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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麼是公寓的安排，要麼……就是方寒的蓄意引導。這兩種可能都有，而對秦子遠來說，某種角度上方寒要比公寓更可怕。至少，他可不會和你講什麼血字執行的公平性。而且，在第九次血字后，方寒眼神中那永遠自信飛揚的神采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除了恐懼，還有的是那種對善和俠義的執念。

「我最近時常被相同的夢魘困擾。夢裡面，我進入了一個非常熟悉的地方。」

「你身上……」緋村迦羅沉默了許久后，說道：「能告訴我，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你不必太在意。如果只是你神經過敏，」屏風后的緋村迦羅娓娓道來：「那你就當是來看了一次心理醫生好了。我以前輔修過一段時間的心理學。」

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一旁的房門處，忽然傳來了無比急促的敲門聲！

「她剛才在說什麼？」

這時候，綠說出口的居然是極為流利的中文！這讓一直負責翻譯的明辰彥反而是一愣。一個日本人居然說出如此地道的中文，聽不出一絲一毫的口音。

緊接著，綠走入到了那個榻榻米房間內。

「怎麼了？」

秦子遠按下暫停，明辰彥將九十九綠的和*圖*書話語完整翻譯了一遍。

「她是完成了十次血字的公寓住戶？」莫遠感覺不太對勁：「那她是什麼時候脫離公寓的？方寒之前的住戶都是陸陸續續進行血字記錄的，但是並沒有日本人入住的記錄。上一個記錄中出現的日本住戶叫做神谷小夜子。」

「我聽說你的中文說得很不錯。」

許久后，綠開口了。

聽到這句話，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女的，曾經是公寓住戶！

明辰彥的日語聽力是非常優秀的，平素出新番動畫他總是直接下載生肉片源就直接看，毫無障礙，甚至有一段時間還在網上兼職做過字幕組。這一點，秦子遠是非常清楚的，但是現在，明辰彥卻都不敢確定了。

「你……」

「嗯？」秦子遠一愣，問道：「為什麼？」

但此時，莫遠卻是說道：「我總覺得，她說的未必是和這次血字有關的情況。」

屏風另一頭的綠回答道：「我經歷過最深層的噩夢。現在，他/她就要來了……」

從這句話判斷，九十九綠進入公寓到離開，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能告訴我是什麼地方嗎？」

此時的秦子遠緊捏著雙手，雙目幾乎充滿血絲和-圖-書。這到底算是什麼情況？至於這樣賣關子嗎？最關鍵的生路線索就在眼前啊！

就在此時，忽然間，電視機就變得一片雪花！

「她是習武之人。」秦子遠迅速得出這一推斷：「而且，很不簡單。我敢肯定，她絕對殺過人。」

緊接著，綠繼續說道：「我也並不確定，現在我是不是被纏上了，只是想來看一看……」

「我絕對相信，她是一個成功執行了十次血字的住戶。」莫遠看著電視屏幕上的九十九綠，如此思索著。

「方寒……是你嗎？」秦子遠心頭默默思索著，如果這真的是方寒的安排，他沒有自信可以猜透方寒在想什麼。從始至終，他都堅信方寒一定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屏風後面的緋村迦羅也很意外：「你……比由裡子小姐的中文說得還要好。」

秦子遠的確在這一點上最有發言權。畢竟，他本人的手上，就沾染了不少人的鮮血。

「地獄……公寓……」明辰彥看向秦子遠，說道：「你，你幫我倒退回剛才，我想再聽一遍她在說什麼。」

秦子遠焦急地死死抓住明辰彥的手臂，拚命搖晃著他，喊道：「明辰彥，你發什麼呆，快給我翻譯！」ｗwｗ•ｈｅtubooｋ.ｃｏｍ.coｍ

屏風后，兩道黑影並列而坐下。

「可……可以。」緋村迦羅接下來也開始說中文了。她的中文雖然說得也算流利，但絕無綠那樣完全聽不出是一個外國人在講普通話。

方寒對莫遠說，他進入公寓的時候，當時的公寓真可以說是一個混亂至極的地方。人們能想象到的人性最醜惡，最血腥的事情在那裡都發生過，幾乎沒有幾個住戶能夠生存得足夠久遠。而生存血字次數多的住戶，反而會被新住戶聯合起來壓制，逼迫他給他們傳授經驗。甚至還有陷入絕望的住戶，將執行血字次數多的住戶殘忍殺害，甚至將其強行綁起來帶去血字執行地點的現象。

「聽說你是北山由裡子小姐介紹過來的。」屏風後面的緋村迦羅開口道：「那你應該知道……」

「我知道。」

蒲深雨，還有這個九十九綠，連續有兩個人被牽涉到這個血字任務中。如果還認為這是巧合，那秦子遠的智商就是直接喂狗了。

如果九十九綠生活在那段混亂時期，就以她的姿色，會經歷怎樣的事情，莫遠用腳指頭也能夠想象出來。那個時候的公寓，人類比惡靈更恐怖。然而，看她的樣子，hetubook.com.com莫遠幾乎可以確定，她絕對沒有經歷過自己想象的那種事情。不止如此，從她走路的步伐，以及一些動作習慣，他推斷出，此女很可能……

這一次，卻沒有如同之前持續那麼長時間的靜默，明顯聽出了緋村迦羅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緋村迦羅還是一如既往在屏風後面。

莫非是方寒他……

「也許是過去的無記錄時期入住過公寓又脫離的住戶。」秦子遠說到這裏，繼續按下了播放鍵。

隨後，他重新聽了一遍，喃喃道：「じごく……マンション……沒錯，就是地獄公寓的意思！」

莫遠很敏銳地捕捉到了「回日本這幾年」這句話。

「她說的很熟悉的地方，也許，是她曾經執行血字的地點。」

「我在中國生活的時間太長了，不如我們說中文吧。我回日本這幾年，已經很久沒機會說了。」

地獄公寓？？？

秦子遠聽到這裏，立即聯想到了不少事情。

那種混亂的時期一直持續到了方寒和母紫衣進入公寓才算平息。雖然聽起來很諷刺，但公寓那段混亂血腥的時期，的確是因為母紫衣才終結的。當然，免不了一些血腥的事情發生。那時候，公寓才開始建立起了秩序。和-圖-書而結果是，公寓開始進入母紫衣主導的新的恐怖時代。

不知道怎麼的，無論莫遠還是秦子遠，看到這個女子，都會覺得有些詭異。她的臉上充斥著一股遺世獨立的氣息，配合她那驚世絕艷的美貌，宛如不像是活在這個三次元現實的人類。聶涵已經算是很接近三無女了，但是和這個名為綠的女子比起來，就差多了。

過去入住公寓的住戶……

「我在過去很漫長的歲月，被困在一座地獄公寓裏面？」

這個時候因為是說中文，反而導致無法分辨是他還是她了！此時的明辰彥心頭暗恨，幹嘛不說日語啊，一說日語讓他和她就能很清晰分辨出來了！

「恐怕，不能。這件事情的細節，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綠和之前那個西裝男子一樣，進入到了眼前這個建築風格酷似平安時代的姑獲鳥館。目前所發生的一切，和之前沒有任何不同。

「我無能為力。」這時候，屏風後面的緋村迦羅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秦子遠摸著下巴，他此時恨不得鑽入電視機裏面，掰開這個女人的嘴巴，不要一句「我知道」然後就什麼也不說了，如此吊胃口，讓他原本就尼古丁中毒產生的焦慮情緒更加嚴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