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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淵舒了口氣。

……

旋即，另一個「疤痕」又張開了。

噩巨花：「沙沙沙……」

不過，入了七品，那可就只比他低一品。

風景快速倒退……

「沒有……」

可山林之地，本就易起大霧，他們也沒太在意，只是加快腳步往皇都北城方向迅速而去，希望在城門關閉前入城。

這一瞬間，他周身的警惕度提升到了極致。

片刻后……

忽然，呂純元想起了自己還年輕時見過的一個道士，那道士也曾做過儒生，在大徹大悟后做了首詩，並且因為有緣而授權給了他。

顯然，這蔓藤正是噩巨花。

……

呂純元神魂愣了下，旋即意識到這男人要做什麼，便急促道：「無名先生……那巨花無法殺死，我曾消耗本命法術將它斬成碎片，可是它卻死而復生了……周圍只要有血肉，它就可以借血肉而復甦。而且，還有一名運用弓箭的修士會在外圍偷襲……」

他領著眾人快速走在霧氣了。

蘇紫死了……

不過在此之前，白淵決定再稍稍檢查下周邊狀況是否穩定。

果然，白淵看到不遠處還有些戴著斗笠的身影在飛速掠動。

凶開心的離去了。

呂純元微微皺眉，稍作感應，只覺在後方居然少了不少氣息，而一股莫名的詭譎的氣息好似在背針芒……

受到蠟神的庇護？

白淵隔著遠遠的距離，目光迅速瞥過，他忽地愣了下，因為他看到了之前的小狐妖蘇紫。

白淵繼續套話道：「修士實力，詭譎多變，聖花可有危險？」

總之，一切正常，都在日常範疇里。

那教徒猛地抬頭看向他……

看來不是謎語人環境，而是直接點明身份的環節。

呂純元心底默默念著。

這些是純粹的惡，是已經不能被稱為人的存在。

大亂依然會起。

白淵忽地淡淡道：「無上萬歲。」

凶見父親在觀望它的作品，就乖巧地站了過來。

有時候他真羡慕那些沒什麼大背景的書生，一心讀著聖賢書，不需做這些虧心事，天大地大逍遙自在。

無情點點頭，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而且……有呂純元帶隊，就那麼點路應該不會再有問題。

然而，白淵好像沒聽到他話似的，一人一劍，往著那金雀山莊遺留的元古巨花而去。

再細細看，這空間並非森林，而是完全由一株詭異的https://m.hetubook.com.com、巨大的、其上充斥著點點眼狀「疤痕」的蔓藤構成的。

「怎麼回事？呂純元和那些人呢？」

羽衣侯的臉也在沉入黑暗。

白淵神色稍動。

羽衣侯道：「你走你的……等我出手了，你再出手。」

白淵思索了下道：「你實力如何？」

死亡了也能復甦？

再接著，又有許多花開了，發出各式各樣的聲音……

至於幕後之人，再查便是。

下一步，就是一口氣修行五十個小時，以收穫第二門六品本命法術了。

側邊……一道近乎透明的白衣幽魂正從遠而來。

這些都是蠟教的教徒，本事不大，可是能動用製造「窒息空間」的黑蠟燭，還有驅策蠟人。

等到呂純元歸來，「蘇紫」小狐妖被正名，那這案子就算結了。

天色已暮，夕陽好似血河佇立在山野的盡頭，正在慢慢沉入黑暗。

無情會替代他四天，這就很舒服了。

白淵看著這等人，心底是沒有半點的慈悲。

兩個孩子接受了父親的建議。

頓時，他又隱約看到了「穩定+1，+1，+1……」的跡象。

那教徒感到一股壓力撲來，他直接跪下。

而就在這時，他忽地心有所感，看向側邊。

無情也難得地露出了些笑容。

而他，亦想成為那些書生……因為到了他這位置，是真的忍不住去羡慕那些書生的清閑了，真的羡慕那些書生的心無雜念了。

呂純元本也沒在意。

聲音響畢，噩巨花一頭鑽入地下，迅速地消失在了原地。

他看準一個落單的教徒，直接閃身上前。

只有心無雜念，心思純粹，才能寫出真正的錦繡文章。

巨花正在進食。

正倒在諸多的屍體之中。

……

他在各處道路上飛快地探索著。

他若不是修士，根本無法聽到這麼微小的動靜。

噩巨花如同巨蟒微微昂起靠近羽衣侯處的蔓藤，似乎在等著他騎上來。

白淵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那小狐妖救了書生就該得到善待，而書生出賣了小狐妖那就該得到懲罰。

