魂，但卻又不知為何而保留著善魂，善惡一體無法分開。

——女鬼林小玉已對你開放真實位置——

而在它們宛如觸手般蔓藤上，還有一個個緊閉的「傷疤」，好似是沒有睜開的瞳孔，又好似是沒有綻放的花。

——分析中——

它們古老的仿如沉睡在人類文明還未出現和圖書之前的世界里，在影影霍霍的神秘宗教祭祀里透著血腥和蠻荒的意味。

……

他再想起了林霜在發現薛紗連同書生為林小玉下「春心散」時的怨氣，那時候的林霜好像才開始和蠟人產生聯繫。

第一類，恨念。

因為林小玉的位置顯現，他已經可以出劍了。

只有林霜誕生了恨念后，才夠資格被蠟人聯繫上。

巷外，

這些信息瞬間閃過。

……

小女孩看著那把劍，眸中閃爍著悲傷而濃郁的思念。

但女孩沒有回答他，又或者無法對他說話，再或者無法有其他什麼原因。

善無善報，生不如死，豈會不恨？

咒念蠟人從萬古識海而來，不知通過什麼手段，從精神世界反滲透到了物質世界，而產生了禁地風雪森林。

無相愣了愣。

「假設說……蠟人早就存在了呢？」

「大冰坨子？」

巷內，

說罷，他身形便漸漸隱沒，消失在了凌晨的黑暗裡，再無法被人察覺。

白淵眼睛亮了亮，喃喃道：「林小玉。」

「但不止如此……」

黑暗的地下密室里。

——「萬古識海，既由無窮文明的知識和認識所形成，其中自然蘊藏著無窮的寶藏，也蘊藏著無窮的兇險。這兇險主要有三類。

所以，林霜拜託自己把林小玉帶去見他。

此時……它們猶然長眠于黑暗之中，未曾蘇醒。

無相也不問為什麼，只是道：「知道了……」

這些地方無不是香火氤氳。

這個存在只能是恨念。

幻景里……

似乎，這個世界本就無比重視香火。

第二類：怨念。

「偉大的神明~~」

只不和_圖_書過，白淵知道這不僅僅是一段回憶，因為這其中存在著恨念。

白淵也同樣如此。

聲音嗡嗡而語，充斥著怪異和一種不屬於人類世界的邪惡意味。

「是怨氣需要達到一定程度，才能和咒念產生聯繫么？」

刷刷刷！！

「恩公？」

月色挪移，側邊映照出她的側臉輪廓……

而那人偶娃娃則似乎被抓在某個陰影的手裡，正被隨意地粗暴地撥弄著，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

「雖然還有許多謎團，但如此解釋……也算頗為合理。至於真相與細節，只有日後經歷更多的事情了再行補充了。」

這樣的痛苦，已經持續很久了，卻無人救贖。

白淵思緒如電，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思考各方的關係，如今得了關鍵線索，那些曾經的思考和推測竟是如一塊塊積木互相拼組，匯聚成了一副完整的圖。

第三類：咒念。

可雖然聯繫了，但卻無法完全可控制。

「香火！！」

繼而緊緊握住了黑劍的劍柄，握住了那份強烈的恨念，那份來自遙遠的思念。

「林霜的事件，只是偶然么？」

緊接著，他又想起了在禁地里巡視的林霜。

有在深山的彌散著香火味的破碎邪神雕像，

無相試探著叫了兩聲。

「林小玉在拱橋以南一米二尺的地下室……」

他忽地又想起了無情的話……

……

是……因為林霜？」

此時，那小女孩忽地抬起頭，側臉看向白淵手裡抓著的黑劍。

……

陽光的過道里，只剩下最初那個抱著膝蓋的小女孩。

酒很烈，這般春寒的夜色里入了不肯安息的五臟六腑，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