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魔鬼皮囊
第二章 六點
「我還以為之前群里那個傳聞是在玩梗開玩笑呢，居然是真的？」
「不錯！」宋超和路傑素來同氣連枝，「林澄，今天這一瓶酒，你可得全乾了！」
「算了。我喝一點吧。」
發現林澄完全無視自己，這讓路傑心頭惱火，剛要說什麼，葉梟就對路傑說道：「路傑，是這樣的，我們打算排即興小品，我想讓你參加。我們商量一下細節吧。」
「我也覺得，這三人走在一起，怎麼有種武松，武大郎和潘金蓮的感覺。」
「我……記不太清楚了。」
「嗯，董邪，我們借這本書吧？」
此時，包廂內所有視線都集中到了林澄，齊雨萱夫婦身上。
「她真的和林澄在一起了？群裏面傳這件事情的時候我怎麼也不信啊……」
緊接著，她看向葉梟，問道：「副班長，同學會大概會到什麼時候結束？」
葉梟則打量了一番林澄和齊雨萱，說道：「林澄，齊雨萱，雖然晚了點，但恭喜二位了。」
「葉班長……小品什麼的，我沒什麼興趣……」
「林澄，很久不見啊。」路傑此時打量著林澄，說：「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哇，那是齊雨萱吧？好像比當年更漂亮了？」
看著眼前披著一頭長發，低頭看書的齊雨萱，林澄的臉色頓時變得緋紅。
「林澄，你還真是有本事啊，一把沙子就灑在了宋超臉上。」
「二位班長，十年不見了。」林澄和劉遠，葉梟分別握手，說：「感謝你們策劃這個同學會。」
而對進入公寓后，經歷了那麼多生死關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董邪更珍惜昔日的好友。畢竟，他也不知道，這會不會是自己和林澄最後的一次見面了。
「沒事……」
就在此時，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
高中時代，董邪一直守護著林澄的這個秘密。
「……」
「這可是你說的！服務員，再來一瓶酒！」路傑喊道：「我想了想……這紅酒算什麼啊，有本事就來白的！錢算我賬上！宋超，你陪我不？」
「你眼鏡還真拿掉了啊。」林澄看著眼前的董邪，說道：「而且好像比畢業那會兒更高了一點？」
「你看，恐怖小說書櫃多了不少書啊。」林澄忽然看向眼前的一個書架，「看這書名，應該很嚇人。」
儘管多年不見，加上董邪已經摘掉了那副很厚的黑框眼鏡，但林澄還是第一眼認出了他來。
「很久沒見了，董邪。」齊雨萱看起來和當年變化不大，但董邪仔細看去，總感覺她的臉色有點憔悴。
劉遠走上前，從劉倩手上接過麥克風。
終於，齊雨萱開口了：「但就喝紅酒。」
入席的眾人都紛紛開始拍手。
很多人都經歷過暗戀，然而大多數人的暗戀最終只會隨著青春流逝而夭折。
「各位好，我是你們的班長劉遠。十年時間過去，大家還能齊聚一堂，非常不容易。希望今天大家能過得開心，重續高中時期的友情。對了，本次同學會是大家集體出資籌辦，但菜單是我和副班長，還有生活委員商量的，」劉遠說到這的時候，服務生已
和-圖-書經在桌上放上了酒和其他飲料，「不知道大家的口味，如果喝不慣酒，也可以現點其他的飲料。我是開車來的，所以只能以茶代酒先敬各位了。」這一起鬨，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
「人家是頂級白富美啊，沒準做過醫美呢。」
齊雨萱看向謝雯音，這時候，董邪發現，她眼底的一絲憔悴更明顯了。
服務生開了紅酒後，開始一個一個倒酒。當到齊雨萱這裏的時候，林澄立即說道：「不好意思，她不能喝酒。就喝酸奶或者果汁吧。」
「你現在也捯飭得人模狗樣的了啊。」董邪伸手錘了一下林澄的胸口，由於這兩人巨大的身高差，在旁人看來，說不定還以為是董邪在欺負林澄。
「當然是喝酒了！」
「林澄。」
很顯然，董邪看得出來，林澄是為了在妻子面前維持男人的尊嚴。
這是自己的錯覺嗎？
林澄剛要說什麼，路傑就走了上來，攔在了他面前。
「不過還是被他打了一頓。但是就算打不過，打架也絕對不能慫！」
當年，葉梟就以做事雷厲風行著稱，所以一直是劉遠最好的幫手。
他永遠不會忘記林澄那局促不安的眼神。
葉梟接著說道：「既然還叫我一聲班長，那就聽我指揮。」
「董邪！」
接著，林澄看向齊雨萱的方向，此時一大堆女生圍了上去，問了她一大堆問題，當然……核心問題自然就是她的婚姻問題了。
「這樣的日子誰喝果汁啊！」
……
抽出書的同時，他看到了書架對面的齊雨萱。
