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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晶石老者，則在沉默片刻后，聲音再次恢復高人風範，威嚴道：「實不相瞞，吾乃萬古十二尊，第十尊……」

水晶石像內霎那厲喝似盛怒：「私心之念豈可為道？汝欲魔呼？」

「天機尤鎮山海！」老者已激動得展臂而呼：「我道幸甚，幸甚啊~！」

聽著這感人的故事，眾人無不動容。

石像內那蒼勁的老者聲，再次響起：「老夫只問你一句，答出便得機緣，若答不出哼哼……小輩聽好了，汝……道何來也？」

這強者，也得言而有信啊！小友務必得討要回來。」

但是黃老……嘿嘿，這丹老的那份利息，也就只能算在您老的黃老頭上了……

洛羽聞得此言，心中霎那瞭然。

諸葛曉亮撫須，微笑點頭：「正是。當年吾岳丈地栝子先煉了十二副先天金甲，山海無不渴望，於是黃老便請吾岳丈出手煉製先天甲。后出二十九副銀甲，四十七副銅甲，還欠下十顆極品靈晶未還啊~

「小心……有人！」

不過，自己也知道，丹老是自家老祖，那是自己人啊，這八顆極品靈晶嘛……就只能打個折扣，哎~就不要利息了吧。

其實洛羽如此，也是無奈冒險一試。

此問一出，眾人紛紛面露困惑，暗道，『我們還能從哪來？大山而來唄……』

因此，對這看似高深，實則裝逼的問題，自己也只得抓住對方話中的漏洞，給出了一個最為優質的答案——先禮後兵！

對於這萬古十二尊的第十位尊者，天工前輩，自己只知其乃是一代煉器大家，在聖戰爆發初期便不幸隕落。

「怪哉，怪哉！~糟老頭子我，怎覺著心驚肉跳……？」

所以，這『汝道何來』一問，實則答案不可琢磨，想必石中老者自己都未悟出這四字的答案。

而洛羽則霎那心中急轉思量，這老前輩自然不會問我從哪兒來，想是問我心中所悟之道。

此刻，洛羽等人對於老前輩承諾的機緣，自然頗為感興趣，正期待地望著水晶石像。

說著，洛羽手中化現的森寒劍錐上和圖書，竟閃爍淡淡寒火。

任風華驚聞之下，猛然雙手捂胸。

洛羽愕然以對，只得尷尬點頭：「是……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是再隔十萬年，這也得還，還得算上利息。」

果然，諸葛前輩開口道：「但……老夫有一不情之請，還望……」

洛羽則直視水晶石像老者，開口道：「晚輩不才，以為私念易大易可小、存乎高低之分。小者狹隘視己，利欲熏心，為欲惑身；大者心容萬物，萬物厚德，而哺我自然，成無為大私。故我道始於私心，順演于自然，身沐無形之氣運，心感天地之浩然。

故，道何來？晚輩以為我道十方人間欲始而來，欲不濁我心，邪不染我身，自然而然，天人合道長。」

一聽眼前老者竟然是萬古十二尊的第十尊，洛羽、霸波兒等人幾乎同時睜目，顯露震驚之色，甚至驚喜萬分。

洛羽則神情肅穆，正式恭敬地行禮道：「晚輩，神賜大陸，五行宗第三十九代宗主，洛羽拜見諸葛前輩。」

他驚疑喃喃

而存放屍身萬年不腐，倒是無礙。

畢竟這和道扯上的哲問，向來飄渺無形，只可自悟自慧，個人言語又如何叫他人感同身受？

不等其說完，洛羽便已猜出其意，點頭道：「晚輩若能回還山海，自當恭送前輩榮歸故里。」

眾人是聽得一愣一愣的，竟不自覺地跟著這陰陽頓挫的調調直點頭。

而魏丹師購了一件先天金甲，雖然最後損壞了，但餘下的八顆極品靈晶可不能少……

洛羽蹙眉，復而答曰：「天地沌始，一元化二炁，二炁生三，三演萬物。五行三奇正基，陰陽其中，我道不出陰陽。」

思及於此，他沉吟片刻道：「我道，私心之念始來。」

而其真傳弟子地栝子，則名聲極大，正是那煉製先天甲的世外高人。

眾人料想，這諸葛前輩定有但是在後……

那水晶石像中的老者聲，本還有些支支吾吾，可一見這天地異火，他頓時肯定且堅定無比道：「對！小友說得極對！老和-圖-書夫方才不過是在有意考驗你，哎呀呀~果真是萬中無一的天縱奇才啊！讓老夫驚嘆不已……我道後繼有人也，該賞，該賞……」

