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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嘗試調查這件事情。」董邪面色冷峻地說：「秦子遠這個人心機太深沉了，老實說，我現在在他手下，很缺乏安全感。」

董凝愣住了，她沒有想到董邪會自責到這樣的程度。

當年，母親去世前，開車帶著他去尼萊洛加樂園玩。開車回來的過程中，母親就莫名地心源性猝死了。

董凝神色無比鄭重地說：「趙子強，會將這件事情告訴秦子遠嗎？你能騙過他，未必能騙過秦子遠吧？」

「這不是理由，阿凝。」董邪的神色卻很鄭重，「隨大流……從眾……做和別人一樣的事情……這不是我們作惡的理由。莫遠如果不是因為他女朋友的死，不會選擇進入公寓的。我們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憑什麼在毫無依據的情況下，去誹謗污衊別人？然後，我們就可以說一句，啊，我們也不知道啊，我們是被人誤導了，但是這也沒辦法，不是我們的錯，沒有我們也會有別人去做……」

他仔細查看著孫嘉敏的朋友圈，而將朋友圈越拖到過去就發現，和母紫衣有關的部分真的很多。那時候她們都屬於不怎麼火的明星，日常工作量不大，經常一起出去玩，分享了很多生活氣息十足的照片和視頻。看得出，和-圖-書二女的確是情真意切的閨蜜。

秦子遠的為人，董邪是很清楚的。此人做事心狠手辣，為達目的是可以不擇手段的。

「哥，你聽著……」董凝看出董邪在想什麼，說道：「我覺得也許秦子遠還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很可能會過來試探你。但目前為止還沒有。既然如此，你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秦子遠是目前我們的保護傘，我們的槍支也都是由他負責提供的，公寓里他的人太多了。莫遠名義上是樓長，但誰都知道公寓真正的掌權人是秦子遠。」

「我會有分寸的……」

「劉海長的那段時間，」董邪仔細看著一張張照片里的孫嘉敏，「和阿凝還真有些像……」

董凝露出擔憂的神色，說道：「哥……你聽我說，現在我們進入到這座公寓裏面，已經是朝不保夕了……我們目前該優先考慮血字的事情吧？」

「但是……但是……如果因此得罪了秦子遠……」董凝急切地說：「不光如此，也許還包括莫遠和聶涵！這樣做的話……」

阿凝，謝若妮，孫嘉敏，還有母紫衣……他在這個公寓要考慮的人太多了，遠不止他自己。而單單是要讓自己活下去，就已經萬分艱難了。

hetubook.com.com對董邪而言，如果孫嘉敏是個普通住戶，他也懶得去多費心，畢竟他要操心的事情夠多了。但孫嘉敏極可能是阿凝的妹妹，有這層關係在，他很擔心秦子遠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有誰有資格可以對一個人未審先判呢？

一直到凌晨三點，董邪依舊一點睡意都沒有。

「蠟像……」董凝撩起劉海，說道：「我對那個血字記錄印象也很深刻。住戶能夠被惡靈變成蠟像，而關鍵生路是要找到蠟像本體。」

董邪回憶著綜藝節目中對母紫衣的印象，她的言論或許有不當的地方，但她在人生最美好的歲月，就這麼夭折在了這座公寓裏面。

就在這時候，他忽然看到了一張照片，上面是孫嘉敏和母紫衣，一起在S市尼萊洛加樂園拍的照片。

「當時的槍聲，還有你撿到的彈殼，都不要告訴秦子遠。」董邪看了一眼身後的董凝，說：「我也和謝若妮說過了。」

「當初……」董邪喃喃道：「我們也都是網路上攻擊過母紫衣的一員……」

多少年來，尼萊洛加樂園這個地方，對他來說都是一個禁忌。

「但毫無疑問，給現在的住戶看的血字記錄，沒有莫遠，秦子遠，聶涵這三巨hｅｔuboｏk•coｍ.ｃｏm頭首肯是不可能的。即使是現在，莫遠也會很嚴格地審核每次血字會議的報告和記錄。」

