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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天記

作者:十二子南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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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青雲志(下) 第545章 玉障心魔生,煞氣染山河

第六卷 青雲志(下)

第545章 玉障心魔生,煞氣染山河

聞聽卦卜!龍丘飛皇滿腦黑線,暗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您不安心在北山待著,跑這來佔個什麼卜?這是問卜的時候嗎?
聞得玉障竟撫刃作詩,珈男思量此詩韻味片刻后,便淺笑而問道:「一人痴惘,二人情深,三人對空望景,句中看似只有佳人書生,卻存第三人,不知可有詩名?」
他連忙盤膝而坐,同時震驚地問道:「為什麼?為何他明明已離開……卻還能影響我的心神?」
說罷,她回頭看了眼身後光柱擎天的北方,似岔開話題地問道:「今日……可有發現?」
「不錯!」寒千面帶嘲弄的讚歎道:「真不愧是青雲翹楚,竟然被你猜到了。」
忽然,清五山南山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般的陣陣嘶吼聲!
自己可聽清山主等人說過,這巫老雖然看著有些瘋癲,但在清氏族人心中地位可不低。因為這巫老本不瘋癲,且還參与過上次的千山域海大戰,誅魔不計其數,令人敬佩。也因此自身受傷頗重,導致有些行為乖張,瘋瘋癲癲。
珈男蹙眉:「寒千可在清五山……?」
說罷,他已劍指陣基高台,雙目幽火閃爍,獰笑如惡鬼。
對面寒千,卻怪異邪笑道:「飛皇少主何故慌張,危險又從何而來?」
「不好!巫老快退……!」見身後巫老不知何時,竟跑沒了個沒影,龍丘飛皇雖有些愣神,卻也顧不得其它。
龍丘飛皇與寒千幾乎同時疑惑望去。
珈男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棲身上前,凝指彈花,蓮影光華已如花瓣般片片綻放于身後,如光輪璀璨奪目,籠罩向了玉障。
不消片刻,南山之上,已滿是煞氣四溢,肌膚腐爛,雙目隱含幽火搖曳的數千邪魔死衛。且陰煞之氣還在不斷向著山下延伸侵襲和-圖-書,其所過之處,甚至是茫茫淺澤上,都開始出現了邪魔死衛的無量身影。
玉障在等了片刻后,含笑道:「是不是覺得這句話有些與眾不同?過去我以為此句是指男女之情,但又覺得不會那麼簡單,似乎暗藏道理其中。可現在……我忽然發現他其實最簡單,只不過是我一直想多了。」
龍丘飛皇已站在了陣基高台上,面露震驚:「這……墨靈死衛!寒千,你果然是邪魔暗間。」
玉障則隨手挽了個刃花,同時說道:「因為在三人眼中的人、世界都與眾不同。一個孤心笑寒風;一個春暖待花開;一個夏蟬不知雪,卻又明明在同一個方寸世界……」
收刃,玉障隱隱帶有絲絲笑意地看向了珈男。
一道道腐屍自如雨後春筍一般,破土而出,令人見之頭皮發麻!
珈男雖略顯遲疑,卻還是微微點頭。
可就在此時,不遠處正倚靠石柱的寒千突然眼神一凝,似是得到了什麼信號……
此刻識海猶如冰火荼毒,心神慘遭炙烤的玉障,在聞聽心魔二字后,頓時驚醒,連忙閉目屏氣凝神……
而就在此時,那看著有些詭異的巫老,終是開口咯咯笑道:「老巫我啊~剛卜了一掛。」
若清五山一失,北方無衛守護的三山和首山中樞,將形同虛設!
霎那間,清五山巔地動山搖,廝殺魔哮聲震天。
不多時,玉障心神稍穩,卻依舊青筋隆起,顫抖不息!