「汝道何來？！」

不曾想，此處竟然有一枚！

果然，這石像中老者聲再次幽幽響起，厲喝之音似叫人振聾發聵：「爾等小輩，竟敢擅闖老夫寢地，盜吾寶物，可知罪！？」

而洛羽的目光則敏銳地鎖定向了眼前的水晶石像。

詢問之後，眾人這才明白。

老者虛幻如浮影，他微笑似眼含晶瑩，而望洛羽等人：「小友先前說，你是什麼天機道子？那你可知曉天機老人？哦~對了，還有魏丹師、黃老可健在？」

空間戒指比之乾坤袋，不僅空間要大上數倍，就是活物也可放入。只是內里成虛成寂，不似自己的五行洞天能自成一體，活物一旦進入則片刻死亡。

聽完這一長串的介紹，霸波兒猛然驚醒：「說了半天，前輩您和天工尊者也沒啥關係嘛！」

說了片刻，他指向身下白玉台，那長明燈原來所處之地：「此處敲擊九下，可現機關，內有吾妻親手煉製的一枚空間戒指，我夫妻二人……皆在其內。待小友取了雲水長城下的機緣，便將我夫妻二人葬在那兒，也算落葉歸根了……」

果然，自己賭對了。

說著，他停頓了下來。

而身穿破布條的任風華，則瞬間面露恐懼，欲拜求饒：「前輩，吾……」

望著手中樸實無華，呈銀白之色的空間戒指，耳畔傳來了諸葛前輩的回憶聲：「這空間戒指中，還有兩張欠條。」

見洛羽猜出了自己心中夙願，諸葛曉亮頓時感激地點頭：「道子果然聰慧，還請屏退左右。」

諸葛曉亮深以為然，簡直是遇見了同道中人……

原來這諸葛前輩的道侶月英子心地極為良善，且最是崇敬伽南尊者。

「好……好好。」說著，水晶石像猛然幽藍光華流動，竟於上方，幻化而出一位與石像一模一樣的耄耋老者。

「這……！」那老者尷尬道：「這如何說起？老夫豈和_圖_書能……」

洛羽聞之，瞬間便麻利地收了劍錐，滅了寒火，跟變戲法一般，竟換做受寵若驚的謙遜後輩模樣，行禮道：「多謝前輩，晚輩感激不盡啊！」

而水晶石像老者聲，則有些支吾的啞然道：「額……這……小輩這是何意？竟如何無禮……？」

洛羽按照其所指，對著石面一連敲擊九下，果然石面頓開一圓槽，顯露而出一枚樸實無華的銀色戒指。

很顯然，老者自身難保，並沒有這能力。

但隨著煉製之法的失傳，空間戒指便慢慢淡出了舞台。

而與此同時，在神賜大陸煙雨閣的望海紅亭內，正在美滋滋喝酒的黃老，忽然一連打了幾個噴嚏。

而水晶石像中的老者，則聲音驚顫道：「你……你說什麼？你是從山海而來？！」

水晶石像似有藍色光暈流淌，老者聲顯得頗為不悅：「胡說！萬古十二尊何其了得？天工尊者一生鬼斧神工的傳承，早已盡受地栝子，而地栝子正是吾妻的生父，老夫的泰山！豈能無關？」