時至今日，他依舊無法明白，母親為什麼會犯心臟病而死……

董邪和董凝都沒有辦法安然入眠。

將公寓三巨頭同時得罪，那日後在公寓的日子還怎麼過？

人都可以很輕易地指責他人，原諒自己。唾罵鍵盤俠的人，或許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一個鍵盤俠。

「我決定了，阿凝……我要查……如果沒有這層因果，就算秦子遠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也會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我也不打算做什麼替天行道的俠客。但這件事情，我認為我是有一定責任的。更何況，這件事情，董邪也很難保證，這是否會產生對他們不利的後果。他總感覺，以秦子遠的城府，如果只是要除掉孫嘉敏，有千百種辦法，有必要在她身邊安插間諜嗎？這件事情不會那麼簡單。說不定……和方寒有關係。從當初秦子遠讓他去夏威夷，他就感覺秦子遠是否有什麼陰謀。出現在夏威夷的惡靈，秦子遠是否知道些什麼？」

室內陷入了一片壓抑的安靜。

看到這張照片，就讓董邪的心神一顫。

董凝一直是個很理智的人，唯www.hetubook.com.com獨……作為李寒衣的粉絲，當年的她真的是失去了理智。網路上各種帶節奏，都認為母紫衣是殺人兇手。三人成虎，最後變成了言之鑿鑿的現實。本來董邪對娛樂圈的飯圈撕逼不感興趣，可是因為董凝的緣故受到影響，加上很多人都說母紫衣可以逃脫法律制裁是因為她的家庭很有錢，所以他出於義憤也在網上發布過一些聲討母紫衣的言論。

他和董凝是網上千千萬萬，毫無證據的情況下，隨大流一起咒罵母紫衣的人之一。

「哥……就算沒有我們，當時還是有很多人聲討母紫衣，她會進入公寓的事實是不會改變的……」

「她撒這種謊有什麼必要嗎？能為她在公寓的生存獲得什麼利益嗎？」

更何況，現在這件事情還牽扯到了孫嘉敏，也許她是阿凝的妹妹。

董邪正摩擦著手上的槍支，檢查其中的子彈。

「哥！」董凝衝上來，抓住董邪的手，說：「我很清楚秦子遠是什麼樣的人！而且，唐庭天是殺人犯的事情，也只是孫嘉敏的一面之詞，並沒有證據。」

「是因為孫嘉敏。」董凝脫口而出：「他和孫嘉敏最近走得明顯很近。秦子遠想利用孫嘉敏做什麼。」

這一晚上……

「母紫衣被變成了蠟像……和_圖_書」董邪倚靠著牆壁，說：「然後她的存在就被完全抹掉了，血字記錄都被重新刪改，變成了現在這樣。但當時，秦子遠還沒有進入過公寓。」

董邪不禁想到了莫遠曾經的經歷，因為那時候的經歷，讓莫遠恨透了那些毫無良知的鍵盤俠。可是，董邪捫心自問，他和那幫鍵盤俠有什麼區別？

「當時莫遠和聶涵都在公寓裏面，他們也必定知道發生了什麼，然而卻都緘口不言。可問題是，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董邪此時又下意識摸了一下腰間的槍，「為什麼這個時候，秦子遠要將這種隱秘告知一個剛進入公寓不久的新住戶？還是這種……智商感人的？」

夜晚。

這句話一出，董凝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阿凝。每一個對母紫衣進行網路暴力的人，都是這麼想的。這是群體的作惡，所以責任也就分攤了。但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哥……那，那不是你的錯……當時全網都在說母紫衣是殺人犯，多少人都被帶節奏了，當時別說你我，我身邊的幾個閨蜜，本來是路人也都下場了……」

「我們姑且假設他說了。」董邪將槍揣到腰部，說：「今後在公寓行走，要槍不離身。誰也不知道秦子遠到底在謀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