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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下心來，虞凡第一次以旁觀者的心態來觀察自己的內心，結果雖然不盡如人意，但也讓他稍微的鬆了一口氣，果然是和他想的一樣，白色的霧氣中，一團如蛋狀三色分明的東西呈現在他的感應中，只是和孫遠祥略有不同的是，黑色霧氣所代表的負面東西，似乎佔據的面積要小上不少。

這種如霧狀的東西，虞凡以前也接觸過，在他不能感應的那些人群中，如中南省的俞正國，或者是自己的岳父林東方那裡，還有他試圖感應的一些副省級的官員那裡，他都曾碰到這種如白霧般的東西，阻隔了他的感應。

「書記，已經到家了。」坐在前面的齊淵忍不住小聲的提醒虞凡。其實車已經是停下來半天了，只是齊淵見虞凡一直是坐在後面思考，也沒敢去打擾。這些天，區里的情況虞凡都是通過他這個秘書來收集的，所以有些事情他很清楚。虞書記應該是在想如何處理區里的事情吧，齊淵心裏不禁暗暗的這麼想。不過見虞凡已經是在車裡坐了半個多小時了，齊淵還是忍不住出言提醒他。

不過相對來的，自己的「灰色地帶」卻又要比孫遠祥大一些，這讓虞凡有些哭笑不得了，不過總的來說還算好的，至少在「人心」中，代表正面的白色霧氣還是佔了大多數的，這樣看來，自己還算是個好人了。虞凡不禁有些心安的這麼想，不管是什麼人，不管他做了什麼，或許在內心裡，總會認為自己是個好人吧，畢竟我們和*圖*書都需要把自己放在一個能讓自己心安的位置上。

這種感應讓虞凡很心顫，剛開始他還以為自己的感應能力出現了什麼問題，但隨著他慢慢的深入，卻發現這些東西對他並沒有太大的效果，不論從哪個地方，他還是可以隨意的感應孫遠祥心裏，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齊秘書，書記今天好像十分高興？」看著虞凡走了進去，新來的司機忍不住看著齊淵笑道。齊淵卻是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些什麼。這個司機是榮毅走後，從區委的小車隊里暫時調過來的，相比于這個新來的司機，齊淵倒是更喜歡從頭到尾都沒有跟他說過幾句話的榮毅，或許是榮毅的表現在他看來太過於神奇了，所以榮毅的猛然離去，讓他一時對其他的司機也看不上眼，或許在齊淵看來，虞凡心裏也是這麼想的，這也註定了這位新來的司機將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處於一種比較尷尬的狀態了。

果然是每個人的心裏都是住著一個魔鬼啊！虞凡坐在車裡，心中不由一陣暗嘆，黑色霧氣代表的負面情緒應該就是住在人心裏的那隻魔鬼吧？它和白色霧氣所代表的正面情緒之間的涌動，應該就是所謂內心中的激烈鬥爭吧。至於兩者之間的「灰色地帶」，虞凡卻是有些苦笑了，不黑不白的東西，原來在人心中是真的存在的。

那自己算是好人還是壞人呢？虞凡心裏一動，不由得對自己的人心所表現出來的形態感到好奇，和*圖*書畢竟就算自己再怎麼認為自己是好人，心裏也不可能沒有一點的負面情緒，人心的醜惡和美好，恐怕也是體現在內心鬥爭中的吧。

回到家，虞凡卻發現林凝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似乎正在等自己的樣子，不由笑看著她道：「怎麼，今天我沒有回去，爸媽沒有說什麼吧？」林凝笑著走過來，很賢惠的伸手接過他的衣服，「媽那邊是抱怨了幾句，老……爸倒是替你說了兩句話，說是你現在正是上升階段，多認識點人對以後的發展是有好處的。」

這究竟是個什麼玩意？為什麼自己以前就沒有發現呢？雖然一直是和孫遠祥坐在那裡喝茶，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但虞凡心裏卻是在認真的觀察這團東西，在他看來，自己的感應能力，似乎在不知不覺中有了一些變化，而這種變化卻是他不了解或者說一直么注意到的。

心裏剛鬆了一口氣，見林凝還要說些什麼，連忙一把抱起她向卧室內走去。從「良辰美景」出來，他心裏就一直是壓著一股火呢，現在正好是一舉兩得的事情。虞凡抱著林凝不禁邊走邊想，卻沒發現懷中的林凝此刻嘴角也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可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虞凡心裏一直都是搞不明白，不過在一番了解之後，他卻隱隱明白了這是個什麼東西，這大概就是自己所感應到的人心吧！白色的霧氣代表人性中一些正面的東西，而黑色的霧氣卻是代表人性中負面的東西，至於中ｈｅtubｏoｋ•cｏｍ.ｃoｍ間兩者混合的地帶，恐怕就應該是傳說中的「灰色地帶」了吧。