果然，第四次質問如期而至！

洛羽不等其說完，便沉吟道：「邪魔奪前輩寶物，前輩為何不言？為何不逞威誅殺？今番小子持禮前來。難道前輩是見我等非邪魔之輩，欲行刁難？豈非欺善怕惡！」

身後眾人亦相隨行禮。

於是，月英子便在無盡歲月前，追隨伽南尊者，一同進入了這神罰大陸。而這諸葛前輩倒也深愛自己的道侶，竟甘願背井離鄉，相隨道侶一同前往放逐之地。

這諸葛前輩原來是地栝子的女婿，難怪他寢地會有如此多的法寶器物，且還有那稀珍的先天甲。

「欠條！」洛羽驚愕抬頭。

且……這石中老前輩，竟然還真吃了這套！

再說，前輩先前只說，小子能否答出，可沒說過對錯與否，敢問小子可有半句虛言？」

洛羽頓時悶哼一聲，邁步上前，在眾人驚疑地目光下，他竟然抬腳將那長明燈猛然踢翻！

見此，洛羽對這機緣更是期待了，同時對這位諸葛前輩為何在此也感到十分好奇。和*圖*書

話音未落，洛羽已再次說道：「前輩先前明明金口玉言，言之鑿鑿曰只問小子一句，只要答出便得機緣。可如今前輩問了幾遍？小子又答了幾遍？」

此刻，那石像彷彿已陷入沉寂，似在思量洛羽所言之己道。

同時，其手中青銅鱗甲已剎那化作劍錐，頂在了雕像的額頭前，威逼道：「活、還是魂滅？前輩倒是與小子試言道來！」

說著，他收禮不卑不亢道：「前輩于洞府外設下進入之法，又以晶石鑄身溫養殘魂至今，不正是等候有緣人嗎？」

說著，他看向了洛羽，欣慰道：「老夫言出必行，應你機緣，理當兌現……」

顯然，這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單獨與他說了。

畢竟，萬古十二尊那可是上古時期的十二位巔峰大能者，哪一個不是叱吒風雲的一方人物？那這機緣……還能小？

只見他衝著水晶石像，交手抱禮道：「後輩小子洛羽，拜見前輩。」

不過片刻，他忽又復問：「汝道……何來？」

待眾人退至石室外，諸葛前輩這才說道：「老夫與道侶離開神賜大陸前，曾在雲影二州交匯的雲水長城下……」

老者此刻的聲音顯得有些落寞而孤寂，他似追憶惋惜道：「哎~吾妻知我心中一直思念故土，故而制此晶石留我殘魂，願有朝一日，得遇有緣人，能助我夫妻回歸山海，埋骨故里……」

洛羽點頭：「小子不敢欺瞞前輩。晚輩一載前，自山海淚孤海峽誅仙門，入千山域海抗擊墨靈夜遊衛，后從居胥星門入神罰大漠……」

聽得洛羽所述經過，老者神思若百轉千回，感懷道：「因緣際會，造化弄人啊~不曾想，時隔無盡歲月，老夫竟然還能遇見故土之人。山海安好否？」

據說在上古時期，空間戒指因其小巧，且只需精血烙印認主便可使用，而備受修士與煉體士的青睞，加之內里空間數倍于乾坤袋而盛行一時。

只是這一去，就再無回頭之日……最終埋骨他鄉。

此刻，洛羽則心道，『這諸葛前輩先前問丹老、黃老是否健在，原來hｔｔｐs://m.ｈｅｔuboｏk.coｍ.ｃｏｍ是為這出啊！沒想到啊~這兩位道貌岸然的大佬，竟然還有這般巨額的外債，真是人不可貌相呀！拖欠這麼久，簡直無恥至極！非得好好利滾利地敲上一筆，已慰地栝子前輩泉下之靈。』

「汝道何來？！」石像內，竟第三次如是喝問。

洛羽不知對方為何要問丹老和黃老，便如是應答：「自伽南尊者入神罰大陸近百年內，天機祖師開創我五行宗，立山外中樞煙雨閣，他們……都健在。」

而老者只一縷殘魂寄留在這水晶石像中，他若真有抹殺他人的能力，為何魔修前來恣意妄為時，他不出手將其抹殺呢？

悶哼聲驟起，老者顯得有些不屑：「你小子倒是聰明伶俐，那好~汝既然自命有緣人，那便回答老夫的問題。若汝答對，便叫你得一機緣，也並無不可。若是答不出，好叫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有緣人，有緣到地府來見老夫！」

眾人瞠目結舌。

聽著這略顯尷尬的老者笑聲，和一副彬彬有禮模樣的洛羽。

只聞老者聲，幽幽而道：「……第十尊天工尊者……的座下真傳弟子地栝子……的第九位弟子月英仙子的道侶，諸葛曉亮是也。」

可還不等其話音落下，好娃便將其一腳踹倒，喝道：「你再敢丟人，我就撕了你！」

「好說，好說，啊哈哈哈……」

眾人只覺如夢似幻，暗道這求前輩機緣好處，還能這般理直氣壯的囂張……？

洛羽眉頭鎖得更深了，沉吟道：「道可道，非常之道也，豈可道名呼？」

對於這位曾今參加過聖戰的諸葛前輩，洛羽心中極為尊敬，他微笑道：「安好，安好。」

聞身後慌亂嘈雜聲，洛羽抬手制止。

洛羽則毫無畏懼，伸手請道：「還請前輩試言一問。」

可還不待片刻，老者的下一句，卻叫他們大失所望。

水晶石像老者，顯得有些無奈：「這……不是沒答對嘛？」

洛羽則鏗鏘道：「晚輩所言，是道？是非道？前輩豈能一語斷言對錯？若前輩知道、明道、覺道，試問您之殘魂又豈能在此？豈非早已大覺成仙！