說著,他已目露凶光地站起,渾身氣勢剛猛暴烈,殺機並現。
玉障那擦拭的動作竟忽然停下,隨之微微搖頭:「未有,但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一雙冰冷、陰毒的眸子,在無時無刻地盯著我!」
龍丘飛皇睜開了虎目,目光鎖死而來:「道子有命,令和-圖-書我二人坐鎮清五山巔,任何人不可靠近界力陣基,違令者死~!」
「不是寒千!」玉障再次搖頭,他望著子刃上,那映照著自己的陌生面孔,已緊鎖眉頭,陰晴不定道:「我太了解他了,他絕不會這麼簡單,因為他是慾望的毒火,是罪惡的根源……!為什麼?我明明只想做個普普通通的人,他卻一直想把我推向陰暗的深淵,讓我人不人鬼不鬼……我……我要殺了他!殺……」
與此同時,寒千已神色驚變,隨即對著巫老暴怒嘶吼:「老巫婆,竟敢多事!去死~」
可當他震散煞氣之時,卻發現寒千早已渾身煞氣升騰地向著那界力光柱衝去!
珈男似依舊冷艷,看似語氣如常的搶先說道:「能與洛道子同道一程,珈男平生足矣。」
「找死!」他催靈怒喝,直接施展了秘術,踏步前沖之際已化出兩道烈影分身,向著光柱陣基前的寒千衝殺而去。
倩影先側首看了眼左側大山,聲若天籟喃喃:「看來山大家都很喜歡洛道子。」
清五山,山巔。
「不同?」珈男顯得有些不解。
說著,玉障已直視向了珈男聖女的雙目,沉聲問道:「聖女,是否也想多了?」
此刻,巫老已蹣跚至界力屏障前,停下了腳步。
玉障正獨立在山巔,望著左側大山腳下歡呼雀躍的無數身影。
只是自那之後,巫老便再也沒離開過清五山半步,成天神神叨叨的,倒像個十足的瘋老婆子。
右側另一座,由玉障、珈男等坐鎮的大山上。
玉障伸手撫摸著鋒芒畢露的鋒刃,似陷入了回憶,喃喃著:「昨夜夢來茶當酒,小築闌珊池映紅;碧玉佳人窗前月,書生歌梅景不同。」
話音未落,他已突然暴起拔劍,瞬間便向著驚恐https://www.hetubook.com.com萬狀的巫老怒斬而出道道陰煞之氣四溢的劍氣!
望著渾身顫抖,已持刃猛刺向山石的玉障。
此陰煞之氣一出,無疑證明了寒千確實乃邪魔!
而寒千則凝眉緊鎖地盯著傲立大石上的龍丘飛皇,其手已按劍柄,緩緩轉身沉吟道:「就憑你,也想攔我?」
說著,她竟瘋了似地指著寒千,大呼至癲:「他……他是魔……邪魔!」
珈男已催靈護持在旁,不斷提醒道:「不,這是心魔!速沉心棄雜念,勿被心魔所噬!」
見來人是那不願離開族居清五山的巫老婆婆,龍丘飛皇心中稍安,亦有些不解地問道:「巫老為何到此?」
不等龍丘飛皇悶哼開口,巫老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竟顫抖的喃喃怪語:「行屍……染山,下下……是下下籤!」
她打量了二人片刻,最終對著龍丘飛皇慢慢咧嘴,露出了一口殘缺不全的牙口,發出了瘋傻般的笑聲!
可就在龍丘飛皇后發先至,準備攔截蓄謀已久的寒千時,異變卻突起。
「否則如何?」寒千顯得毫不示弱。
玉障道:「不同。」
四目相對,珈男似乎從對方眼中察覺到了一絲冰冷的警告,心中莫名一顫,月容微微紅染道:「一切相,如夢,如泡影,珈男一心愿伽南。」
這笑聲,再配合那深凹的眼窩,別提有多恐怖。
龍丘飛皇聞之大驚,他本就懷疑寒千是魔,卻不曾想這巫老竟然以卜瘋言篤定對方是魔。
驚疑不定的龍丘飛皇忽然驚醒:「邪魔!你們故意屢攻清五山,引山海衛與道子離開,就是為了今日做準備!」
見此,龍丘飛皇眉頭緊鎖,心中不知為何竟莫名的生出心驚肉跳的感覺!