「嗯？」
「那必須的！必須喝白的！」
而這時候，林澄身旁的那女子，走了上來。雖然十年過去，但董邪也還是認出了齊雨萱。
她戴著耳機，竟然也拿著一本恐怖小說在看，書名叫做《黑色荊棘》。
董邪頓時露出不滿的神色，說：「要喝可以，我陪著林澄一起喝！」
「啊，他是路傑，」劉遠永遠是充當和事佬的角色，立即說道：「林澄，他當初是我們班的政治課代表。」
「五點……」齊雨萱說：「最晚五點，我們就得離開。六點的時候就得到酒店。」
大家都入席坐好，生活委員林倩上台擔當主持人，拿著麥克風，說道：「既然大家都已經齊聚一堂，我宣布，咱們的高中同學會就此開始！先請班長大人說話！」
「大郎，喝葯了……」
「看著書很舊啊，」董邪當時哪裡會不知道林澄的心思，但故意不拆穿：「作者我也沒聽說過。」
「你看，你媳婦也默認了！服務員，上白酒！」
「哦……想起來了。」
隨後，林澄迅速走到書架另一側，然後發現……書架上還擺著另一本《黑色荊棘》。他迅速將書拿了下來。
「嗯，我看看……」董邪掃過這幾本書，「看書名挺嚇人的。」
齊雨萱也點了點頭，說：「就椰汁吧。我不喝酒。」
高二時的董邪，和林澄平時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學校圖書館。
林澄拉著齊雨萱的手，笑容滿面地說：「當年咱們學校和_圖_書的校花，你不會不記得吧？」
「我哪裡有那本事，你才厲害呢。雖然大家都是學渣，但你的作文一直是高分。阿凝也和我說，只有寫作文她永遠比不上你。」
「葉梟剛才的確是說恭喜。」
接著，齊雨萱就拿著書去找圖書管理員辦理借書手續。
「這就要給媳婦擋酒了？」路傑端起手上的紅酒杯，說：「也行，林澄，你是從上海市來的，不可能是開車來的吧？你既然娶了班上的一枝花，今日就得連她的份一起幹了吧？大家說是不是？」
「啊？為什麼？」
「我看看嘛……還真挺老的，這本書是1982年出版的，作者已經去世了。」
林澄走到一邊，隨手抽出一本書來。
劉遠此時正在和副班長葉梟商討同學會的流程，看到三人走進來，不約而同都走了上去。
董邪總感覺齊雨萱和記憶中差異有些大。記憶裏面，齊雨萱永遠是那麼驕傲。
即使是放到現在，齊雨萱的顏值也足以艷壓班上的所有女生，走在馬路上也足以是九成的回頭率。
「是。」齊雨萱斬釘截鐵地說：「六點到了的時候，我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入睡！一定！」
兩位正副班長當年在班級裏面都很有威信，劉遠很會處理人際關係，而葉梟則做事公允從不徇私。當年無論是董邪還是林澄，都受過二位班長的照顧。
學生時代的友情，極為純粹，不摻雜太多利害關係。
「這個，不清楚，我們排了不少節目……」
也就是在這裏，他們才能覺得安寧。
「六點的時候，我必須要入睡。」
林澄回答https://m.hetubook.com.com道：「不好意思，沒印象了。」
董邪苦笑著看了一眼林澄，沒有多說什麼。
「十年沒見了！」
但現在，林澄終於得償所願，董邪卻覺得心裏面有些古怪。
「沒關係……」林澄看了一眼齊雨萱，咬了咬牙，說：「我喝！」
劉遠走到三人面前，說：「太好了，你們來了，人就到齊了。」
董邪立即看向齊雨萱，他希望後者能在此時說幾句話維護一下林澄。但此時，她只是緊抿著嘴唇，沒有多說什麼，甚至也沒有去看著林澄。
「林澄，我借雨萱說幾句話啊，我們女孩子有些話要談。」謝雯音說完，也不等林澄發話，就將齊雨萱拉走了。
「雨萱，算了，沒必要喝酒……」林澄連忙阻攔。
這是一個差生和學渣平素很少來的地方。
「真的假的？」
這時候，謝雯音迅速跑到了齊雨萱身旁，說道：「雨萱，你還記得我吧？」
「我們要不要試著自己寫恐怖小說？」
「開車來也沒事，打電話叫代駕不就行了。」
二人都是快步走向對方，極為默契地來了一個熊抱。
當董邪，林澄，齊雨萱三人進入包廂的時候，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時間過得飛快，同學會開始的時間到了。
「董邪，我給你介紹一下……也不必介紹了吧，我太太，齊雨萱。」
林澄連忙按住董邪的手，說：「沒關係。喝就喝，誰怕誰！」
和當年……沒有什麼分別。
「路傑你別太過分了。」董邪冷冷說道：「要喝你自己喝！」
「你要睡那麼早？」
在齊雨萱走後，林澄才去借書台辦理了借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