白淵正準備返回，卻忽地隱約聽到遠處傳來動靜。

兩人交接完，就分道揚鑣了。

人頭那一雙早已沒了神色的慘白瞳孔睜開，嘴巴也隨之張開，發出稚嫩男人聲音：「別殺我……別殺我……我是儒和*圖*書門的學子……」

白淵又輕鬆地尋了另外兩個七品信徒，依樣畫葫蘆。

無情把白天發生的事和他交流了下。

古妖雖不知是何目的，但想著以私人恩怨為名義來對付儒門，此時待到呂純元歸來也是不攻自破。」

三個小時后……

然後……

三道純黑的種子融聚一處，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種子。

他在高崖上，盤膝坐著，一邊抽著煙桿兒，一邊抬手化出一個氣罩，使得面前的小水窪能夠風平浪靜。

「什麼時候？」

無情愣了愣，道：「我們龜家一直有人盯著北城，也有人在今早隨著呂家出城了，如果呂純元返回了，我會第一時間知曉。」

它似乎非常享受純元先生的軀體，所以在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吞著。

而這敵人已經悄無聲息地殺死了不少人。

兩字落下，那噩巨花頓時沒有聲音了，所有人頭花都縮進了「疤痕」里，而「疤痕」亦是愈合。

那教徒道：「那位純元先生的肉體已經徹底死亡，而他即便還能通過其他方式動用力量，聖花也是絲毫不懼……因為有無上的庇護，聖花即便死亡了也可以復甦。」

白淵也把小鏡湖邊發生的事和無情說了下。

白淵道：「那可能就在這會兒吧……等等估計消息就來了。」

另一邊……

白淵看著手上的毀滅之種，握緊收好，然後遵循著剛剛從教徒處套來的話，往前踏步而去。

深吸一口氣，閉目，進入感悟。

白淵忽地意識到事情可能並不是他想的那樣，二師姐很可能今晚都不會得到呂純元歸來的信息。

在周身氣力爆發之下，他又是愣了愣。

同時，再一個「疤痕」張開了。

那教徒道：「我們已經挑選出了三十二具可以做成蠟像的屍體，而聖花也正在進食那位儒門的純元先生。」

這是……

閱盡人心，看遍世事，有什麼比案子最終是「善惡有報」更好的結局呢？

羽衣侯抖了抖煙桿，震落些煙灰，看了看天色還有水窪塘里遠處的場景，淡淡道：「走吧。」

他泛著蠟色的眼皮掀開，眼中閃過疑惑之色，繼而逐漸清明，然後恍然道：「見過司祭大人。」

白淵往前踏出一步。

那些身影死氣沉沉，顯然是蠟像。

那教徒愣了愣，旋即欣喜道：「不曾修行什麼人類的上等法門，但也入了七品了。」

在他www.hetubook.com.com身後，是一片仿似原始森林一角的空間。

那是一片固定視角的區域，固定點似乎就在某個已死妖精的上空。

教徒道：「願意……」

【毀滅之種】。

密林深處……

現殺沒問題。

正在歸途的呂家人還有武者忽地察覺起霧了。

只見林道間正有幾個灰袍人在快速地往各方行走。

簡而言之就是「蘇紫」並不是什麼古妖文明的重要妖精，而只是一個被利用了的工具，但現在古妖的這波攻擊已經被擊退了，呂純元也帶著「蘇紫」返回了，按理說應該已經進入皇都了。

而從這個上空俯瞰其下，能看到正在喧鬧著的呂家人、白衣衛、還有諸多武者以及呂純元。

呂純元瞬間警惕起來，他嘗試著運轉纏繫於靈魂「靈巢」中的靈氣，以催動本命法術，這一動卻發現靈氣的運轉莫名地凝滯，好似凍僵的大河……

哪有什麼逍遙自在？

那教徒也虔誠道：「無上萬歲。」

根據地點判斷，這噩巨花十有八九就是之前金雀山莊豢養的那朵元古巨花。

那教徒愣了愣，旋即又看到了一雙幻夢中的眸子，那眸子如同漩渦將他的一切心神都吸了進去……

稚嫩男人聲音帶著哭腔忙道：「紅的，一定是紅的，不用剮……」

若是不知這是戲，還真以為是「儒門書生糟了殺人盜匪」。

在短暫的交談后，蔓藤的「疤痕」張開了，開出了花，花中央是一顆腐爛的人頭。

一股無名之火從心底升起。

他把氣運儲蓄從47點提升到了50點。

那詩是一首極為特殊的八星的詩，若不是其不能有助於修行，若不是其作用只有一次……怕是早能夠臻至九星了。

很快，周邊便已是林道複雜的曠野。

雙方好似在交談。

那是有人在快速行走的身影。

白淵估計這也就是頂多修了三星四星功法的存在……

天鉤殘月，散發著妖異光華。

真相未明……

羽衣侯盯著水窪塘中的那封信，十指交疊，冷漠的眸子里閃爍著奇異的灰霾。

若是隔著未曾拉開的幕布，還以為是一出大戲。

原來，別人的信徒也是信徒，同樣能夠獻祭。

他雙眼微眯，享受地抽了口濃煙，將這煙吸入五臟六腑，然後才幽幽吐出。

羽衣侯也不轉身，可是他的腹部卻發出奇怪地好似「樹葉被風吹動的hetｕboｏｋ.ｃｏm•ｃom沙沙聲」。

花心新的人頭張嘴，發出粗莽漢子的聲音：「別廢話了，直接殺了。」

呂純元靠近后，作揖，苦笑道：「讓無名先生看笑話了，呂純元已經死去，現在殘存的是呂純元藉著一首詩而存活下來的神魂……如果不是那詭異的巨花，我現在便可重奪一具死屍，借屍還魂。可現在，我若是奪了，再被那巨花殺死，便是再無生機了。純元懇請無名先生能夠帶一具死屍離去助我還魂，之後我自會將細節一一說來。」