說著,他也不等珈男開口,又接著道:「我記得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曾說過一句妙語……聖女想知道嗎?」
顯然,這寒千乃邪魔無疑,先前攻擊巫老,不過是引開自己的注意,好乘機毀壞清五山的界力光柱!
想到這,龍丘飛皇不耐煩道:「巫老,此地危險,您還是先回去吧?」
寒千含笑搖頭:「晚了~洛羽故意責你在此留守,以為我不知是命你暗中監視於我?恐怕你那自視甚高已率眾高歌猛進的道子,也不知清五山、乃至千山域海之下,會埋下如此之多的死衛吧?」
而就在二人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動手的架勢時。
龍丘飛皇如鐵塔般健碩的身姿,正居高臨下,蔑視道:「寒千~在爭奪青雲榜時,你實力確實在我之上。但……現在本少主山海氣運加身,殺你易如反掌!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有所企圖。否則……」
嘩啦!嘩啦!
「異性相吸?同性……」珈南重複呢喃著思索。
玉障長刃立空,刃面隱隱映照而出一張陌生的面容,隨之淡淡道:「他一直都很招人喜歡,過去如是,現在亦如是。」
寒千望著驚駭失色的龍丘飛皇,獰笑張狂怪笑:「不錯~正是!龍丘飛皇,你一定很疑惑,他們是哪來的?無盡歲月以來,千山域海之下,不知埋葬了多少屍骨……」
巫老卻不領情,只盯著龍丘飛皇一個勁兒的笑,笑得某人都有些慎得慌!那手中的骨卜還『嘩啦嘩啦』的響個不停,令人毛骨悚然。
只見那無數凌亂地斜插在地面上的無主夜遊衛殘刃,竟紛紛顫抖了起來。隨即煞氣升騰流淌如墨水,竟然自地下破土而出一隻只腐骨手臂,紛紛握住了殘兵斷刃!
……
身旁出現了一道身姿苗條,冷艷無雙的倩影。
龍丘飛皇沉聲不屑道:「休要得意太早!道子早已看出你有問題和_圖_書,你以為有我在,你還能得逞?」
她雙眼深凹如骷髏,皮膚褶皺滿是歲月的溝壑,雙手抖動著白骨卜簽,正不知在嘀咕著什麼,向著山巔緩緩走來。
地裂山搖之際,龍丘飛皇震驚回首。
寒千止步,回首側目笑道:「寒某去哪,需要向龍丘少主交代嗎?」
見龍丘飛皇眉頭凝動,神色緊繃,寒千譏諷邪笑:「憑你一人……焉能擋我部眾腳步?」
玉障聞之這才收了逼人的目光,重新擦拭起了長刃,幽幽道:「你應該清楚……除了靈兒與那天女,他心中再也裝不下……」
待過了片刻,他看了眼正盤膝靜坐的龍丘飛皇后,轉身欲向陣基方向走去。
珈男轉過頭,望著正在打量子刃的玉障,問道:「看來你很了解他?」
見此,玉障收了目光,嘴角終是翹起:「他說過,異性相吸,同性相斥。」
只見山道處,不知何時已蹣跚著走出一位披掛破布衣,赤足散發的老嫗。
身後無量死衛,已如悍不畏死的行屍走肉般,瘋狂地向著山巔嘶吼圍殺而來。
可就在此時,閉目的龍丘飛皇卻沉聲開口道:「站住!想去哪?」
龍丘飛皇已是分身左右齊出,殺向了無量敢於靠近陣基的死衛,自己更是毫無保留的加持氣運之力,怒吼奔襲向寒千:「邪魔受死!」
過了片刻,聞得身後輕盈的腳步聲響起,他收回了目光,又繼續擦拭起了手中的子母陣魂刃。
山巔北側那如水波般的界力屏障外,似響起了清脆的竹節碰撞聲!
「小心!」龍丘飛皇早有預料,連忙催動靈力,閃身於巫老身前,將那數道劍氣盡數盪滅!
一時間煞氣遮天蔽日,山搖地動。
忽然……
望著頭頂上方兩艘正向北歸還的巨型飛艘,盤膝而坐大石山的龍丘飛皇,已收回了目光,再次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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