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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凝也覺得不可思議：「我也完全沒有朝著這個角度思考過，以為高僧就是死在了那個惡靈手上。」

她拿起手機，給董邪發去了回復的微信。

「懲戒，必須要有。」秦子遠已經命令人將聶涵給控制了起來，「在她第七次血字執行前，我會將她暫時囚禁起來。」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生路。最重要的生路線索是林森的夢。」董邪很快就推測出血字的真相：「這個惡靈真正的寄宿之地是在鏡子內。所以蘋果在拿到一樓前必須放在鏡子前，而後拿到樓下去……而惡靈在鏡子內的時候，高僧的亡魂就出不來。直到惡靈出了鏡子，再將蘋果放在鏡子前較近的距離一段時間，才能將僧人的亡魂引出。」

「嗯。」

其他人都死了，但至少謝若妮還活著。

之前，二人坐著電梯一路逃到了一樓，這時候，一樓大門自然是徹底洞開了。

「聶涵……」秦子遠對這件事情也有些頭痛，如何處置聶涵是個問題。

「這……」莫遠這下沉默了。聶涵素來對任何血字的生路探討都不參与，最多說幾句不咸不淡的風涼話。說實話，就她這樣的性格，要不是有秦子遠麾下以韓雷為首的住戶和_圖_書武力震懾，住戶們早就想教訓她了。在三巨頭裡面，聶涵是最被廣泛厭惡的一個。但如果她日後加入生路探討，或許就可以拯救更多住戶。

「我不能冒險，她當時距離旋轉門已經不遠了，萬一她抱著僥倖心理衝出去，後果不堪設想。莫遠，母紫衣如果活過來，你可是比我更危險，當年方寒的謀划，你也有份的。相比之下，我那時候可都還沒進公寓呢。」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手機另一頭傳來方寒的聲音：「今後就由你傳遞情報給我，第三次地獄入口的血字一旦開始，你一定要加入其中。你無論如何一定要阻撓地獄入口開啟，如果發生任何住戶有可能開啟地獄入口的情況，格殺勿論！」

不過對秦子遠來說，他心裏面其實也很不爽。他一直想利用孫嘉敏，作為一個籌碼，來個方寒和母紫衣兩頭押注。萬一方寒那傢伙真的在暗中憋著什麼陰招，他通過善待孫嘉敏，換取釋放母紫衣后她不追究自己，畢竟母紫衣的殺人數量是有限的，當年她變出蠟像的時候自己也沒進入到公寓裏面。

韓雷的死對於秦子遠是個不小的損失，所以他不得m.hetubook.com.com不多招募一些住戶進入自己麾下。如今，他派遣了自己麾下的住戶將聶涵控制起來，囚禁在了她本人的房間內，沒收了她的鑰匙，派人看管她。

謝若妮看著車子的倒後鏡，依舊依稀看得見闔煙大樓。

這個時候，謝若妮正坐在車上，負責開車的是林森。

公寓1004室內。

這時候，謝若妮又發來一條語音。

沒回到公寓前，終究不能掉以輕心。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

「董邪，我已經從裏面出來了，現在坐在車子上。」

「我知道……」

「是關於方寒的。」

可是現在，孫嘉敏的死，自己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母紫衣如果復活，自己絕對是她的必殺名單之一。在這個情況下，他想兩頭押注的希望徹底落空。一旦方寒真有什麼陰毒手段，秦子遠就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母紫衣只要一個念頭就可以殺了方寒，但秦子遠要對付方寒，太困難了。方寒擁有無比龐大的財富，身邊肯定保鏢如雲，他又不知道方寒在什麼地方，未來實在是難測。

「這次，聶涵必須負全責！」莫遠緊握拳頭，雙眉緊鎖：「如和*圖*書果不是她自作主張，不會引發這次的事件！孫嘉敏，她是無辜的！她並不知道釋放母紫衣的後果！」

方寒冰冷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頭清晰傳來。

同時，她還詢問了一件事情。

算上幽明鎮血字，這是謝若妮完成的第二次血字。還有八次血字……一旦完成，她就能完全治愈父親的疾病了。

「事實上，除非受到公寓詛咒，不然住戶死後想做鬼都做不成。」董邪對所有的血字記錄都是如數家珍，倒背如流。

母紫衣的蠟像被重新放好后，莫遠和秦子遠都盯著那蠟像。這具被看慣的蠟像此時變換了姿勢，還實在是有幾分毛骨悚然。

「還好那時候你在陽台上躲入公寓的速度快。」秦子遠仔細打量著蠟像，說：「不然，母紫衣一個念頭就能殺了你。」

「謝小姐，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正負責開車的林森問道：「都結束了，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一想到，當初的大學同學，竟然一個個都死在了公寓裏面，只有她一個人活下來，就讓她感覺到內心一陣抽搐。這次活下來了，下次呢？下下次呢？這樣的血字任務還要持續八次！她真的有可能活到最後嗎？

「你現在和林森在一www.hetubook.com.com起？」董邪發了語音微信過去。

「我知道了，方先生。不過，任何住戶都不例外嗎？如果是聶小姐，或者莫遠……」

「『任何』住戶，沒有……例外！」

如果是一般住戶，直接殺了就是。但是聶涵的情況比較複雜，雖然她在公寓內沒有什麼人望，但畢竟也是一個渡過了六次血字的住戶，日後有很大概率和秦子遠一起執行同一血字，有她在，自己的生存希望能增加不少。之前莫遠主動介入《地縛靈》血字，他執意阻撓，也是這一目的。六次血字的住戶，直接殺了，太可惜了。

「這一點，恰恰是我們的思維誤區，」董邪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一點：「但我們忘記了，高僧死去以後，也一樣變成了亡魂。而亡靈……總是比活人更強大。」

「莫遠。」秦子遠思索再三后，做出了一個決定：「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情。」

「開……開始？」

「真是諷刺，人死了以後，反而變得如此無所不能。」

說到這裏，秦子遠深吸了口氣，說：「聶涵這次的行為的確不可饒恕。不過，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就這麼殺了她，這個公寓裏面死的人已經夠多了。我會和她談判，讓她介入到日後住戶血字m.hetubook.com.com的生路探討，如果她答應，我會縮短囚禁她的時間。」

此時此刻……公寓的某個房間內。

「而且秦子遠你有必要開槍嗎？你可以對天空開槍示警啊！」

如今的局面下，秦子遠只能想到一個辦法，和莫遠徹底打破隔閡，完全聯手，才有希望。

「林先生，給你個忠告。永遠別再做這種職業了。人一生的平安喜樂，從不是理所當然的。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意想不到的邪惡存在。」

謝若妮雙目盯著倒後鏡，說：「我說了，你也未必相信。只是，這樣的經歷對我而言，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嗯？什麼事情？」

「是的，方先生。」某個住戶正在拿著手機打電話：「聶小姐已經被關起來了，她暫時沒法在公寓外和您會晤了。」

公寓之前發生的騷亂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有一個住戶死了？

「太好了……」

……

當看到謝若妮發來的微信回復，讓董邪鬆了口氣。

「僅僅是囚禁嗎？」莫遠對秦子遠的處置很不滿，「她殺了一個人！當時的孫嘉敏無法反抗了！但是她一刀就殺了她！」

「哥。」看到董邪如釋重負的表情，董凝的表情也舒緩開，說道：「真的太好了。我其實也一直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