雙臂驟地從他身前伸出，壓在信徒的腦殼上，然後……一股詭異的毀滅的氣息升騰而起，很快這信徒就灰飛煙滅了，而一道純黑色的種子樣的東西則是映在了白淵手上。

呂純元再無猶豫，體內浩然之氣爆發，握劍……

這些灰袍人白淵再熟悉不過了。

白淵道：「你可願信我？」

然後……

而就在他意識到周圍環境改變的這一剎那，一根「箭」從大地之下突兀地驟射而出，如擊碎地心的迅猛電光，向呂純元激射而去。

如此，他才能安心。

片刻后……

「黃粱一夢終須醒，無根無極本歸塵……」

大戰已經結束了，他正在考慮下一階段的事。

小水窪看似平常，可若是靠近了往裡細看，卻可以看到……一片根本不是倒影、也不在周邊的場景。

他淡淡地使用了萬能套話公式：「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再繞了兩圈，依然無果。

可是，「誰去附近城鎮買麵糊」這就有些煩惱了。

「沒有……」

真好……

除此之外，周邊還有許多屍體。

「很有天賦，做的很不錯……」白淵只能表揚。

因為，他忽地發現周圍環境竟不是原來的官道，而是一個不知哪兒的深山老林……

可這麼一想，他心底卻又暗笑起來。

這毀滅之意，好似來自比元古還要久遠的……過去。

白淵瞥了一眼凶，隱約間他能看到凶頭頂飄著的「穩定，穩定，穩定……」

白淵看了眼遠處正在吞噬屍體的巨花，淡淡道：「等我片刻。」

還有……那封信。

【毀滅之種】：提前獻祭3名境界僅低你一級的信徒，在之後的攻擊中可隨時為敵人種下毀滅之種，毀滅之種可定位於某一刻，在之後，該敵人無論以何等方式逃脫、復甦，都會被強行帶回這一刻的狀態和位置，僅能對同階及低階使用。hetubook.com.com

他身後那巨大無比的「蔓藤」也發出「沙沙」聲。

只是，這種子還未完全。

「還是沒有……」

白淵吃完烤蝎腿，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下次可以先上點麵糊再炸」以及「只要是現殺的都能被稱之為新鮮」的建議。

而這許多人也都死了，那麼……再也沒有人能夠弄清楚小鏡湖邊究竟發生了什麼，那麼，一切依然可以被宣傳為「古妖因私人恩怨而剿滅了儒門」……

他返回皇城逛了一圈兒，去龍下學宮看了看正準備休息的無情。

能夠做到如此地步，雖說有這霧的功勞，但對方也極可能是六品……

無情知道小師弟為了演好六皇子，對墨娘一向很沖，可是既然是組織下的命令，那她就自作主張地稍稍收斂了下，不再對墨娘沖了，同時把她的態度還有改變程度和白淵說了遍。

白淵吃著烤蝎腿，看著皮毛都炸的發焦的妖狐，有些發懵……

白淵隱藏身形，飛身到高處，藉著月光俯瞰深林。

白淵在離開皇都后，行走在曠野上，他心思稍稍動了動，又折回了北城，在稍稍查探發現呂純元並沒有回城后，旋即又來到了北城外，然後如同一道深夜的閃電幽影般飛速掠動著。

花心又一顆人頭張嘴，發出女人聲音：「我怎麼捨得殺你呢……你這樣的學子，老娘可要一刀一刀地剮開，看看這心究竟是紅的，還是黑的……」

「有敵人！」

或許，只有經歷過書生，再經歷過呂純元，隨後再去做書生，才能得真的大自在吧？

白淵自然不知道孩子們的「小煩惱」，隨後，他就帶著家人們來到了一處深山，開始了感悟。

「純元先生？」

無情這邊的事很簡單，就是那位小郡主忽然要他尊重墨娘，不許再對墨娘那麼沖了。

羽衣侯撣了撣手，抓起身側的一把巨弓背在身後，然後身形一動便消失在了原地。

他的掌心，安靜地躺著純粹的毀滅之意。

善惡未報。

那些書生想成為他，所以會拼盡全力，心有桎梏，這便是不得逍遙了。

這蔓藤枝葉繁茂，充斥著一種不屬於人類時代的蠻荒感，而那些「疤痕」更讓人聯想到邪神邪魔那微眯未開、卻時刻醞釀著殺意的瞳孔，古老而野蠻。

這霧越來越濃，濃的有些古怪。

白淵甚至不用想，都知道蠟教出現在這兒准沒好事，十有八九和呂純元沒按時回城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