「我們回駐省辦吧，領導的心思不是我們能夠猜測的。」雙眼看著前方，齊淵淡淡的道。這讓司機心裏一黯，雖然只是臨時借調，但誰都知道這隻是一個過程，只要得到領導的認可，自己隨時可成為區委一號車的正式司機，而且光是這個臨時借調都是他爭取了好久才爭取到的，現在看來領導似乎還沒有認可自己，就連領導的秘書對自己的態度都是可有可無的，讓他心裏很疑惑自己到底是哪一點沒有做好，居然讓這兩個人對自己都沒有好感。

笑看著林凝，虞凡輕擁著她道：「那你呢？老婆大人不會有什麼意見藏在心裏不說吧？」輕哼一聲，林凝抬了抬下巴，倒是沒說什麼，不過卻是用鼻子在虞凡伸手嗅了兩口，才點點頭道：「還好，沒有喝酒。不過我怎麼在你身上聞到一股女人的味道？」說完，似笑非笑的看著虞凡。

虞凡聽得一陣大汗，這是誰教她的，不會是自己的岳母大人吧。嘿嘿一笑，輕擁著她向客廳的沙發走去，「幾個黨校的同學，在一個高檔會所里搞了個聚會。你也知道，在那種地方怎麼會沒有女人呢？」說到這裏，見林凝臉色有些微變，忙解釋道：「不過我可是什麼都沒做的，那種地方的女人我可是碰都不敢碰的。」

見虞凡臉上一陣緊張，林凝倒是大感滿意的點了點頭，「諒你也不敢。嗯，還是媽說的對，男人和*圖*書就是要看緊點，不然他們的尾巴就會翹上天去。」這話聽得虞凡一陣苦笑，不過林凝倒也不是完全的大棒政策，說完這話也是咯咯嬌笑的摟著虞凡道：「老公，你是覺得是那些會所里的女人漂亮呢？還是你老婆我漂亮？」虞凡一聽這話就能感覺到話語中的殺意，連忙毫不吝嗇的把林凝給讚美了一番，聽得林凝一陣心花怒放的。

搞清楚了這些，虞凡除了震驚，就只有苦笑了，居然是「人心如蛋」！感應到這些東西，虞凡當時的震驚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連孫遠祥後來和他說了些什麼，他都記不清楚了，只是竭力的裝出一副微笑的表情，什麼事情也只是輕輕的點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搞得孫遠祥一時也是摸不著頭腦，只是覺得虞凡越來越深不可測，心裏倒是更加看重他幾分。

白色的霧氣凝結出如雞蛋般大小的東西，但這團霧狀的東西卻不是純白色的，而是一半呈乳白色，另一半卻是呈黑色，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兩者之間的地帶卻是呈現出一種灰色，彷彿是白色的霧氣和黑色霧氣混合而成的一般，三者之間涇渭分明，但相交之處卻是犬牙交錯，彷彿隨時會隨著各自霧氣的涌動，不停的變化一般。

孫遠祥心裏的黑色霧氣和白色霧氣看起來是一樣多的，那這傢伙究竟是算一個好人呢，還是算一個壞人？虞凡一時倒是有些搞不清楚了，不由苦笑著一陣搖頭，現在他才很真實的感受到，人心這個東西還真是複雜啊，和*圖*書不要說平常人了，就連自己這個可以很清楚感應到人心的人都有點理不清頭緒。

可這次在孫遠祥這個正處級這裏碰到，他還是第一次，只是這次白霧對他感應的阻攔似乎並不給力，讓他很輕易的就可以感應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不過這團如雞蛋般大小的東西卻還是讓他感到了震驚。

原本只是想感應一下孫遠祥對自己這麼熱情表達善意的背後，有沒有什麼更深的東西隱藏在後面，但就在自己的感應能力在快要觸及自己可控制的極限，正感到乏力的時候，虞凡卻從孫遠祥那裡感應到一團如雞蛋般大小霧狀的東西。

聽到齊淵的話，虞凡倒是從自我感應中清醒了過來，抬頭看了看外面，不由一陣莞爾，「哦，已經到了。」說完推開車門，回頭看著齊淵笑道：「今天你們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齊淵忙笑著答應，虞凡卻是已經轉身向裏面走去。

一路上，虞凡坐在車裡一言不發，心裏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孫遠祥的心思他了解的一清二楚，雖然對他有個副省長的叔叔有些意外，但還不至於讓虞凡心裏有這樣的變化，真正讓虞凡感到震驚是自己的感應能力似乎起了變化。

以前，虞凡去感應別人心裏想什麼的時候，總是直接的去感應，只要是在他身邊的人，他都可以自然而然的感應到他想知道的事情。但這次，在感應孫遠祥的時候，虞凡卻發現有了些變化，這種變化或者以前也有過，只是自己當時可能沒有太過於注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